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已悔》[此生已悔] - 第6章

「……」
「槍刑都是便宜他了,你說是不是?」有人轉頭,問宋嶺遠。
宋嶺遠微微一怔。
雖是覺得這個惡人的確可惡,但是他還不至於像這些圍觀的群眾一樣被輕易挑起心中的怒火。
大概是火沒燒到自己身上,就不會有那麼大的感同身受吧。
他只是覺得,反正都有相應的刑罰來懲罰這種惡人了,犯不着再為這種惡人浪費多餘的精力。
宋嶺遠點了點頭,敷衍地回應旁人。
「唉,無法想像受害者的丈夫會有多傷心欲絕!真是一群喪盡天良的畜生啊!」
路人還在感嘆,宋嶺遠已經沒了心思繼續圍觀。
他下了樓,拎着給孩子們買的衣服玩具離開了。
21.
第二天,宋氏集團。
公安來了人,給宋嶺遠頒發見義勇為的證書。
正式授予之後,再拍照留戀,讓充滿敬畏氣息的總裁辦公室,一時間顯得頗有幾分的熱鬧。
等人走後,宋嶺遠大概也是覺得稀奇,沒想到自己有一天還會得到一份這樣的證書。
他拍了照,發到了朋友圈。
不一會兒,朋友圈的點贊提醒數,以及狐朋狗友們的各種花式誇讚,就讓他沒忍住掩唇笑了起來。
唯有他的總助,久久看着那本證書,面色很是複雜。
22.
陳禾還是沒有任何消息。
漸漸地,宋嶺遠的心裏有些不安起來。
特別是前不久又親身經歷了那場抓捕行動,他後知後覺地發現,原來危險就在每個人的身邊。
陳禾一直不回家,萬一也出現意外怎麼辦?
這天下午,望着晦暗的天色,他沉思許久,決定親自去陳家,把陳禾給接回來。
既然陳禾都懷了他的孩子,他也不介意給她這份殊榮。
他驅車來到陳家。
上次來好像還是一年前。
那時的陳家,院子里鮮花盛開,被陳母料理得十分漂亮。
然而僅僅是一年沒來,院子里的鮮花就頹敗得不像樣,像是許久不曾有人打理,被風雨摧殘得已經沒有了半分生機。
二樓隱隱傳來不知道是誰的哭聲,像是陳母,但陳母的聲音似乎沒有這麼嘶啞。
宋嶺遠皺了皺眉,按了門鈴。
「誰?」
陳翊推開大廳門,瞧見鐵柵欄外的宋嶺遠,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你來幹什麼?」他有些不悅,也有些不耐,似乎一點也不想見到這個人。
小舅子不給自己好臉色,宋嶺遠當然也沒什麼好脾氣,他聲音很冷:「把你姐叫出來,我來接她回去。」
陳翊愣了愣,隨即不可思議地看着宋嶺遠:「接我姐……回家?」
宋嶺遠冷眼看着陳翊,沉默以對。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陳翊笑了:「你來接我姐回家?哈哈……接我姐?回家?哈哈哈……」
從剛開始只是覺得好笑,後來直接捧起肚子大笑。
但不知道為什麼,笑着笑着,他又流下了眼淚。
宋嶺遠覺得陳翊莫名其妙的,他冷聲吩咐:「把你姐叫出來。」
「我姐不在這裡。」陳翊擦了擦眼淚,淡聲道。
「不在?」宋嶺遠訝異,「那她在哪兒?」
「宋總這句話問得可笑,我姐是你的老婆,你都不知道她在哪兒,我又怎麼知道?」
陳翊似乎並不想和宋嶺遠再多說,轉身往屋裡走。
不過在關門前,他又有些無力地對他道:「以後沒什麼事,你別來了。」
宋嶺遠再次莫名其妙。
不過,陳翊雖是說陳禾不在陳家,但是他並沒有着急陳禾的下落,顯然肯定是知道陳禾如今在哪兒,因此宋嶺遠倒也沒着急。
只是聽着二樓仍斷斷續續地傳來垂垂老人嘶啞至極的哭聲,又再看看整個院子里一片頹靡之勢,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陳家好像縈繞着一股說不上來的詭異氣氛。
23.
