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李牧黑黑着眼圈，坐在驢車上趕回李家村。

「媽耶，舞姬的錢比縣令大老爺的錢還好掙，一出手就是三十兩銀子。」

鶯歌燕舞坊，老鴇王媽媽看着已經掛起來的畫作，眼裡都藏不住笑。

「姑娘們，咱們今天要開個會！對待李官爺這種有才華的人，咱們要好好招待！今天咱們頭牌姚姚樂，就能夠憑着這幅桃花庵身價倍漲。這幅畫，咱們要裝裱起來。頭牌姚姚樂姑娘，身價漲一倍。而且，要盡量賣藝不賣身。」

「那包月的趙縣丞那裡怎麼說？」

姚姚樂隨身婢女桃花問了起來。

「這還不好辦！以前是包月，但趙縣丞那個身體不影響的，大不了對他咱們單獨錯峰經營。對了，李官爺如果下次還能做出今天的詩畫，他就是咱們鶯歌燕舞坊最大的福星。咱們鶯歌燕舞坊就該拿個態度出來。」

「媽媽的意思是？」

「免費！當然是免費，至於衙門給他的辦公錢，咱們再退給李官爺，讓他賺個差價。」

翌日清晨，李牧黑噠噠噠坐着驢車和王寡婦一起到了鶯歌燕舞坊後門。

「李家弟弟，你昨天晚上回來挺晚的。」

「你怎麼知道？」

「你家娘子可是我遠房堂妹，昨天幫我做饅頭，晚飯都在我家吃的。別說！你也挺厲害，在鶯歌燕舞坊這樣的勾欄青樓，還能倒賺銀子回去。是人家給你的紅包！？」

王寡婦湊到李牧黑身前聞聞，可他身上依舊是很陽光的純粹味道。

「姐！別和我開玩笑，我就是賣了詩畫。是人家姑娘給的賞錢。哎，你別說，勾欄里姑娘的出手，都比縣令大老爺出手大方。一下子掏出二十兩銀子給我。」

「縣令不也是給二十兩銀子嗎？」

「啊，那我記錯了，但怎麼看也是人家姑娘比縣令大老爺大方。」

李牧黑沒說的是，昨天舞姬姚姚樂給他的三十兩銀子，他拿了十兩作為自己的私房錢。連續兩天給自己的小嬌妻帶二十兩銀子，她人都麻了，她從來沒見過那麼多錢，夠她抓好多葯了。

鶯歌燕舞坊後門，趙縣丞一臉不悅的看着老鴇！

「什麼！？你是說姚姚樂姑娘身價漲了一倍！我那包月的錢不夠，只能包半個月！」

「趙縣丞，趙老爺，當然不是說您只能包半個月。我是說，咱們得統一口徑，姚姚樂姑娘的身價才能算真的漲上去。不然的話，您一個價，別人另一個價。咱們姚姚樂姑娘的身價不是還相當於沒漲。」

「哼！算你說的有道理，我就是喜歡這種高身價的陪我談人生理想。這樣顯得我有面子。」

看着搬着饅頭進鶯歌燕舞坊後院的李牧黑，趙縣丞點點頭打了個招呼。

「你的上司還挺有意思的，身體上有些缺陷還包女人。」

王寡婦戳戳李牧黑，小聲嘀咕一番。

「哈?王姐，你說啥？」

「你這上司，步伐輕快，但走路有風中帶着股腥臭，不是早年掏空了身體就是戰場廝殺被傷了身體。和我那死去的相公有幾分相像。氣味到了這麼個濃郁程度，應該是不能人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