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煙傅西澤》[岑煙傅西澤] - 第4章

一直到樓下的開門聲吵醒了他。
傅西澤以為是岑煙回來了,懶洋洋的看了眼時間,才下午四點,今天下班倒是挺早的。他翻身起來,光着上半身下了樓,說:「晚飯別準備,我什麼都不想吃。先上樓辦事。」
溫湉抬眼看去,先看見的是他保持良好的身材,再偏移,就看見他白白的睡褲上,那的痕迹格外明顯。
她在國內上大學那會兒,室友就跟她一起討論過傅西澤的本錢,當時她被說的面紅耳赤。只不過,她一直沒機會跟他發生什麼。
溫湉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阿言,是我。」
傅西澤聽見這個聲音,猛的抬起頭,表情微變,然後立刻回房間把衣服給換了,下樓時皺着眉,說:「怎麼是你?」
仔細聽去,他的聲音里有點不耐煩。
溫湉小聲道:「今天我在醫院照顧我父親,聽阿姨說你今天回來,就順道來看看你。」
「你怎麼有我家的鑰匙?」傅西澤冷聲說,「溫湉,你懂不懂什麼叫私闖民宅啊?」
這要是讓岑煙看見……
傅西澤眉頭擰得越來越死,煩躁的說:「你趕緊走。」
溫湉道:「阿言,鑰匙是阿姨給我的,她讓我有空多過來轉轉,冰箱的水果是我買的。」
「溫湉,你是不是有病?」傅西澤冷道,「我越拒絕你,你非要往我面前湊?我幾次跟你說過了,我跟你再沒有可能,你聽不懂人話?需不需要我給你找個翻譯?」
他的話音剛落,就看見薄母走了進來,她看了眼溫湉,道:「你父親那邊別讓你媽一個人守着了,你還是先去醫院幫幫忙。」
溫湉乖巧的說了聲好,然後轉身走了。
傅西澤這會兒臉上仍然是一臉不悅,他坐在沙發上,不悅道:「媽,這套房子是岑煙的。」
「最近國外怎麼樣?這回回來又待多久?」薄母沒跟他聊溫湉的話題。
「國外那邊上個星期的項目昨天弄完了,這回的假期應該比較久,一個星期至少了。國外那邊給我管得還挺有起色,過段時間讓我爸給我弄回來吧,我想空降個高層。」傅西澤隨口道。
「你之前在國內不也是高層?」
傅西澤往沙發上一靠,懶洋洋的道:「之前那高層也是小高層,真正的話語權才多少。跟我爸辦公室都還不在一層樓呢。不然你以為我去國外做成績幹什麼,就是想讓人家服我。」
薄母欣慰道:「你爸也說你在國外那邊幹得不錯,之前讓你創業,都是小打小鬧做點生意,這回聽說幾個項目,你都幹得挺漂亮。今天晚上回去吃飯,到時候和你爸商量商量調回來的事。」
傅西澤道:「爸就是無論如何也不肯跟溫橫山動手,那邊不是這幾年挺頹,應該挺容易佔便宜。」
薄母解釋說:「溫橫山手裡,握着點你爸的事。你爸得給他幾分面子。他對雪瓷好,也有幾分溫橫山的原因。」
「什麼事?」傅西澤說。
「都是上一輩老事了。」
傅西澤便沒有多問,只是看了幾眼時間,等到了四點半,就站了起來,要往外走。
薄母有些奇怪的說:「你這是要去哪?」
「雪瓷姐要下班了,我過去接她。」
薄母的目光閃了閃,說:「阿言,不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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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西澤回頭看了薄母一眼,道:「我不累,我看她車庫裡的車沒開走,省的她自己打車回來。」
薄母遲疑了一會兒,說:「前段時間,因為溫遠輝的事情,我跟岑煙姑姑,鬧得不太愉快。你讓我官司的事情別插手,媽也就沒插手,畢竟我知道你跟雪瓷,感情不深,但對她也是有些許習慣的。後來媽看溫遠輝在裡頭挺苦,他又是溫湉父親,我就把他給撈了出來。」
傅西澤意味不明道:「這事我聽說了,在您印象中,岑煙姑姑那人確實潑辣難纏。」
薄母斟酌了片刻,嘆口氣道:「這事可把溫英芝給氣到了,她非要讓雪瓷跟你離婚。」
傅西澤臉色猛的變了,很是難看。
薄母沒注意到他的表情,繼續說:「要不幹脆離了吧,我看溫湉這孩子最近是認真在追求你,你也別跟她倔了,一直倔着感情就沒有了。媽現在贊同你們在一起,以後也絕對不會幹涉你。雪瓷那邊,你也愧疚,媽到時候多給她兩套房。」
她再次嘆氣說:「這件事情,本來早就要告訴你的,但你前幾天那個項目急,媽就暫時沒說,省的你分心。」
傅西澤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冷淡的開口說:「溫英芝是不是有病?她不高興了就非要我和雪瓷姐離婚,這是一個姑姑能做得出來的事?親姑姑一心就想着毀姻緣?」
薄母微微蹙起眉,道:「阿言,也不是只是溫英芝說的,我問過雪瓷了,她自己……也是這個意思。」
傅西澤怔住了。
他先是覺得腦子裏面一片空白,然後感覺一陣心寒,隨即冷靜的否認說:「不可能,我剛剛還給她發信息,告訴她我回來了,她也是照常回應我的,並不像一副要跟我離婚的樣子。」
「沒有,確實是雪瓷親口跟我說的。」薄母終於有點不安,害怕是不是自己誤會了什麼,她說,「離婚這件事,是媽跟她在咖啡廳里談的,她還要了媽給的支票。」
傅西澤心裏發冷,想起她這段時間,對他越來越疏離,大部分時候跟他說話,都是敷衍的哄。他不滿、跟她發脾氣,她也沒有改,依舊是我行我素的冷淡。
原來真的是已經做好打算跟他一刀兩斷了。
一刀兩斷,還需要維繫什麼感情?
