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零也清楚的記得，那是第一次取景拍照的時候，他與喬一木負責布置，但很遺憾的那個選址因為他們搞得周邊草灌凌亂，也因此搞的周身烏煙瘴氣，以至於在第二次選址的地方，他們兩個身上一層膨土渾身難受。

他看見沐潯的時候，也有意識到，那是二班，也就是喬一木班裡的，她是有趣極了，見到他也就罷了，見到自己班的班長竟也是頭也不回的扭頭就跑。

當然這是的記憶里的她。

細較來沐潯真的變了很多，賀零是最直觀感受的，因為他與羅花相熟，便經常會見面，而沐潯作為經常跟在一邊的羅花的好朋友，她又經常的默不作聲仿若空氣，若是單獨的偶然碰上，她更是會當即躲的遠遠的。

對陌人如此，對熟人更是如此。

但即使這樣的她還是應邀出了門，賀零便想着，她真的放開了許多。

只是沉默仍像當年，真的似剛認識的人一般局促冷淡。

「沐潯你近來還在繪畫嗎？」

沐潯攪動杯子的手愣了下，點點頭，顯然她沒想到賀零會先問的是這個，「是會在家裡畫一些」。

何止一些，簡直密密麻麻的全化作數據存放在電腦的文件里，那可是吃飯的傢伙，不然怎麼說電腦是人的命根。

沐潯還是不想將畫板子的工作說出去，不然她這個年紀別人的風姿靚麗生活充實，她這個老宅簡直是沒有作為。

「那有時間可以幫我個忙嗎？」

抬頭，詫異，帶着心中的疑問只有一個字「啊？」

賀零等待着她的回答。

「不是」她細想了下，終還是搖頭，「不是不幫，而是不能，因為我並不擅長繪寫實的風格，更不是專業畫手」她是ACG迷又怎會對寫實風產生興趣。

賀零搖頭補充着：「其實我覺得只有你繪最為合適，這些天我有翻閱學生的資料，我更是初三後半學期接任的新老師與他們會有很大程度的不熟，但能為他們的畢業做一幅回憶的畫」。

這樣確實能最大的拉近老師與學生的關係，因為學生能見到老師的良苦用心，不說能敞開心扉多少不是謹慎的磨合期，這個方法很新奇，沐潯對這種方法有着讚許。

「寫實畢竟有照片，但最能勾起回憶的只有課堂上的座位，每個人最自然常做的事常去的地方常去攀談的人為特點」

「不用繼續遊說了，我同意」不為別的，這個方法以及這個班裡還有她的小侄女，能在她的初中生涯有這麼一件幸事，有這麼一位會負責善溝通的老師倒真比她幸運的多。

沐潯敲亮手機屏幕，「那照片你發我就好」。

「你上次不是有拍過」話很平淡，順意而出，卻字字有力。

「咳」尷尬了，他居然有看見，沐潯有些尷尬的抿口水以緩口中的乾澀，「是有拍，那麼一下」。

相比於通體明亮的教室，她應該早已經隱於走廊的暗色才對，那裡畢竟是老教學樓，聲地控燈也沒有那麼靈敏，更何況當時她是有壓着步子的才對。

沐潯解釋着：「但那個角度肯定會有被忽略的旁側角落以及視角里的盲區學生，如果不入鏡豈不是失了初衷」。

何止忽略部分，當時她全然就是奔熟人，奔着帥去的，誰不是放大聚焦，做完鋪墊後才拍照片的啊。

賀零自然是沒看見，他只是全憑感覺的推測，如果真的如果沐潯沒有拍，他也會找個看錯的由頭岔開，但他猜對了。

不知為何，心情竟有些高興，

沐潯順着他的意思，在未來的計劃里記添了一筆，然後，**的新話題是，「要聊聊嗎？畢業以後。」

她問得很坦率，很平靜，真的與賀零所曾想的不一樣，是一兩句話就會熟絡的故友，但他們現在關係確實不差，但為何會總生有種無形的疏離陌生。

賀零苦笑，是他當晚找到沐潯的聯繫，又強烈將沐潯邀請出來的，如此生分苦澀的感覺可不是他的初衷。

「好」賀零道，「我大學主修了計算機的專業，不得不說這個工作真的很累，不停的加班內耗身體上真的會吃不消，所以啊，我還是選擇了考公，順便來回家這裡看看，當了這個數學老師」。

「你真的只想說這個嗎？」

沐潯打斷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