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都拿到蕭樂兒賣身契了，現在你說不打算把她帶走，讓她接着在這裡賣藝。」

老鴇王媽媽聽着李牧黑的交代，有點轉不過腦筋。

「蕭樂兒挨打，原因很簡單，營中綠歌，讓那些當過府兵來找樂子的人想到過往的傷心事。心情不好，當然會來一巴掌。但如果換個角度思考，這也說明了，我交給蕭樂兒的歌，有足夠的共情能力。」

李牧黑頓了頓，接著說。

「而且我拿了蕭樂兒的賣身契，她就是我的人，讓她在這裡白天同我一起工作，沒什麼問題吧。讓她白天工作的時間，賺點銀子也和鶯歌燕舞坊的規矩不衝突吧。」

老鴇王媽媽搖着扇子想了想。

「李官爺說的也沒毛病。但鶯歌燕舞坊晚上才是最大的工作時間，李官爺，我勸你最好還是在縣城裡買個房子，這樣也方便你當差。」

「買房子！媽耶，上輩子就差點成為四合院房奴了，這輩子還讓我買房子，沒錢，我窮」

李牧黑說窮說的理直氣壯，讓其他人摸不着頭腦。

「那也可以租個房子，省的你家姐姐每次送完饅頭，我們吃的時候還得回籠蒸一下。」

姚姚樂的婢女桃花主動插嘴。

「租個小小門面也不費錢，而且還能方便你養個外宅。李官爺，就算你是妻管嚴，你也應該懂得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

「行啦，姚姚樂，你這是越發過分了！別戳我胸口。」

李牧黑打斷姚姚樂輕浮舉動，避而遠之。

「蕭樂兒，你應該多多少少有點體己錢吧，先租個縣城的小房子，度過這段時間再說。」

紅腫着臉的蕭樂兒，小臉一紅，大聲說著。

「不！我沒有，我一文錢也沒有。」

「我湊，這窮的理直氣壯到真的像我。你這小妮子，咋學我厚臉皮呢？」

老鴇王媽媽臉色有些微妙。

「李官爺，蕭樂兒可能是真的一文錢也沒有，她之前有個嫂子，改嫁了，但又守寡了。蕭樂兒的錢多半是用來接濟她那之前的嫂子了。」

「啊，還能這樣！王媽媽，你說這話的表情有點不自然。」

「王媽媽，這幾日你還沒看出李官爺是個李大好人嘛！你不說，那我替你說唄。蕭樂兒的前嫂子，是我們鶯歌燕舞坊的幫廚，之前負責的就是蒸饅頭。你幫你家姐姐賣饅頭，自然擠掉了她的工作。人與人的悲喜並不相通，但可以此消彼長，你家姐姐生意好了，蕭樂兒家前嫂子就沒了工作。」

「額，這倒是我之前所不知道的。也怪我打破了原有的事物運行規律。」

李牧黑摸摸鼻頭，姚姚樂卻來了勁頭。

「你這李大好人也會犯錯。走，樂兒，去你嫂嫂住的地方，讓李大好人看看他的無心之過有多麼大的影響。」

「不好吧！」

「什麼不好！李大好人，李官爺，那麼有才華的人，讓你挨了兩巴掌，就賺了五十兩賠償。去看你家前嫂子，說不定，他有主意讓你家嫂子調出那個魔窟。」

姚姚樂扭着蕭樂兒腰間軟肉，壓低着她的聲音。

未及日暮，晚霞已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