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地主家的傻兒子》[穿成地主家的傻兒子] - 第6章(2)
…張管家,在西山下尋一陰涼之地,命人挖一處地窖,要深,要大。」
兩人應下告退離去,傅大官和白玉蓮都沒有問這地窖來幹啥,只以為是少爺想要在冬季存放一些冰塊,用作夏日裏消暑。
壺中的酒並不多,月上柳梢時分,酒已盡,主要還是白玉蓮喝得多。
他有些微醺,心裏自笑,不過喝了半斤,便當得以往三斤有餘,當真是好酒。
「公子,謝過,告辭。」
白玉蓮起身,傅小官淡然的揮了揮手,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月亮門後。
庭院里就剩下父子倆和春秀。
春秀自幼入府,傅大官沒有將她當做外人。
「我兒啊……」傅大官臉色微紅,搖着一把扇子,端着一壺茶,「如果你娘親還在,她會有多高興呢?」
這一晚傅大官說了許多,或許是七分酒意,也或許是這些話壓抑在心裏太久。
他說起了傅小官此前所做過的那些荒唐事,說著臨江的商賈大戶明面上對他恭維有加,暗地裡卻嗤之以鼻。說著某人家的兒子中了舉人,這便要去上京參加會試,又某人家的兒子生財有道文采斐然等等。
將自己的兒子與別人家的兒子作比較,這或許是屬於人父的通病,傅小官並不介意,何況傅大官更多是對勃然悔悟的兒子的誇獎。
「古人云浪子回頭金不換,我兒啊……切莫辜負了這……好時光!」
傅大官說著入睡,那張微紅的胖臉上帶着笑意,這便是欣慰。
傅小官一直聽着,未曾言語,心裏對這個父親多了幾分認可,對於此前的自己,也多了幾分了解。
……
將父親安頓好,傅小官在房間里靜坐,想了片刻,對春秀說道:「秀兒,磨墨。」
春秀對秀兒這個稱呼並不抗拒,甚至有些歡喜,她取了硯台,仔細的磨墨,尋思着少爺已經……好些年沒有摸過筆了。
傅小官倒不是要寫些什麼,而是想要練練這毛筆字。
前世小學時候練過,從此便丟棄,如今提筆,非常的生澀。
筆懸於紙上,一滴墨落了下去,在紙上染了一圈墨暈,四散開來,這紙,便算是廢了。
「這紙……太差。」
「少爺,這可是墨香齋出的紙,沒有比這更好的了。」
「唔……我知道了。」
換了一張紙,這次筆落了下去。
南歌子.游賞
山與歌眉斂,波同醉眼流。
遊人都上十三樓。
不羨竹西歌吹、古揚州。
菰黍連昌歜,瓊彝倒玉舟。
誰家水調唱歌頭。聲繞碧山飛去、晚雲留。
停筆,傅小官眉頭緊皺,這毛筆,實在難以駕馭,這字……實在難看啊!
春秀湊了過來,視線落在紙上……這字,真是難為了少爺。
咦,少爺寫的這詞,倒是不錯的。
春秀識字,但對於詩詞當然沒什麼研究,只是虞朝文風鼎盛,才子輩出,對於春秀這般十六七歲的少女,才子佳人的故事當然有着極大的吸引力,多少便也聽過一些臨江才子所傳的詩篇,尤其是臨江四大才子,每每詩會,都有極美的詩詞流出,在坊間傳唱甚廣。
但自家少爺作詞……這就有些顛覆春秀的認知了。
「這是……何人所作?」
傅小官看完了《三朝詩詞紓解》,又去了一趟傅府書樓,確定了這個世界沒有曾經的那些牛人,所以,他淡淡的一笑,「這是本少爺所作!」
春秀張開了嘴兒倒吸了一口涼氣,「少爺……」
「嗯。」
「沒啥。」
「不信?拿紙來,本少爺再作一首給你瞧瞧。」
春秀鋪好紙,甚是期待。傅小官提筆揮毫,一蹴而就。
字還是那麼丑,但這首詞卻令春秀驚艷。
江北月,清夜滿西樓。
雲落開時冰吐鑒,浪花深處玉沈鉤。
圓缺幾時休。
星漢迥,風霜入新秋。
丹桂不知搖落恨,素娥應信別離愁。
天上共悠悠。
停筆,「如何?」
春秀的小心肝兒都快蹦了出來,「極好!」
「當然極好!」傅小官笑了起來,放下筆,起身信步在房間里走着,「少爺我以前是不是很荒唐?」
春秀點了點頭,然後想了想,又連忙搖了搖頭。
少爺可是秀才,如今少爺落筆成詞,以前、以前少爺一定是韜光養晦!
對,就是這樣,不然說出去誰人敢信?
春秀並不清楚這兩首詞是什麼水準,但她本能覺得應該是很高的,如果這兩首詞放出去,臨江才子恐怕會有少爺的一席。
傅小官揉了揉春秀的頭,站在窗前,望着天上的星月,沉默片刻,說道:「其實……少爺我以前是真的荒唐,不過以後不會了。」
「夜已深,各回各家,各找……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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