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廢太子寵妾以後》[穿成廢太子寵妾以後] - 第5章 第五章(2)

種鬼話。
「姐姐……」王玄之不敢面對王姝,眼神閃躲又怯懦。
「你娘的事情你也知道了。」王姝也不跟他繞彎子,單刀直入。
「嗯。」
「你知道這是什麽意思麽?」
王玄之抿了抿嘴,不知該如何說。抬眸看了一眼王姝,很快又低下頭。腦袋低低地掛在纖細的脖子上。王玄之才十一歲,月份還比較小。真論起來,實歲只有十歲而已。
話還沒開始說,他眼淚就先冒出來了:「……知道。我是父不詳的野孩子,我跟我娘霸佔了姐姐的家。我們……」
「不是。」王姝徑自打斷。
王姝一雙沉靜的眼睛,看着他篤定道:「你娘肚子裏那個是野孩子,你不是。」
王玄之一愣,抬起頭。
「你跟爹,一個模子刻出來。你不是爹的孩子,誰是?」
王玄之晦暗的眼睛一瞬間亮了起來。
他雖然還小,懂得的道理也不是很多。家裏的幾番變故幾乎壓垮了他的心智。他激動道:「真的嗎?真的嗎姐姐!我,我跟爹,我們……長得很像嗎?」
「嗯。」
其實不用王姝肯定,王玄之照了鏡子也知道,自己跟王程錦長得很像。此時有了王姝的肯定才更確定自己不是野種。王玄之瞬間將背挺直了:「那,那外面的傳言……」
「是因為你娘的事兒。」王姝對王玄之的印象不深。除了王玄之後來給她送過錢,就依稀記得顧斐提過一句。上輩子她跟顧斐在京城,王玄之一個人留在王家,似乎過得很不好。具體怎麽不好,顧斐沒提。只是說了一句怪裏怪氣的話。
『聽說過有了後娘,就有後爹。倒是第一回聽說,有了後爹,親娘變後娘的』。
王姝彼時心神不在王玄之身上,聽到也愛莫能助。如今想來,毛氏那個性子,確實可能會做出那等事。
「現如今,你娘想把咱們王家的家產奉給她後頭的姘頭和孩子。」
王姝並非是惡意恐嚇,只是實話實說,「你怎麽說?」
「咱家幾代人攢下來的家業拱手讓人!」王玄之瞬間瞪圓了眼睛,「這是王家的東西,絕對不可能給外人!我娘她是不是瘋了?!」
王姝沒說話,扯了扯嘴角。
王玄之心口一堵,驟然站起來:「我去找她。把家產要回來!」
這小子沒人管沒人教,做事毫無章法。王姝撫了撫額,立即將人給叫住了:「你慌什麽!回來!」
「可是姐姐你說我娘她……」
「我說是,你就去要嗎?」王姝不想用蠢來形容他,但王玄之確實莽,「就算你要了,你娘願意給嗎?如果不願還給你又如何?就不知道動腦筋想想?」
「可那本來就是我們王家的,我只是……」
「只是,只是什麽?」
王玄之說不上話了。
王姝嘆了口氣。她不想用棒槌來形容他,但王玄之這個說風就是雨的樣子,真的讓人無奈。
不過這件事也不能怪他,王玄之會變成這樣,也是她爹的失誤。她爹因着舊事對毛氏心懷芥蒂,不願認可毛氏所出的王玄之,放任自流。讓這小子腦袋空空,連脾氣都比一般富家少爺小。好在王玄之心性不似毛氏,沒被毛氏給養歪。分得清善惡和對錯。
「王家的家產那麽多,好些田產商鋪。你如何能說要回來就要回來?」王姝將人按坐下來,盯着他的眼睛道,「即便是你娘說給你了,你又如何知曉落到你手上的是真?」
「那怎麽辦?」
「第一步,先把管家權分出來。」
王玄之睜著一雙裝滿清澈的愚蠢的眼睛,想了下,道:「管家權?」
「中饋的鑰匙和王家商鋪的玉印。」
王玄之眨了眨眼睛,立即想到了毛氏日日掛在脖子上的鑰匙和日日不離身的白玉小印章。他自然記得,當初他爹王程錦去世時,這兩樣東西交到了他的手上。是他娘以他年歲還小,替他保管,硬要了過去。
心裏有了數,是自己傻,王玄之的眉眼都耷拉了下來。像一隻犯了錯的小狗。
許久,他才問:「就是因為這兩樣東西,姐姐才要被送去當妾嗎?」
「是。」王姝想了想,點了頭,「因為你娘把持了王家,拿捏了你我的生死和姻緣。」
王玄之臉色更白了,頓了頓,他抿著嘴道歉。
「你道什麽歉?這並不完全是你的錯。」王姝並不否認自己說這個話有私心,但也沒必要將錯全怪在別人頭上。她沒有敏銳意識到毛氏居心不良,也怪自己遲鈍。
「我知道,但如果不是我給了我娘這些東西,她不敢這麽對你的。」
王姝看着彷彿犯了天大的錯,愧疚得不知該如何是好的王玄之。忽然意識到一件事——或許,她這輩應該教好王玄之。而且,非常有必要。
「我會把東西拿回來的。」王玄之看向王姝,「也不會讓姐姐給別人做妾的。」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跑了。
王姝看着他背影遠去,深深吐出一口氣。希望來得及。
當日夜裏,南邊院落的上房主臥窗子,被人從外頭敲響了。
王姝還沒有睡,這一個多月她心思多夜裏很難入睡。幾乎是一有響動她就睜開了眼睛。躺在榻上沒動,那窗外人影閃動了兩下,一道嗓音傳來進來。
「大姑娘,大姑娘,」是楊婆子的聲音,「你可睡了?」
王姝披上衣裳,坐了起來:「何事?」
只聽窗戶啪嗒一聲打開,有人從外面打開了窗戶。
王姝下了榻走過來,楊婆子攀在窗子邊上。手裏似乎捏著什麽東西要遞給她。王姝臥房的窗戶很高,是曾經王程錦特意叫人弄的,從外頭等閑爬不進來。
王姝接過她遞來的東西,湊到月光下一看,是一張紙條。
「外頭有個俊俏的後生託了後門的老孫遞進來的,」楊婆子壓低了嗓音道,「說是很重要,你且看看。」
打開一看,裏頭熟悉的字跡映入眼帘。是顧斐的字。
他的字跟他的人完全不一樣,顧斐此人端的是一幅溫文爾雅,清心寡欲的姿態。字卻剛勁有力,入木三分。王姝看着上面顧斐問她可需要他幫助,說他願上門提親,心裏是一種瞭然的平靜。毫無波瀾,甚至有點想笑。
果然,還是這般。
「往後這種字條不用遞進來了。」扔下一句話,她面無表情地將字條撕碎,轉頭又躺回了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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