「您給了她多少?」傅西澤聽見自己冷靜的問,只有他自己知道,他這會兒語氣裡帶着山雨欲來的冷意。
「五百萬。」
傅西澤就笑了:「就五百萬啊?您再給點吧,這樣顯得您兒子真不值錢,我好歹薄家獨生子,就給五百萬分手費?」
薄母遲疑了片刻,說:「你想給她多少?」
「我想給她多少?」傅西澤冷冷的笑了笑,質問道,「我跟她在一起的小半年時間裏,有沒有跟她提過分手?我有沒有在您面前說過半句我跟她過不下去了?都沒有。所以您怎麼會覺得,我迫切的想跟她分開?」
薄母被問的啞口無言,心也不停的往下沉,臉上的表情也是格外的難看,「阿言,所以你這是什麼意思,你難道不想離婚?」「我要是想離,您覺得需要拖到現在么?」傅西澤面無表情道。
但凡有半點想離婚的念頭,他有一百種離婚的手段。他這會兒什麼也不想說,懶得給薄母解釋,只想趕緊先找到岑煙。
傅西澤跨出家門的那一刻,薄母就有些脫力的坐在了地上。
怎麼事情會跟她想像中,出入這麼大?
他不是喜歡溫湉么,不是在跟溫湉賭氣?
他倆不是才是情投意合的一對么?
薄母卻想起,傅西澤生日那天,對溫湉冷淡的說:「我不會系其他女人給我的領帶。」
他對溫湉也很冷淡,並不熱絡,甚至飯吃到一半,就走了。
一直開口說話的都是溫湉,一直都是她說,阿姨,阿言還在生我的氣,不過我會哄好他的。
薄母突然想起一個細節來,自家兒子跟岑煙結婚到現在,戒指也一直是戴着的,從來就沒有摘下來過。
她隱隱覺得戒指有點眼熟,想起什麼來,連忙給傅西澤的助理打電話。
那頭電話接的也很快,客氣禮貌的說:「薄夫人,請問你有什麼事情么?」
薄母道:「阿言跟雪瓷的結婚戒指,是在哪兒訂的?」
助理道:「是在國外訂的,排隊就排了一個月,而且只能本人持身份證去排。小薄總怕錯過了,天天自己在等着。本來是算好日子回國的,能在婚禮前一個星期趕回來,後來因為戒指的排單,又拖了十來天。」
助理想起那一幕,又覺得挺心酸的,「所有人都是小夫妻倆一塊排的隊,只有小薄總是一個人。他總是盯着來來往往的人,看他們成雙成對,一般都是默默的看着,但這種時候就會異常沉默,一句話都不說。」
薄母絕望的閉上眼睛。
原來真是她理解錯了。
她自以為很了解自己的兒子,沒想到她並沒有那麼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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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季節的a市,總是時不時的會飄上幾滴小雨。
傅西澤出門的時候,是沒有帶傘的,以至於後面他都淋着。
這會兒他在岑煙的學校,正在往岑煙辦公室走去的路上。因為下雨的緣故,路上這會兒一個人都看不見。這一段路也很長,需要走很久很久。
傅西澤這會兒覺得這條路比以往都還要長,他想儘快趕到岑煙辦公室,可是走了很久也沒有到,等到好不容易走到電梯間,身上已經濕透了。
葉晨曦現在大四已經結課了,基本上是很難得回一次學校,今天要不是回學校打印成績單,她是不會回來的。她拿着成績單從電梯里出來的時候,正好看見傅西澤一副狼狽的模樣。
她愣了一下,卻對他沒有好臉色。
岑煙跟他感情不和的事情,她已經知道了。而且他不幫岑煙老師的姑姑,而跑去幫前任的父親,沒有一個人能受得了這種事情。
更何況,明明答應好的讓岑煙姑姑勝訴,可溫遠輝依舊那副得意洋洋的模樣,這勝訴了又有什麼意義?
反正葉晨曦是知道,他對溫湉有多真心了。岑煙跟他分手,她高興得不得了,這麼一個好女人,就不應該被人活活糟蹋,而是應該,去尋找自己的幸福。
岑煙是葉晨曦見過的長得最好的女人,要臉蛋有臉蛋,要身材有身材,還是一個知識分子,這樣的女人,就算離婚了,也不可能沒人要的。就算跟岑煙說的那樣,在她那個圈子裡不好嫁,可是世界上又不只有她圈子裡有男人。
總會有眼光好的、對岑煙好的男人的。
所以葉晨曦的視線,只是在傅西澤臉上,冷淡的掃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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