《被扔狼窩她成狼群團寵小公主》[被扔狼窩她成狼群團寵小公主] - 第5章

老林帶着小林張羅晚飯,林曉曉和謝蕭然換了乾淨衣服趕了過來,一起幫忙。林場條件有限,說是晚飯,不過是架起電磁爐將水燒開,把一大包麻辣燙佐料一股腦倒進去煮菜吃。
小林拿鍋鏟在鍋里攪了幾下,喊老林,「爸,可以下菜了。」
沒有蘸料,一行人將一大鍋亂煮的菜,風捲殘雲般吃完。
不管什麼菜都只在鍋里過了下,就被幾筷子瓜分殆盡。謝蕭然吃了她吃過的最脆的藕和最脆的萵筍頭。
吃完飯,劉國松累得顧不上洗漱,回房倒頭就睡。
老林從灶台邊摸了瓶沒有標籤的散裝白酒,悉悉索索的從碗盤櫃里掏出個酒杯,給自己倒上一杯。
今天有些累,喝酒解乏。他一個人坐在桌邊,對着一桌子的杯盤狼藉,沉默的咂摸這糧食燒酒的滋味。
林曉曉拿了便攜泡腳桶和藥酒過來,廚房才能燒熱水,他燒上一鍋水。
「桶沒用過。」林曉曉對謝蕭然說,他將涼水和熱水倒了進去,伸手試了試水溫,又倒了點熱水。
謝蕭然連忙道謝,接過水壺放在腳邊。
她背對着屋裡坐在門邊燙腳。
林曉曉走回去在老林旁邊坐下,沒有多餘的酒杯,他洗了個碗,讓老林給自己也倒了一點,他陪着這個和大山相伴了一輩子的老人慢慢喝着。
林曉曉即便應酬,也很少喝酒,此時,他一口酒下去,滾燙的**感從舌頭直抵咽喉,再到腹部。
「邊總,這片林子以後還在嗎?」老林問,他不懂資產評估是要做什麼,他唯一關心的就是,林子還在不在。
「在。」林曉曉陪他喝下一口,肯定的回答。
「你放心,以後都在。」他說。
老林嘿嘿笑了笑,「我老了,這片林子,我看不了幾年了。」
「爸,你說什麼呢,讓人好笑。」小林一邊收拾,一邊責怪父親。
他嚮往山外的生活,父親卻固執的要死守在這裡。他總是不懂父親為什麼這麼執着。
「爸,你少喝點。」他去拿老林的酒杯。
林曉曉伸手擋住他。
「不礙事,我陪陪你爸,陪他喝點。」林曉曉說。
謝蕭然回過頭,看着林曉曉喝下口白酒,他眉心微蹙了下,很快又舒展開。
他放下手裡的碗,靜靜聽老林講大山的故事。
老林有節制,只喝了幾杯,他就站起身來,將白酒放回灶台邊。
他嘴唇翕動了好幾下,終於還是將心裏的話都咽了回去,只是輕聲念叨,「邊總,我知道哩,你可是喝茅台的人哩。」
他在謝謝林曉曉,謝謝他今晚無言的陪伴,謝謝他讀懂了老守林人的心思。
謝蕭然轉過頭去。她常常想,一個純粹的人是什麼樣的,她不是矯情,也不是為賦新詞強說愁,她真真切切的想過。
她覺得,她好像從老林身上看到了答案。
或許是累了,也或許是喝了酒,老林腳步有些蹣跚,在兒子的埋怨中,回房睡去。
林曉曉將謝蕭然背回木屋,她坐進帳篷,他半蹲着,手撐在帳篷口,隔着帳篷望向她。
他低低問她,「藥酒塗了?」
門開着,木屋吊燈被風吹起,在帳篷頂上一盪一盪,帳篷內光線也跟着一明一暗。
謝蕭然縮在帳篷一角,抱着手臂,點了點頭。
兩人無話。
晃蕩燈光中,林曉曉看謝蕭然,光影輾轉間她的臉明暗交替。
有些不真實的眩暈。林曉曉閉了下眼,又倏忽睜開,今晚白酒度數似乎有些高。
他微不可察的將上身揚起,離開帳篷更遠,目光卻不自覺落向她受傷的腳踝。泡了好久熱水,謝蕭然腳踝處的皮膚白皙泛紅,她手指細長,輕揉了一下,「塗了藥酒好多了。」
林曉曉站起身來,聲音沉得厲害,「嗯。好好休息。」
他轉身朝外走去。

