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煙傅西澤》[岑煙傅西澤] - 第8章

她就像是習慣了這件事一樣。
傅西澤道:「小蝴蝶真乖。」
但是說完這句話,傅西澤就走開了,岑煙讓醫生幫忙看着小蝴蝶,跟出去的時候,看見傅西澤坐在門口,異常沉默。
岑煙說:「外面風大,進去吧。」
傅西澤壓抑說:「我太難受了,她怎麼那麼乖,她越乖,我心裏就跟針扎一樣。小蝴蝶還比同齡人小上一圈。她小小年紀就受了這麼多苦,我真的吃不消,太難受了。」
岑煙眼裡也染上氤氳,她偏開頭,柔聲說:「那你之後,好好照顧她。」
傅西澤只在門口坐了片刻,他到底是放心不下小蝴蝶,進了屋子後,就抱着她掛水。後來小蝴蝶睡著了,兩個小時,傅西澤也沒有動一下。
小蝴蝶醒來之後,看見是他,又放心的再次閉上眼睛。
傅西澤不僅黏岑煙,就連小蝴蝶他也黏,當天晚上睡覺,也把她從平常帶着她的醫生那兒給哄了過來。
小蝴蝶還挺不高興的,但傅西澤會哄她,一聲聲討好小蝴蝶,叫得小奶娃也不好意思拒絕他。
傅西澤一晚上睡不着,抱着小蝴蝶愛不釋手,從頭到腳的把小奶娃親了一遍,一遍不夠,又親幾遍。
第二天換衣服,也是傅西澤親手換的。
他完全不讓別人接手,就連岑煙抱着,他在幾分鐘後也會把小蝴蝶重新奪回去。
傅西澤抱着小蝴蝶拍了無數的照片,他家閨女真的太上鏡了,怎麼看怎麼驚艷,攝影師他當的心甘情願。
最後他看見岑煙,心下一動,便抱着小蝴蝶走過去,讓醫生幫忙拍張照。
岑煙目光閃爍,卻並沒有多說什麼。而這張照片,她也同樣帶着笑意,倒真有一家三口的感覺。
岑煙就有些笑不出來了,心情沉重。
傅西澤卻讓醫生把那張照片傳給他。
傅西澤在還孩子面前,既能讓小蝴蝶覺得有安全感,但與此同時,也相當幼稚,每隔幾分鐘,就要問出愛不愛爸爸,爸爸好不好這些話。
到最後小蝴蝶煩了,癟嘴不想理她了,傅西澤才閉嘴。
岑煙跟傅西澤也就待兩天,傅西澤還沒有走,已經開始捨不得了,等到離開時,小蝴蝶明明一臉不舍,卻不挽留他們的模樣,讓傅西澤又綳不住了。
乖得傅西澤心如刀絞。
明明要走了,但是傅西澤還是忍不住回了兩次頭,最後索性往回走,跟她保證說:「爸爸很快就帶你回去。」
小蝴蝶癟嘴,抱着他的小腿,眨眼頻率很高,顯然是想哭。
「爸爸回去把醫生什麼聯繫好,就帶你回去。到時候爸爸每天都陪着你,好不好?」
傅西澤對小蝴蝶的那種愛,根本就不剋制,是外放的恨不得全部表現出來的,小女孩對自己好的人,很容易建立起感情,其實已經特別捨不得傅西澤了。
「爸爸要,接,小蝴蝶。」她的聲音已經帶了哭腔。
傅西澤連連保證:「給爸爸一個星期時間就成。」
他說:「要不要媽媽過來跟你道個別?」
小蝴蝶說:「媽媽,不道別的,不會帶,小蝴蝶,走。」
傅西澤神情變得複雜。
岑煙對小蝴蝶,一直都很有分寸,也有點距離感,不會特別親,但他不覺得她不愛小蝴蝶,所以即便心裏有不滿,傅西澤也沒有質問。
離開的路上,兩個人都很安靜。
「閨女像我,真的很好看是不是?」傅西澤率先打破沉默。
「嗯。」
傅西澤道:「雪瓷姐,孩子不可能一直在外邊,我想自己養。這件事情,我不會妥協。即便要鬧到跟你爭奪撫養權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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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西澤以為,自己強硬的態度,肯定會讓岑煙為難,沒想到她只是笑着,言辭溫和:「好。以後孩子,終歸是要靠你養的。」
岑煙說。
只是這句話,傅西澤卻覺得有些不對勁。
從岑煙說,跟他沒有以後,又不跟他爭奪撫養權,以及對孩子始終保持着的那種親而不近的態度,這種消極模樣不得不讓人多想。似乎這就是她想要的結局。
可是她為什麼會想要這樣的結局?
