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劍天上來》[此劍天上來] - 第一卷 傘下人 第三章 關於南島命運的回答

叢心站在池邊,指着池邊一塊已經被青草遮住了的石碑,抬頭看着南島,說道:「這裡就是一池了。」
南島順着叢心的小手看到了那塊石碑,碑上只能看見一個『一”字,下半部已經看不見了,又抬頭看向一池的另一頭,那棵桃樹下的那個男人,問道:「他是誰?」
南島心裏其實已經猜到了一點,但是謹慎起見,他還是問了一下。
叢心把那朵桃花小心的握在手裡,向著一池外的另一條彎曲小道走去,那條小道盡頭有棵頗為巨大的樹,樹榦上有一座桃木小房子,應該便是她住的地方了。
「他就是宗主啊。」小女孩的聲音從春雨中傳來。
人間劍宗宗主,叢刃,當今人間站得最高的幾人之一。
儘管在劍宗的第一日便是各種打牌打牌,好像人間劍宗就是個大牌館一樣,但是南島走到這裡的時候,還是收起了先前那些玩笑心思,把酒壺掛到了腰間,深吸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踩上了那條尋常的青石小道。
小道乾乾淨淨,旁邊的草地與池邊倒是落了不少的桃花。
南島沿着小道一路走過去,然後停在了池邊,沒有走到橋邊去,然後停在那裡,安靜的等待着這個天下最出名的劍修醒來。
南島站在傘下,小心的打量着不遠處橋邊的那個人。
這個坐鎮在南衣城的劍宗之主一身白衣,身上落了許多桃花,似乎已經睡了很久了,一隻手墊在護欄上,像是在抓着什麼東西,半張臉趴在手臂上,微微張着嘴,嗯,在流口水。南島想了想,在心裏把流口水這段自動屏蔽了。然後繼續往下看去,兩條腿微微交叉着,半坐在橋頭,鞋底乾乾淨淨,一點泥巴也沒有。
在樹下的堆積的桃花里,隱隱有一柄劍的樣子,但是南島看不仔細,只能夠看到半截劍柄在外面,似乎有個『方”字刻在劍覃上。
南島一直站到了傍晚時分,男人依舊沒有醒來的跡象。
南衣城的雨似乎停了,南島抬頭看着天空,有霞光煙雲堆積在雨後的天邊,照的人間一片柔和。
南島看了一會,似乎有些倦意,手中的傘便稍稍歪了一點,然後便聽見了一個慵懶的聲音從橋邊傳了過來。
「握緊你的傘啊少年。」
南島一驚,握緊了傘,低下頭來,才發現橋頭那個趴着睡覺的劍宗宗主已經醒來了,依舊是懶洋洋的趴在護欄上,並沒有看着這邊,只是低頭看着橋下流水。
南島行了一禮,然而開口時卻猶豫了好久,因為他不知道怎麼稱呼眼前的這個男人。
宗主?前輩?
叢刃似乎並不知道南島在想些什麼,只是看着流水,緩緩說道:「其實最開始我並不想讓你進來的,南島。」
南島握着傘站在池邊,想起了最開始敲開大門的時候那人的反應。
原來不管自己會不會打牌都不能進來啊。
只是南島又想起了張小魚,於是問道:「那為什麼前輩後來又讓我進來了呢?」
叢刃趴在護欄上懶散的說道:「因為昨晚張小魚跑出去打牌去了,不知道這些事情,所以他給你放了進來。」
「……」
「還有,不要叫我前輩。」叢刃說著,站了起來,走到樹下,在桃花堆里一頓亂翻,把那柄劍翻出來,隨手丟到一旁,然後靠着桃樹坐了下來,然後向南島招了招手,示意他過去。
南島撐着傘,看着眼前的草地上的桃花有些猶豫,然後便聽見了叢刃的聲音。
「沒關係的,它們生而有靈,自然會避開你。」
南島這才抬起了腳。
倏而風來,眼前的桃花被吹開了一條道路,通往了桃樹底下。
南島走了過去,在叢刃對面站定,又坐了下來,看着眼前這個一身懶散的劍意的男人,問道:「為什麼不讓叫前輩?」
叢刃平靜的說道:「因為我不僅修道,我還修因果,你叫了我前輩,我便要和你扯上關係,這是一件很麻煩的事。」
南島有些不理解,而叢刃抬手指着南島手中的那柄黑傘。
「你是被它青睞卻也被厭惡的人。」
「它?」
南島看着手中的傘,似乎明白了叢刃所說的是什麼。
不可見雨雪,亦不可見天,說的就是他需要在傘下躲着,不能被天上的東西看見。
南島低頭看着手中的酒壺,說道:「我大概能夠猜到一些,畢竟已經這麼多年了,但我今日來見前….宗主,也只是想……」
南島說著便停了下來,因為他看見叢刃搖了搖頭。
叢刃抬手接住一片桃花,平靜的說道:「我問你一個問題。」
「您請說。」
「人間有第二株開了一千年桃花的桃樹嗎?」
「沒有聽到哪裡有過。」
叢刃鬆開手,任由桃花墜落下去,看着南島說道:「現在你明白了嗎?」
南島沉默了下來。
是的,人間沒有第二株開了一千年的桃樹。
所以當年那一枝桃花本身便是來自於人間劍宗。
「我與你父親曾是舊相識,所以當年便贈了他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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