第70章做別人做不了的事
山風呼呼刮著。
木屋前的空地上,林曉曉站了好一會兒,才大步走去衛生間沖了個涼水澡,換了衣服回房。
他打給李兵,得知張俊檢查沒什麼問題,穩妥起見,留院觀察一夜。
掛了電話,林曉曉又打給常剛,溝通張俊發生的意外。
「小張剛才打電話跟我講了,」常剛沒有多說,頓了下,他狀似不經意的問,「基德也有人受傷了?」
「基德都是精兵強將,這下要好好休息下。」常剛說。
林曉曉一下警覺起來,常剛對謝蕭然有偏見,而他力主謝蕭然加入此次評估,首次亮劍來試采,偏偏就她受了傷。
常剛會怎麼看這件事都說不定。
「常局,寶馬偶爾也失蹄,但是那一兩里路不影響千里馬。」林曉曉說。
常剛在電話那頭笑了下,「邊總,千里馬不好認,但是拉出來遛一遛,是騾子是馬還是好分辨。」
有時,一場簡單的意外,可以讓人出乎意料的獲得讓人艷羨的境遇,也可以否定一個人的一切努力。世界從來都不公平。
「常局,再好的視力也有看走眼的時候,有時候得走近點看。」
常剛大笑。
掛斷電話,林曉曉有些疲倦,他捏了捏眉心,考慮到謝蕭然行動不便,他打給袁林讓他安排山路經驗豐富的司機來接。
一夜無夢。
第二天一早,張俊給大家報過平安回家,李兵和胡家磊坐車返回林場與大家匯合。
林曉曉起得早,在護林站小路上插兜低聲講電話。陽光溫柔的灑在他身上,迷離金色碎了他一身,他整個人難得的不帶着壓迫感。
老林一向日出就起,他已經去山裡巡視了一大圈回來。正撞上剛睡醒的小林背着個背篼,拿了把小鋤頭,揉着眼角,準備上山挖冬筍。
小林喊林曉曉,「邊總,我去挖筍,你們中午嘗一嘗,我直播間的朋友都說這筍特別好吃!」
林曉曉朝着他,揮了下手回應。
小林舉着手機支架準備進山,老林瞥了他一眼,從屋裡去拿柿子出來曬。
劉國松還沒醒。
謝蕭然聽到響動開了房門,杵着登山杖出了屋子,她仰頭,陽光在臉上跳躍,她深呼吸,覺得肺里濁氣都排了出去。藍天白雲,山高地闊,雖然行動不便,但無比愜意。
林曉曉收了電話走過來,謝蕭然轉頭看到他,略有些驚訝,她微笑招呼,「邊總,怎麼沒多睡會兒?」
林曉曉目光落在謝蕭然受傷的腳踝,聽她問自己,他抬眸回道,「睡好了。」
「怎麼樣?你腳踝沒事吧?」林曉曉問。
「沒事,腫也消了不少。」
老林拿着個大大的筲箕從屋裡出來,謝蕭然招呼他,「老林!」
「蘇經理,有早飯。」他看謝蕭然單腳站着,返身去廚房拿了饅頭和雞蛋給她,「腳好些了嗎?」
「好多了,能四處蹦了。」謝蕭然笑着接過。
她一邊吃一邊低頭看老林將柿子挨個擺在筲箕上曬。
「老林,你要做蜜餞?」謝蕭然看着排列整齊的柿子,「小時候,我媽每年都做柿餅。甜得倒牙,可我媽說這是她小時候,我外婆給她做的最好吃的零食。」
「可不是哩,」似乎想起了孩童時候,老林咧開了嘴笑,「我爸做這個做得好得很,我就是跟他學的。但是我現在也吃不了了,吃了牙疼痛。」
「那是小林愛吃?」謝蕭然問。
老林搖了搖頭,臉上笑容淡了些,但很快,他重又呵呵笑着,眼尾皺紋堆起,「山裡的東西他都不愛吃,他說吃膩了。」
老林鋪好柿子,起身拍了拍手,「他要送給直播間的朋友,請他們嘗嘗。」
他撿了幾個先前晒乾的柿餅,放盤子里,「你們嘗嘗。」
昨夜風大,老林不放心,忙着去另一個山頭轉轉。
謝蕭然夾了個柿餅靠在門邊上,一口咬下去她覺得味道不錯,她將盤子遞給林曉曉,「邊總,要不要嘗一個?超市裡買不到。」