傅西澤多看了好幾眼,而岑煙這會兒收到了葉晨曦的消息,她問她怎麼樣了。
岑煙回:一切順利。
葉晨曦:溫叔叔的資料,已經整理好了。
上次設計進醫院那次,我覺得傅西澤對你挺好的。
岑煙盯着這句話看了片刻,隨即想,以後就不會了。
傅西澤的愛意何時起她不知曉,但她知道,他對她的喜歡,會是她親手毀了的。
岑煙收回了手機。
等回國國內,傅西澤就覺得不對勁了,一看消息推送,居然有一堆記者在機場等着他們。
問他們什麼時候複合的。
傅西澤眉間寫滿不耐煩,而岑煙只是好脾氣的回應着記者:「我們沒有在一起。」
「那能否解釋,為什麼您會出現在傅西澤酒店的套房裡?」
岑煙笑道:「只是朋友,一起吃個飯而已。」
相比起傅西澤難看的表情,岑煙顯得過分輕描淡寫了。是個人都知道,應該是後者被前者給欺騙了,主動權肯定在岑煙手裡。
傅西澤是被耍得團團轉那位。
傅西澤不滿的躲開人群,把岑煙拽回車上。
「我不記得你跟我一起,有被人注意過,消息怎麼傳出去的?」傅西澤道。
「有一個認識你的人,應該住在你隔壁,有一次他帶着女人路過,正好看見我在開你套房的門。消息大概是從他那傳出去的。」岑煙解釋道。
傅西澤蹙眉,想說什麼,又不知道從哪裡開口。
「我送你回去。」他說,「記者那邊,我會想辦法。」
「不了,送我去薄氏吧,我正好有事,要跟你父親談。」岑煙的聲音很是溫和,卻讓傅西澤心裏越發不安。
他照着岑煙說的做,到薄氏樓下時,薄軍卻來給她送了很多文件,厚厚一疊。
岑煙道:「你走吧。」
薄軍便走了。
岑煙抬腳往薄氏走去,傅西澤的不安越發明顯,他沉聲說:「你想做什麼?」
「跟你爸聊聊。」
「雪瓷姐,你到底,想幹什麼?」傅西澤懇求詢問。
傅西澤跟着岑煙上了樓,她卻不再跟他說一句話,也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走進了薄國山辦公室。
此刻,薄國山看她的眼神,終於跟以往截然不同,很冷,也很銳利。
「薄總,我來給你談條件。」她連一句叔叔都不願意再叫。
「還是你厲害,還是你有本事,千提防萬提防你,還是被你鑽了空子。」薄國山冷峻的盯着她。
岑煙溫和道:「我手上的這些文件,有薄氏曾經做過的假賬,還有其他不入流的東西,當然這些也不是全部,還有您手上那份項目合同,合同的問題,想來您也看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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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煙的話,讓薄國山和傅西澤的臉色都變了。
傅西澤眼神複雜,他完全沒有想過,岑煙會在合同上動手腳,他回頭看着她,咬牙切齒質問道:「合同?」
薄國山掃了他一眼,把合同丟了過去,傅西澤看了一眼,上面的數據全部被岑煙改了。
傅西澤在看到那些文字的時候,原本的臉色徹底變成慘白。他死死的盯着岑煙。
「薄總應該清楚,我要是把這些交給警方,會有什麼後果。」岑煙忽視傅西澤的視線,語氣越發平和,「當然,我也沒有把這些送出去的打算,就看薄總願不願意跟我談了。」
薄國山眼神依舊帶着幾抹尖銳意味,看上去情緒並不平靜,而反觀岑煙,一臉平靜,臉色一如既往淡然。
相比之下,岑煙顯得更加冷靜,對事情的結果更加有把握,那種沉穩勁,讓薄國山不由得折服。
顯然她規划了許久許久,也許不知道從多早之前,就開始做準備了。
「你今天胸有成竹的來,我又怎麼能不跟你談?」薄國山已經冷靜下來幾分,緩緩說道。
岑煙道:「讓傅西澤先出去吧。」
傅西澤這才回過神來,諷刺的笑了笑:「岑煙,合同是什麼意思?」
她不看他,也沒有回答他,只盯着薄國山。「岑煙,你給我說話!你他媽就是這麼對我的?」傅西澤雙眼猩紅道,「我那麼信任你,你就是這麼對我的?」
「阿言,你出去。」薄國山道。
他站着沒動,誰的話都聽不進去了,伸手抓住岑煙的手臂,傅西澤語含戾氣,說:「岑煙,你給我說話。」
這會兒他的手很用力,岑煙的胳膊很疼,但是她依舊沒有轉頭過去跟他對視。
「阿言,我叫你出去。」薄國山聲音里也加了警告。
「我憑什麼不能留在這兒?」傅西澤回懟道。
「你確定要留在這裡?」岑煙輕飄飄的說了一句。
這一句話,沒有警告,沒有兇狠,卻讓傅西澤整個人忍不住抖了抖,他像在看一個陌生人一樣看她。
「好。」傅西澤最後還是轉身走了。
他的這個「好」字,讓岑煙雙手握了起來。
這大概是傅西澤這輩子,最後一次,聽她的話了。以後……以後,恐怕是沒有以後了。
「說吧,你想怎麼樣?」薄國山詢問道。
「我希望您能把蕭葛之前害死我父親的證據給我。」岑煙語氣誠懇而溫和,「我知道您有,蕭葛這麼些年來,對薄氏很好,也頗為忌憚,向來以禮相待,顯然您手裡有讓他懼怕的證據。您把那些證據給我,我把手裡的這些東西銷毀。」
薄國山僵硬問道:「這些東西,你從哪兒來的?」
「傅西澤他是從來不防着我的,從他電腦里弄點東西,那是再簡單不過的事。另外,自然有別人助我。」
「溫橫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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