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捉鬼，對這種氛圍早就習以為常，沒有一絲怯意。

反觀柳雲舟，橫劍於胸前，擺出一副防禦姿態，嘴裏還喃喃道：「師妹……姑娘別怕，我會保護你們的！」

顧珏不予理會，走上前將門推開，一股刺鼻的氣味撲面而來，然而映入眼帘的卻是另外一番光景。

本以為裏面和外面一樣殘破不堪，但沒想到的是屋子裏面乾乾淨淨，整整齊齊，沒有桌椅和床——只有一張張皮影掛滿了整個屋子。

方柔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着實嚇了一跳，用力捂着嘴，生怕自己叫出來。

陸厭嗅着空氣中的味道，分辨了一番，「沒事，只是顏料的味道。」

隨後走了進去，捂着鼻子逛了一圈，還特意在雕窗上抹了一下，指腹上一點兒灰塵都沒有，連這種細微之處都打掃的一塵不染，「看來這間房可是某人的寶貝。」

顧珏點了點頭：「想必這屋主與城中皮影案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保不齊他就是我們要找的兇手。」

方柔和柳雲舟開始慢慢適應裏面的味道，也開始觀察着四周。

正當他們伸手摸這些皮影時，陸厭輕聲喝道：「別碰！」

但還是晚了一步，柳雲舟的手迅速收回，指尖上沾染着少許顏料，急忙搓了搓，一臉驚恐道：「完了完了，不是有毒吧。」

「放心，毒不死你！」陸厭白了他一眼，低頭瞅了瞅被碰到的皮影，「所幸只是蹭掉一點，不仔細看的話看不出來。」

方柔：「那玩意被看出來怎麼辦？」

陸厭兩手一攤：「那能怎麼辦，大不了暗訪變明訪，打草驚蛇而已。」

柳雲舟自責道：「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陸厭被他這副表情給逗笑了：「這有什麼，反正都是要正面交鋒的，只是早晚的問題。」

方柔問：「那早是多早？」

陸厭答道：「可能是明天，也可能是今晚，或者是——現在。」

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四人趕緊順着窗戶翻了出去，貼着牆根，同時將呼吸聲降到最低。

「吱呀」——門被打開，那人在裏面慢悠悠的來回走動，似乎在欣賞着每一個皮影，忽地，腳步聲停住，沒過多久，聽到屋內一陣微弱的抽泣聲，哽咽地說了一句：「對不起。」

聽聲音，是一位女子！

半晌，屋內的人止住了哭聲，抽了抽鼻子，關上房門離開了。

腳步聲消失後，四人在黑暗中還是一動不動，過了片刻，仍然沒聽見動靜，這才動身。

柳雲舟鬆了口氣：「還好還好，她沒發現。」

四人又重新回到房間查探，沒什麼其他發現。

顧珏低聲道：「先回客棧，再作計議。」

在他們走後不久，女子總覺得哪有些不對勁，中途折返，仔細觀察着每一個皮影，果然有一個上面的顏料被刮花。

她臉上露出陰邪的笑容：「原來是府里遭老鼠了，看來要好好招待一下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