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長生] - 第7章(2)

全曲?」田真弓半信半疑。

「不曉得,姑且一試。」長生訕笑。

聽他這般說,田真弓便直接將曲子彈完,她彈的是一首春江花月夜,成詞於唐早期,也是樂器琵琶最著名的代表作品。

待琵琶餘音消散,長生開始橫笛吹奏,他是第一次吹奏玉笛,沒想到玉笛比竹笛揚聲要好得多,起音起的太高,無奈之下只能高起高走,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長生吹奏結束,田真弓眉頭微皺,她皺眉不是因為長生吹的不好,而是長生吹的太好,堪比專職樂師,她懷疑長生之前曾經吹奏過這首曲子。

「吹的挺好,再來一曲吧。」田真弓說道。

長生點了點頭。

此番田真弓沒有再翻看曲譜,而是閉目沉吟片刻,直接開始撫奏。

長生雖然不懂曲目,卻能聽出田真弓此番彈奏的曲子很是傷感,緬懷思念的情緒很是濃重。

待田真弓彈完,長生再度開始模仿,知道了玉笛的特點,拿捏的便很是精準,他尚未自痛失老黃的傷感之中走出來,吹奏這首曲子令他頗為難受。

好在吹到一半時,陳立秋受不了了,自隔壁房間大聲叫嚷,「哎哎哎,老四,你搞什麼呢,能不能來點兒喜慶的?」

聽得陳立秋的呼喊,長生停了下來,一直在閉目聆聽的田真弓也睜開了眼睛。

「吹的很好。」田真弓嘆了口氣。

擔心對方懷疑自己作弊,長生小聲解釋道,「這首曲子我真的沒聽過。」

「我知道,」田真弓緩緩點頭,「這首故鄉的櫻花是我們那裡的曲子,你不可能聽過。」

長生不知如何接話,只得默不作聲,站立一旁。

田真弓貌似想到了什麼,眼神迷離,隨後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說話。

長生有心離去,卻又不知道應該如何處置手裡的笛子,這根笛子他吹奏過,退回似乎不太好,但這麼貴重的東西,就這麼拿走似乎也不太合適。

最終還是田真弓回過神來,沖長生微笑說道,「沒想到你對音律有如此天賦,他日再作法事,便不虞無人吹笛了。」

長生有些不好意思,尷尬的笑了笑。

田真弓又道,「你先回去休息吧,笛子拿走,莫要再推辭。」

聽田真弓這般說,長生只能道謝收下,告辭離開。

回到房中,長生躺卧在床,此番他是真的撐不住了,一連串的變故令他身心憔悴,閉眼之後很快悠悠睡去。

醒來時是入更時分,不是睡醒的,而是被一聲巨響給驚醒的,那巨響彷如悶雷一般,貌似就發生在附近,房中的陳設物件都為之響顫震動。

就在長生急切開門想要跑出去察看究竟之時,遇到了同樣開門出來的陳立秋,與他的驚慌相比,陳立秋顯得淡定許多,搖頭嘆氣,一臉的無奈。

「三哥,你可曾聽到了異響?」長生問道。

「我又不是聾子。」陳立秋隨口說道。

「怎麼一回事?」長生追問。

不等陳立秋回答,長生便發現有煙霧自李中庸所住的房間里冒出,「不好,二哥屋裡失火了。」

「失什麼火呀,」陳立秋伸了個懶腰,「這不是頭一回了,不用管他,走,出去轉轉去。」

長生不明所以,有心過去查看究竟,但是見陳立秋如此淡定,而李中庸和住在李中庸隔壁的田真弓都沒有開門出來,便知道類似的事情可能之前發生過多次,他們貌似已經習慣了。

跟着陳立秋來到街上,一回頭恰好看到正在開窗通風的李中庸,李中庸蓬頭垢面,眉發多有被燎燒的痕迹。

發現長生在看自己,李中庸有些發窘,尷尬的沖長生笑了笑,轉而自窗口縮回頭去。

長生心中疑惑,便快走幾步,跟上走在前面的陳立秋,「三哥,二哥在做什麼?」

「在作死。」陳立秋隨口說道。

長生不明所以,歪頭看他。

陳立秋無奈,只得說了,「哎,自從搞到一本墨子,他就再沒消停過,一得空就瞎折騰,炸過好幾回了,這回動靜還算小的,上次在齊州將人家客棧都給炸了。」

陳立秋說完,自路旁買了兩塊米糕,遞給長生一塊兒,轉而繼續說道,「你沒見我都不敢住在他隔壁嗎,以後你也離他遠點兒。」

「墨子是什麼?」長生問道。

「一本記錄了機關造物的古籍。」陳立秋回答。

見長生一臉疑惑,陳立秋又隨口說道,「你不可能知道那東西,那是春秋時的古籍,秦時被列為禁書,都被燒了,他得的那捆竹簡乃是絕世孤本。」

「既是孤本,他又是自哪裡得到的?」長生問道。

「還能從哪兒啊,墓里唄,」陳立秋咬嚼着那塊兒米糕,「師父只是不讓我們拿取墓中金銀,卻不曾禁止我們拿取古籍典藏。」

陳立秋說到此處回過神來,歪頭看向長生,見長生一臉的愕然,尷尬笑道,「嘿嘿,我好像說漏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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