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茬。」

他從小在大家族長大，勾心鬥角見得多了，何靈靈道行不夠漏了馬腳。

何靈靈扯下棉被，腳踢旁邊的炭盆，「她推我下去是事實！從小到大她什麼都是用最好的，我們起了爭執就是我的錯，憑什麼！」

她緩了口氣，又開始聲嘶力竭哭訴：

「憑什麼她可以上大學，我不可以？

憑什麼她可以自己選擇對象，我不可以？

都是閨女，憑什麼我要低她一等，我的婚姻也是為了我那傻哥哥？

而她呢？

她未婚夫和堂嫂私奔，她轉眼就能找到第二個，這個甚至比第一個還要好，這是為什麼？

從小就讓我讓着她，可我才是妹妹啊！

……」

何靈靈一口氣把心裏的委屈藉機說完，還不解氣，右腳發力將炭盆踢向何勝安。

何二嬸瞅準時機，躲在何勝安後面，讓她避無可避。

那架勢看上去還要推何勝安一把。

屋內都是二房的人，只有何勝利在堂屋，可惜他距離何勝安太遠，沒法幫忙。

已經來不及躲避，何母轉身抱住何勝安，將她的頭按在懷裡，以身擋炭。

沒有預想中的灼燒，反而是堂屋響起兩道不同的尖叫聲。

何二嬸頭髮和棉襖濺上火星，已經冒起黑煙。

她就地一滾，那些火苗沒有燃起來，也算是有驚無險。

何靈靈就沒有那麼好運氣了。

炭盆落到她身後的棉被上，一點即燃。

她和何老太的頭髮已經燃燒，後背也冒起濃煙。

何勝利沒有管她們，他來到母親和妹妹跟前，面帶擔憂，「沒落上火星子吧？」

二叔一家子對妹妹咄咄逼人，他想說兩句，二堂弟就在旁邊譏諷。

他忙着和二堂弟鬥嘴，等發現這邊的情況時，已經來不及阻攔了。

何勝利人微言輕，完全不是二房的對手。

他們兩房，如今也只是面上好看。

兩家關係早就降到了冰點。

何勝利見兩人沒有大礙，想要拽着她們離開。

何二嬸堵在門口，「不許走！」

她如今的樣子有些滑稽，頭髮好像狗啃了一樣。

何母如今也豁出去了，這麼多年在何老太跟前伏低做小，忍讓這個妯娌，她們反而變本加厲。

「讓開，別讓我扇你巴掌！」

她對這個妯娌有愧，這麼多年也該還完了。

何老太如今驚魂未定，也顧不上刁難何母，「你還有心思添亂，還不快去給靈靈燒炕，找乾淨的衣服。」

老太太呵斥何二嬸，沒有給何勝安母女一個眼神。

何靈靈的頭髮幾乎全部燒沒了，後背沒有燒傷，何老太的情況相仿。

要不是何老二反應快，火勢不大的時候就從水缸里舀水，這座房子能不能保住還不一定呢。

要是保不住，他一生心血就白費了。

他可不像大哥，有月表妹幫襯，家裡一直過得不錯。

最近這幾年要不是他婆娘聰明，藉著安丫頭的手要好處，他們家也不會有如今的生活。

何老二望着他們離去的背影，眼神一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