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它又不禁咬牙切齒了起來：「聽着，肖霽霜，我覺得蠢的是你，你這走三步一大喘，行十里一吐血的破體質，在殺他前你反而可能會先沒了。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原主身上也沒魔氣，不應該也不可能和復照有仇，他人都沒了你還毀人神像，怎麼？更影真是復照轉世啊？你到底什麼毛病，凈跟仙神天道不對付？！」

恰時沐景霄探查回來，略過更影直至肖霽霜身旁：「你為什麼要把復照神像打碎？」

更影的目光隨着話音落下投了過來。

剛和系統針鋒相對完的肖霽霜在他們面前又裝起了純良，他垂着頭看玉燈籠，臉上依舊毫無血色，說起話來也輕聲細語：「我說不清，那尊像……給我一種很怪異、很不舒服的感覺……」

沐景霄鬆了口氣，事出有因便好，他還能想辦法解決，於是便問：「有依據嗎？」

肖霽霜猛地抬頭看他，似乎是不敢相信這份信任，好半晌才又開口：「知恩村……是離復照仙尊化身之處最近的地方，村民的先輩，想來是知道復照仙尊真容的吧？那供着的兩尊不同的復照像是不是……」

沐景霄和更影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也許……知恩村供着的那尊與世間所供復照像相異的神像，才是真正的復照仙尊?！那尊傳說由復照仙尊親自留下的石刻像……到底是什麼？以及知恩村眾神像的異動和村長說……

「魔頭回來了！」

肖霽霜才懶得管他們在想什麼，他現在煩得很，只低着頭不說話。

更影突然遞過個東西來，問:「你不舒服嗎？」

他掌心裏躺着一顆糖，肖霽霜看了許久，道謝接過，手中力道卻險些將糖捏碎。

系統看得膽戰心驚，生怕他一時綳不住演不下去。

「我小時候就喜歡吃糖，只是買不起，」更影似乎是怕被笑話，一直低着頭，說話也瓮聲瓮氣，「到了元辰宗，拜入長老門下，如今吃得起了，也能分人。」

「不知道孝敬師兄一顆，」沐景宵也伸手討要，他吃糖不用含，咬得咯噔作響，「入我元辰宗就為了吃糖？真沒出息。」

更影自己卻不吃，繼續扮演木頭人。

姚寧欣晚一些回來，打了三隻野兔和兩隻野雞。

綠腰手裡還提着條魚，又嘩啦啦從儲物袋裡倒出一堆野果，直言不諱:「餓？夠吃么？」

肖霽霜整個人都木了:「多謝，夠了。」

沐景宵十指不沾陽春水，更影倒是熟練得很，趕緊去幫忙處理了。

「實不相瞞，」姚寧欣也有話直說，「在肖道友……打碎神像之後，知恩村長說魔頭回來了，不知肖道友可知其中緣由？」

沐景宵隨手撿了個果子拋着玩:「他說他聽到了我們沒聽到的聲音。」

姚寧欣坐近了些:「可以說說么？」

肖霽霜順手把糖收起來，手指描摹着玉制燈籠柄上的雕花:「說不清……我只聽見有人叫我，再回過神來就身在秘境被人追殺了。」

姚寧欣追問:「那聲音可聽得出性別？一點兒都記不清了嗎？」

「是名男子，說了什麼確實記不清了，只覺得很煩人。但他確實告訴我一些事，都是些和復照仙尊有關的傳說。」

沐景宵順口問：「都是些什麼傳說？」

肖霽霜答：「仙人出世萬里冰消、荒野一劍斬魔頭還有石中劍的由來什麼的。」

這些傳說幾人從小聽到大，不覺有什麼必要再細細聽一遍，便不再問，只是線索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