宋嶺遠給陳禾發信息,問她在哪兒。
沒有人回。
他給陳禾打電話,電話音提示對方關機。
宋嶺遠再一次生了陳禾的氣。
就算是懷了他的孩子,也不至於驕縱成這樣吧?
他心裏憋着勁兒,陳禾既然想玩失蹤,那就玩去吧,別以為用這樣的方式就能引起他的注意和緊張!
這天下午,他照例在集團開會。
結果開着開着,肚子隱隱作痛起來,他暗自撫着小腹,臉色慘白一片,額頭隱隱有汗水滲出。
終於艱難挨過了會議,他撐不住了,讓總助送他去醫院。
到了醫院,經醫生檢查後,得知是胃病犯了。
醫生給他紮上了點滴,讓他在病床上休養。
宋嶺遠望着輸液管里滴滴往下滴的液體,有些出神。
自陳禾消失後,他就沒什麼胃口,一天天也沒怎麼正經吃飯。
他一直知道自己有胃病。
但是距離上一次犯胃病,還是很久很久以前了。
這三年來,陳禾每天都會給他熬一碗養胃藥粥,一日三餐的膳食搭配也十分健康。
以至於把他胃養好的同時,嘴巴也養得越來越叼。
也是直到這次胃病犯了,他才又一次親身體會到,陳禾對他的好,早已滲透到他生活的方方面面。
這樣的老婆,即便嬌縱一點,好像也沒什麼太大的關係?
都說拿人手短,吃人嘴軟。
他憋着氣和她較那個勁幹什麼呢?
把人哄回來繼續吃她熬的養胃藥粥不香嗎?
想通後,他把總助叫到了病房。
「查一下陳禾現在在哪裡。」
總助怔住,愣愣地看着宋嶺遠半天沒回答。
宋嶺遠皺了皺眉:「怎麼,有問題?」
總助沉默了片刻,啟唇開口:「夫人她……」
叮零零。
宋嶺遠的電話響起。
他皺眉拿起來一看,是曲婉煙的母親。
他按了接通,不等說話,就聽見曲母在那頭傷心哭道:「嶺遠啊,你快來啊,婉煙自殺了!」
「什麼!」宋嶺遠瞳孔一震,忙問,「你們在哪兒?」
「……」
「好,我馬上過來。」
掛了電話,他拔掉輸液的針管就往外走。
「總裁……」
「等我回來再說。」
宋嶺遠匆匆離去。
24.
曲家。
宋嶺遠來的時候,曲婉煙睡著了,她手腕上纏着厚厚的一層紗布,曲母說,那是曲婉煙之前鬧自殺,在手腕上划下了傷口給包紮的。
曲母還說,還好她發現得早,及時阻止了曲婉煙的愚蠢行為,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宋嶺遠沒打擾曲婉煙睡覺,退出來在客廳和曲母談話。
他問:「她為什麼會鬧自殺?」
一說起這個,曲母就心疼地抹淚:「還不是之前受了你的刺激。」
宋嶺遠訝異:「受我刺激?」
「你之前是不是和婉煙說,你們不會有可能了?」
宋嶺遠眉頭輕擰,點了點頭。
曲母抹淚,哭着說:「婉煙的心裏一直有你,三年前就受了你背叛的刺激,獨自遠走他國,好不容易決定回來了,鼓起勇氣想和你重新開始,結果你又為了陳禾,把她推遠,她怎麼受得了?這幾天在家裡她日日以淚洗面,不吃不喝,今天更是一心求死,要不是我及時拉住……」
後面的話,曲母哽咽着,實在是說不出來了。
宋嶺遠的眉頭緊擰。
他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曲母。
三年前他也像曲婉煙一樣難受。
明明他們的感情那麼要好,只是那晚的生日宴上,喝多了酒,被陳禾鑽了空子爬床,曲婉煙就說什麼也不相信她,直接一走了之。明明他喝得爛醉如泥,怎麼可能會和陳禾會發生什麼?
但是無論他怎麼解釋,曲婉煙就是不相信。
她就這麼走了,丟下他一個人面對外界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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