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劍天上來》[此劍天上來] - 第一卷 傘下人 第九章 白衣卿相

劍宗園林,一池。
春雨綿綿,叢心坐在桃木屋下的青藤鞦韆上,手中捧着那朵南島送給她的,快要枯萎的桃花,似乎有些哀傷。
不遠處傳來了一個腳步聲,叢心抬頭看去,便看見一個男子淋在春雨里,正往一池這邊走來。
男人看起來四十歲左右,比叢刃還要年輕些,一襲寬大白袍,帶着一個古冠,腰間懸着一塊青色的玉佩,上面有着懸薜二字。
「咦!」叢心收起了那些小情緒,有些驚異的看着男人,「你今日來劍宗做什麼?」
男人似乎有些惱意,走得很快很急,看着小道盡頭的叢心,勉強笑了笑,說道:「找叢刃有些事。」
「哦。」叢心想了想,似乎明白了什麼,指了指一池入口說道,「他就在裏面睡懶覺,你直接去就行。」
男人點了點頭,徑直走入了一池中。
叢心把桃花放到了肩頭,捂住了耳朵。
「叢刃你個王八蛋,給老子滾出來!」
男人的聲音從一池中傳出來。
叢心捂着耳朵坐在鞦韆上悠閑地晃悠着。
那朵快要枯萎的桃花卻是慢慢地重新綻放開來。
叢刃從睡夢裡迷迷糊糊的醒來,看着桃樹下怒視着自己的男人,打了個哈欠,笑眯眯地坐了起來,說道:「卿兄何事如此動怒?」
原來那人便是懸薜院院長卿相。
卿相見叢刃還有臉這樣問,頓時氣就不打一處來,抄起桃樹下的那柄劍,丟給叢刃,怒氣沖沖地說道:「何事?叢刃你睡你的懶覺就算了,把那個傘下的人往我懸薜院引,這種缺德事你也幹得出?來來來,今日你我只有一個能從這一池走出去。」
叢刃接住劍,淡定的丟在一旁,心平氣和地勸解道:「卿兄你怎麼說也是個讀書人,怎麼能這樣粗魯呢?」
說著從身後摸出了一壺酒,說道:「昨日有弟子外出打牌,贏了一壺好酒,不妨喝喝酒消消氣,坐下來有話好說嘛。」
卿相沒好氣地奪過酒壺,兩口喝盡,怒氣似乎消了一些,把酒壺舉起來看了兩眼,往樹底下一丟,向著叢刃伸出手,沒好氣的說道:「就這麼點?」
叢刃微微笑着,說道:「那不至於。」
言罷,看向一池外木屋下的叢心,說道:「酒呢?」
叢心哼了一聲,回到樹上木屋裡,而後抱了一個比她人還大的大酒罈子,舉在頭頂,吭哧吭哧地跑過來,丟在了桃樹下。
然後碎碎念着離開了一池。
「哼,一個個都懶,專門使喚我。」
叢刃看着叢心的背影,笑着說道:「改天讓他們幫你多買點好吃的。」
「哼。」叢心的哼聲小了一些。
叢刃這才看回坐在酒罈前的卿相,抬手摘了兩片桃花捲做酒杯,盛了兩杯酒,一杯遞給卿相,說道:「卿兄,請。」
卿相接過酒杯,一口飲下,又是一杯遞了過來。
…..
半個時辰後,卿相坐在橋頭,搭着叢刃的肩膀說道:「叢刃….嗝…..你他媽這事做得不厚道。」
叢刃捧着最開始那杯酒,笑眯眯地說道:「是的,是的,來,卿兄你我再飲一杯。」
「好!」
……
又半個時辰後。
卿相握着桃花杯趴在護欄上,含糊不清地說道:「我怎麼感覺叢刃你小子不懷好意?」
叢刃坐在橋頭,淺抿着酒水,輕聲笑道:「卿兄這是哪裡話,你我相交千年,親如手足,你還不了解我嗎?」
卿相驀地站了起來,拍欄說道:「說的是,你我之間,何須多言,叢兄跟我心連心,我怎能對叢兄動腦筋,我自罰一杯。」
屯屯屯。
……
再半個時辰後。
卿相倒在橋頭,手中還握着那隻酒杯,拉住叢刃的衣角,含糊地說道:「我來這裡做什麼來了?」
叢刃掰開卿相的手,把那隻快被捏碎的桃花酒杯摳了出來放在一旁,輕聲笑着說道:「卿兄想來是有事來拜託小弟。」
卿相眯眼看着天空許久,一拍腦袋,說道:「對,我想起來了。」
叢刃笑眯眯地看着卿相,問道:「是什麼事?」
卿相撐着橋面坐了起來,趴在護欄上說道:「有人偷了懸薜院的東西。」
叢刃正色問道:「什麼東西?」
「青師的屍骨。」卿相看向叢刃,緩緩說道。「一年前失竊的,懸薜院總院追查了這麼久,依舊毫無頭緒。」
叢刃皺眉說道:「你想讓我幫忙?」
「人間會洄流之術的大巫已經找不到了,你兼修佛法,通曉因果,或許能夠幫忙查一查。」
叢刃聽聞此話,看向一旁的那柄劍,劍鐔之上方寸二字散發著幽幽劍意,輕聲說道:「你知道我的劍如果消失在人間劍宗,會對人間造成什麼影響嗎?」
卿相沉默少許,說道:「倘若問心無愧,又何必懼怕你的劍?」
叢刃搖了搖頭,說道:「人間劍宗從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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