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武皇第一女官》[[大唐]武皇第一女官] - 三位皇帝(命運妙不可言...)

不管是袁天罡一眼看出的「根骨殊異身帶機緣」,還是李淳風那句「不可多得」,都讓姜沃警鈴大作:作為魂魄穿越加身懷卜算係統兩相疊加者,她覺得自己有點危險。
她對這兩位的了解,要比尋常人多一些。
前世姜沃的父母也沒少為女兒的病情求助於玄學。
當科學解決不了的痛苦,玄學裏總能求得一點安慰。
說起古往今來善於相面者,便繞不開袁天罡。許多後世『世外高人』都自稱祖上見過已經失傳的袁天罡所著《相面術》。袁天罡屬於繼鬼谷子、文王以來,史上公認的卜算相人大家了。
而李淳風,改制渾天儀,書成《天象制》,亦是被後世人熟知的風水星象天文專家。據說兩人還曾合作過《推背圖》,預言了自唐起中華大地上兩千多年的事兒。
之所以叫《推背圖》,是因李淳風推演的入了迷,還是袁天罡於背後推了他一下,阻止他繼續勘破天機,道「萬萬千千說不盡,不如推背去歸休。」這才止了推演。[1]
姜沃想着自己係統裏那兩根可憐的簽子,只覺自己像是才開始修鍊的小妖,出門就遇上封了神的老天師一樣,還一遇一對!
在她琢磨跑路路線時,袁天罡和李淳風已經達成了唯一的共識:他們都是極為相信自身眼力以及直覺的人。既覺得這孩子是個難得的徒弟,便都不肯相讓。為此相爭怕傷感情,那不如請聖人拿個主意!
兩人再次同時看向姜沃,誠懇道:「這位女官,請隨我們二人去面聖如何?」激動過後,李淳風已然察覺到,雖然這小姑娘沒穿正服,但她身上掛著代表官職的魚袋。
這樣小的年紀竟是一位女官,那必是有些際遇的,起碼肯定讀過書認識字。
畢竟袁天罡的相面術不需輔助,只需他一雙眼睛。然李淳風的星象學,除了他本人主持觀測外,還有如海一般多的算術上的推演,他久想要一個資質出眾的徒弟。從工作量看來,李淳風無疑是更需要徒弟的。
然而他這樣想,袁天罡不這麽想:他的相人雖不需要輔助,但他年紀大了啊!
他如今已經六十多歲了,再找不到合心的傳人,就只能把畢生所學帶到地底下去了。雖說他已寫了兩本卜算相面類的書籍想傳於後世有緣人,但玄奧相術又豈是落於文字就能解釋明白的?他親自指點教導徒弟,還不敢保證能將自家本事傳下去一半呢。
既如此,袁天罡深覺他更需要這個徒弟!
一來,這或許是她唯一一次見到傳說中的二鳳皇帝的機會。
二來,好鋼用在刀刃上,在兩位玄學大佬爭辯之時,她靠着牆根兒,腦海裏迅速點開係統,消耗了一根籌子,擲出『命運之骰』,卜算跟着這兩位面見李世民的吉凶。
姜沃看着係統裏三個骰子穩穩摞在一起,只露出了紅通通『一點』點數。
這都不是大吉了,這是大大大吉啊。
係統都及時提醒她:檢測到接觸權力最中心的良機,請用戶66688號不要消極怠工,積極營業,否則……
邊說邊彈出了一個大大的「5(中人之體)」——這是姜沃現在的健康指數。
只是兩人身份特殊,迥異於正統官員(世家出身累世為官或是寒門弟子科舉中第),而是精通玄學入朝,倒比一般官員更容易見到聖人——尤其是這兩位一起求見,聖人也要擔憂是否星象有異,很快會批准他們見駕。
這會子帝王將相們對風水天象的迷信程度,實是後人難以想像的。
舉個最明顯的例子:姜沃曾在宮正司看到過宮中簡略的大事記,貞觀元年十月只記錄了兩件大事:冬十月丙辰朔,日有蝕之。癸亥,立中山王承干為皇太子。[2]
時人眼中,天象有異跟冊立太子的重要性是一樣的,甚至日蝕還要放在前頭!
史書中許多親貴權臣的生卒都沒有記載,但凡有異樣的天象卻是記得明明白白。
皇帝號稱天子,可見天象的要緊。
因此袁天罡和李淳風的重要性,與官位高低不相干。
到大唐來兩月,姜沃第一次離開了掖庭沒進後宮,而是經過層層侍衛,來到了皇帝日常所居的立政殿。
一路不乏有對這陣容略顯驚訝的侍衛。
到了立政殿正門,一位宦官趕忙迎了上來。
與唐中後期那些把控朝堂,甚至能廢立皇帝的出名權宦不同,如今在二鳳皇帝下的內監們,都乖得不得了。他們只安靜守在門口,一見有人來便動如脫兔地跑過來,帶著殷勤的笑上來驗看魚符,問明官位和求見聖人的事體。
宛如一群勤快乖巧只會幹活的小白兔軍團。
姜沃不由想到著名的高力士、李輔國等大宦官——不過就算是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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