林曉曉本想拒絕,低眸看到她眼睛亮亮的看着自己。他伸手拿過一個,也像她那樣咬上一口。
很甜。
謝蕭然笑着問,「邊總,味道怎麼樣?」
「和小時候差不多。」
謝蕭然,「你小時候喜歡吃柿餅?」
「我不喜歡甜食。」林曉曉說著,卻又咬了一口。
謝蕭然懶散散的「噢」了一聲,看向面前的林曉曉。
他站在溫熱陽光下,難得一身清朗。
林曉曉看着一筲箕柿子在陽光下晶瑩剔透,他感嘆,「老林守在這片林地一輩子,其實挺幸福的。」
林曉曉整個人籠在陽光里,清凈,溫柔。謝蕭然移開膠在他身上的目光,「人一輩子,追名逐利,到頭來一場空。還不如做點自己喜歡的,按照自己喜歡的方式活,其實真挺好。」
林曉曉目光定在謝蕭然臉上,「謝蕭然,那你喜歡什麼?」
謝蕭然想了一下,沒回答,卻直視着他問,「邊總,你呢?」林曉曉笑,走近幾步,和謝蕭然一樣靠在木屋上,風和陽光籠着倆人。
謝蕭然見林曉曉沒說話的意思,她索性閉起眼睛,享受這山裡的靜謐。
「我喜歡做別人不敢做,也不能做的事情。」林曉曉低聲說。
謝蕭然睜眼看他。
「我喜歡的,可能是征服**的感覺。」
林曉曉說話時,聲音溫柔,就連目光也流動着淡淡的漣漪,他側過頭,看謝蕭然,「所以你呢?」
謝蕭然望着遠處連綿的山脈,神情也跟着恬靜,「我喜歡的,就是我正在做的。我喜歡腳踏實地做每件事,忙碌而充實,回頭看,每天都沒有浪費過。」
說著,她吃完了柿餅,去木屋拿了電腦,坐在屋檐下整理昨天人工採樣數據。
林曉曉手機不斷有工作電話進來,郵箱里躺着不少郵件。
兩人各自處理事情。
謝蕭然整理完數據,開始寫林場調查工作風險提示,她要將團隊後續調查時受傷的可能性降到最低。
「邊總,有關林場調查的風險提示,你有什麼建議?」
林曉曉放了手中的事情,看着謝蕭然,「昨晚老林說的話,你都聽到了嗎?」
謝蕭然一怔,很快反應過來。
昨晚,林曉曉陪着老林喝酒,老林感嘆這一天這麼累,林曉曉他們竟然抗下了。林曉曉淡笑,說相比守林人的不易,他們這不算什麼。他神情淡淡,話語尋常,聽來卻讓人覺得由衷。
他隨口問,「老林,除了捕獸夾,在林場還會遇到些什麼危險?」
「林場沒有猛獸,但是有野狗。要是他們攻擊人,和遇上狼也沒多大分別。」老林說。
林曉曉倒是有準備,「備了超聲波驅狗棍的。」
他又問,「這麼大片林場,估計有盜伐吧?」
老林沉默了好一陣才說,「這些年盜伐的少多了,但偶爾也有。」
老林嘆口氣,「林場條件苦,沒多少年輕人肯來。有時發現盜伐,守林人都是一幫老頭子,哪追得着。」他說回正題,「你們要是沒遇上還好,要是遇上盜伐的千萬別起衝突,刀斧鋸子可不認人,山上山洞也多,惹急了出了什麼事往洞里一扔,最後吃虧的還是你們。再說,其實有時也就是山民來砍棵樹修補下房梁,都是過得不容易的人。」
老林喝了口酒,放下杯子,「大山裏面住的人家少,**把這都改造成經濟林後,還沒能搬出去的都是些苦人家,有些娶不上媳婦,到了四五十還打光棍……」
「總歸女娃得留神點。」老林沒細說。
謝蕭然知道陽光照得到的地方和照不到的地方,都各有各的陰暗與無奈。
她把這幾條都寫了進去。
「兩人一組作業,不能摸黑進出山,也不能摸黑作業,注意不要落單。」林曉曉強調說。
