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暴嬌太子的伴讀後》[成為暴嬌太子的伴讀後] - 第13章 第 13 章

敷了葯,烤了火,將腿上的藥膏洗凈後,衛寂躺在姜簷的床榻,蓋着他的被褥。
寢殿內光線暗淡,只有東南角掌著一盞燈。
衛寂心中藏着太多事,再加之到處都是姜簷的氣息,即便是困,他睡得也不踏實。
天快破曉的時候,隱約聽見外面有輕微的動靜,衛寂一個激靈醒了。
不知什麽時候颳起了大風,映在窗上的枝丫張牙舞爪。
大概是怕打擾他休息,金瑞福將所有人撤了下去,偌大的寢殿只有衛寂一人。
聽著嗚咽的風聲,衛寂那點睡意徹底沒了,他赤足走下床榻,打開了一扇窗。
勁風夾裹着濕意吹進來,燈燭搖搖,幔帳被風吹得獵獵作響。
衛寂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看着落在窗沿的那片白,他擰起眉。
下雪了。
衛寂關上窗,滿懷心事地回到床上。
他一直枯坐到天亮,外面的雪越下越大,雙目所及處一片素白,簇著梅花的枝頭被勁風壓得低下頭。
直到晌午姜簷才歸,他披着大氅,靴底被雪沾濕,肩頭也落了一片白,一副風塵僕僕的模樣。
姜簷推開殿門,便看見獃獃望過來的衛寂,手裏還拿着一卷書。
這種時候都不忘他讀的聖賢書。
姜簷耷拉下臉,不怎麽高興地抖落身上的雪,走過來時留下一路帶泥的腳印。
姜簷自幼被精心照料,喜凈,看到那串臟鞋印,眉頭皺得更厲害,停在原地等著人拿乾淨的靴子。
衛寂站起來,拘謹地立在原地。
見姜簷行走間步伐微恙,衛寂有心問問怎麽回事,但姜簷面色陰鬱,似乎不痛快的模樣,他也不好開口。
姜簷在屏風後換了衣服跟靴子。
金福瑞讓人端來熱水,姜簷凈面時,見衛寂傻愣愣候在原處,他將一方擦臉的軟帕塞到衛寂手中。
衛寂茫然地看向金福瑞,那邊的姜簷已經洗好臉,正伸着手要帕子擦臉。
他闔著雙眸,長睫濕濡,懸在上面的水珠滑過側臉,在稜角分明的下頜墜了片刻,最後沒入衣襟。
見遲遲沒人給他遞毛巾,姜簷喉間的突結滾了一下,明顯有些不耐煩。
金福瑞無聲用眼神催促衛寂,他只好硬著頭皮上前。
姜簷睜開眼,到嘴邊的斥責在看到走過來的衛寂便散了,然後重新閉上眼,手也放了下來。
這意思很明顯。
衛寂眼睫動了一下,默默走上前,抬起手,拿方帕小心給姜簷擦臉。
這種事他不是第一次做,以前別說是擦臉,他倆還赤膊泡過湯泉,那時姜簷可不止讓他給他擦過臉。
但自從姜簷認定他對他有別樣的心思,衛寂便無法像先前那樣心平氣和地做這些事。
姜簷忽然睜開眼,大抵是熬了一夜沒睡,他眼皮的褶皺很深,眼窩微微泛紅,抿著唇,癱著臉,垂眼直勾勾看着衛寂。
那模樣有幾分不滿、幾分負氣,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像一個好不容歸家,卻沒有得到熱烈歡迎的旅者。
衛寂喉嚨莫名發緊,他倉促地收回手,乾巴巴地說,「殿下……好了。」
姜簷沒說話,唇角拉成一線,繞過衛寂進了寢殿。
先前在宮裏還好好的,態度也有所好轉,衛寂不知他怎麽又變成這樣了?
不過姜簷經常莫名其妙的生氣,衛寂早已經習慣,哄他也是駕輕就熟。
因為姜簷實在好哄,比家中年幼的弟弟妹妹還好哄,往往幾句話就能讓他高興。
想到他一夜沒睡,可能連飯都沒吃,衛寂不想他生悶氣,不由跟了上去。
金福瑞拉住衛寂,往他手裏塞了一瓶葯。
迎著衛寂不解的目光,金福瑞解釋,「殿下回來時腿有些跛。」
方才衛寂就察覺到了,他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實際情況要比他想得還嚴重,姜簷下馬車時險些跌下來。
金福瑞:「咱家去備膳,上藥一事就勞煩小衛大人了。」
衛寂:「好。」
衛寂拿着化瘀的藥瓶進去時,姜簷已經上了榻,整個人裹在棉被之下。
見衛寂進來,他立刻翻了一個身,拿背對著衛寂。
衛寂記掛著姜簷腿上的傷,開口喚了他一聲。
姜簷身子動了一下,沒扭過頭,悶聲問,「叫我做什麽?」
衛寂:「臣聽金公公說,您方才從馬車上下來時差點摔了。」
姜簷一聽這話反應極大,騰地起身,急道:「我哪兒有?」
衛寂被姜簷吼得一愣,不過他也沒在乎姜簷的口吻,朝他的腿看去,「臣這有葯。」
姜簷向來在意自己的體面,尤其是在衛寂面前。
他不想讓衛寂知道他在那老妖婆的棺槨前跪了半宿,但又喜歡衛寂關懷他。
姜簷別過頭,不情不願地撩開褲管,露出膝上的瘀青。
青中帶著紫,像是在地上狠磕了一下,在那片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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