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血涯前輩，我是牧然，我是人，有血有肉的人啊…」

牧然心中呢喃道：「我也知道，或者曾經殺光同風城所有人就能獲得甚至能滅殺風莫沉的力量。

我也知道如果我殺了鍾神秀就能得到莫大的機緣，但如果我做了這些，我還有什麼人性，我還算個人嗎…」

「哼！人性中都是弱點，如果不拋棄那些弱點永遠都成不了真正的強者！而成不了強者，你就只配抱着那些弱點被人踩在腳下！」

血涯聲音充滿一種冰冷的睥睨，這一刻，彷彿他又回到了之前，那個為一枚魔種便隕滅了一界生靈的冷血魔帝！

說實話，牧然有點怕，血涯的氣勢太嚇人了。

他抓起一條已經冷了的豬尾巴咬了一口心中倔強道：「我身負大仇，我想報仇，我也想變強大。

就如同當日，我為了報仇甚至可以放棄一切！但前輩到底沒有奪舍我，我還是我。」

「你能不能別提奪舍之事？要現在是我，你旁邊這小子早就被本座滅了一萬次！」

牧然不可否置的笑了笑：「既然我是我，我就要說！血涯前輩，你說人性儘是弱點，沒錯。

但正是因為有了這些弱點我才是人！如果沒有血肉，沒有感情！在登高的過程中放棄了一切，那你即便站在山巔還有什麼意義，還有什麼風景！」

「哼！本座就曾站在山巔！」

血涯冷笑：「什麼意義，什麼風景，都不及老子後宮abc ！」

不過牧然這話確實扎了他一下，說實話，他一生走過漫長歲月。

但加起來說的話，都沒這段時間和牧然說的多，之前從未有過可以讓他這麼說，也敢聽他這麼說的生靈。

「啊對對對。」

牧然無奈的笑了笑好奇問道：「那前輩，你是如何落的如今這幅模樣的？那個害你的人是誰呀？」

血涯：「！！！」

「你再說！本座出去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弄死你！」

「哦…那我不放你出來了。」

血涯：「……」

「等你有那個本事的時候再說吧！」

他略微沉吟：「或許，你真的不適合入我魔道。」

「但我們是一夥兒的。」

「是，一夥兒的。」

這時候，離天亮還有兩個余時辰，牧然也蜷縮在角落中睡去。

神魔璧中，血涯很恨的錘了一拳其中一根盤龍石柱。

說實話，牧然這種生靈在之前的他眼中連螻蟻都算不上。

血涯也覺得自己就算奪捨不得他，也能掌控他。

把他培養成一個真正的魔道大修，殺穿這凡間界！以後也會成為自己手下最得力的魔將！

但漸漸地，血涯覺得自己看不懂這個螻蟻了。

他平時間溫潤如玉，好像凡俗間的書生一般。戰鬥時狂如瘋魔，那個狀態是血涯最喜歡的狀態！

而他放下防備，睡去之後，有似一隻受傷的小獸，無助，柔弱，恨不得把自己縮成一團。

………

密林中，鍾神秀一直嘰嘰喳喳的…即使牧然多數時候並不太想理他…

「牧然啊，好端端的一個小夥子咋這麼悶呢？嘮嗑兒啊？」

「對了牧然，老哥給你唱首歌兒吧？」

「咳咳！啊啊～啊啊啊！」

「嗷嗚兒…轟！」

「這…這不扯犢子呢嗎…」

鍾神秀白凈的麵皮抽搐着…

牧然看着呲着獠牙不斷逼近的黑猿，瞥了一眼鍾神秀無奈道：「我有沒有說讓你安靜點兒？」

鍾神秀二話不說拿出神行符就要往自己和牧然腿上貼…但隨後他一愣。

「跑不過的，這是風猿，它一階中期，相當於練氣五層，但跑的嘎嘎快，我倆就是貼上神行符也跑不過它。」

「你怎麼知道？」牧然有點兒疑惑。

鍾神秀乾咳一聲，明顯不想多做解釋道：「咱倆搞死它！」

牧然點了點頭，在風猿撲上來的瞬間，他眸子中的和煦溫潤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冷冽且凶戾的猩紅！

他手中那未曾丟棄的斷刀寒光閃爍，而他的身形則是暴然而出，他…這是要正面硬撼風猿？！

魔魄戮天訣修的不只是神通術法，對於修士身軀也有很強的增幅。

如今牧然即將踏入練氣五層，用血涯的話來說就是他需要戰鬥！他要在戰鬥中讓搏殺術更為精湛，在威力間，最大可能的開發自身潛力！

鍾神秀也是大吃一驚，他和這牧然呆在一起有一段時間了，印象中牧然就是一個溫潤的小青年，和書獃子似的。

但想不到牧然竟還有這麼狂暴的一面…

此時也不由他多想，鍾神秀伸手一抹儲物戒指大量符籙頓時浮現在他身旁，還有不少圍繞着牧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