謝蕭然心裏盤算,這樣一來耗在這個項目上的時間會被拉得更長,想到劉國松先前就對此不滿,謝蕭然只怕這下團隊其他成員也會有意見,畢竟,這要影響收入。
她正想提,就聽林曉曉說,「這個項目的部門績效和個人提成按照三倍計算,袁林會發文給績效管理崗那邊。」
謝蕭然,「謝謝邊總。」
她埋頭繼續寫。
林曉曉腦子卻不停轉,他知道,林場這單不過是投石問路,江黔區市場真打開了,後面還有很多項目要忙。
林曉曉考慮過讓劉國松負責部分項目,但前晚的談話,讓他徹底否定了這一想法。
對接**項目,最不能偷奸耍滑。**一時滿意了,前來投資的企業不滿意,最終都難免出問題。
儘管劉國松在專業上無可詬病,但是這單要讓**和投資的企業都滿意,在價值衡定上,需要一桿真正的天平,而不是左右逢源的陀螺。
最合適的人選的確是謝蕭然,但偏偏常剛對她有看法,還很根深蒂固。
想到昨晚和常剛的電話,林曉曉沉思錄下,還是試探發問,「謝蕭然,你覺得常剛只是因為你的做事風格,還是單純針對你?」
他只聽她講了個大概,並不了解全貌,但他必須得去打破這僵局。
謝蕭然覺得這個問題不好直接回答,她合上筆記本電腦。
「邊總,你覺得我是什麼樣的做事風格?你覺得我工作之外,是個什麼樣的人?」
林曉曉聽出她隱含的不悅和反擊的勢頭,像只渾身尖刺都豎起來的刺蝟,一副很不好惹的樣子。
林曉曉就是欣賞她這股子勁,他說,「闖勁和拼勁你都有……」
「但是缺點韌度?」不等林曉曉說完,謝蕭然就接了過去。
林曉曉笑了,他淡淡說道,「這也可以說是堅守原則。」他笑容斂去,「很多事情都是可左可右,但是常剛怎麼想,沒人能左右他。」
謝蕭然知道林曉曉想得深,對於她和常剛的分歧,她很坦蕩,「邊總,在職場上大家站的位置不同,得到的結論不同,很難避免分歧,沒法強求同理心和共情。」
謝蕭然看着林曉曉,「我當時對常局的失望做不到同理心,我也不能要求常局現在對我做到。我們不過都是從工作出發,各有各的堅持。」
林曉曉神色嚴肅了幾分,「所以,謝蕭然,你要知道,這一次的評估,你再累再苦都只會被當做是份內;你出意外再慘,常剛也不會同情你一分。」
「邊總,你放心,這一單我平常心對待,我不是一個急功近利的人。」
謝蕭然這句話正戳中林曉曉內心想法,他眉眼柔和起來,看着坐在屋檐下的謝蕭然。的確,如果真是唯利是圖的人,怎麼會放着光鮮亮麗的投行圈不做,會來又苦又累的資產評估行業,還是重資產評估。
林曉曉沒說話,兩人都沉默不語。
差不多九點,劉國松洗漱好吃過早餐,剛巧胡家磊和李兵也趕回林場,打過招呼,聊了幾句,謝蕭然叫胡、劉二人,「我們來把那三套智采系統的數據處理了,萬一有缺失,還可以補上。」
劉國松,「好,蘇經理,正好我們一人處理一套,很快就能出結果。」
他們要先去除無人機採集的畫面里的空中噪點,才能得到由一棵一棵樹木組成的清晰數據,也就是點雲數據。在這之後,需要進一步處理點雲數據,去除掉地形影響帶來的誤差。
然後,進行單木分割,獲取樹種、位置、樹高、樹冠直徑和面積、胸徑等數據,就可以計算出每種樹的株數和生長周期。再和謝蕭然整理的人工調查數據對比,就能獲知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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