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雍女提刑》[大雍女提刑] - 第6章 兩個受害者,線索?(2)

太爺看去,縣太爺感受到這些視線的壓迫,心中越發煩躁,慍怒道:「就算是他殺又怎麼樣?也可能人就是你爹殺得……」
「縣令大人!」
素嬈不自覺加重了幾分語氣,指着身旁的屍體道:「你是想說我阿爹殺人懸屍後再拿簪子把自己捅死,還是說他被李夫人用簪子捅破頸部動脈後,掛完屍體再自己躺回去?」
她神態平靜,只是任誰都聽得出話中的嘲諷之意,當下有人忍俊不禁,笑出聲來。
縣令麵皮發燙,青紅交加,一口氣哽在喉嚨咳不出來咽不下去,難受的心裏發慌。
半響。
他又不甘心的辯駁道:「不論如何,你阿爹凌辱李夫人總是事實吧?說不定是有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呢!」
「按我朝律令,見義勇為者,賞銀十兩,衙門可有人前來領賞報案?」
縣太爺再度語塞。
素嬈也不打算和他胡亂攀扯,抬起李夫人的手道:「遭人強迫必然反抗,她指甲里滿是血跡,足以證明施暴者身上應留有抓痕。」
這次沒等到縣太爺下令,班頭就大步上前,仔細在素奉延屍身上檢查了一番,連胸膛都沒有放過。
可惜……
「他身上只有拳打腳踢留下的淤青。」
「準確來說,是被人連續用暴力猛踹其胸腹部位,最後用手捂住口鼻,生生捂死的。」
素嬈話音清寒,緩聲道:「相比於縊死、勒死、或者扼頸而言,這種單一因缺氧窒息身亡的過程極其漫長且痛苦。」
她的阿爹年未老力已衰,體弱多病,到底怎樣在這循環往複的折磨中熬過了生命中最後的時光?
她不敢細想。
一番話字字誅心,就連其他人聽了都面露不忍之色,唯獨素嬈無甚表情的解釋,「說是捂死,是因為他鼻樑因大力而有些許歪斜,口唇及牙齦有挫傷出血,這是抵抗掙扎所致。」
「金簪若是生前插入頸部動脈,血液承受壓力噴濺而出,命案現場應該有噴射狀血跡,事實上並沒有,所以簪子是在人死後才插入頸部的,為的就是製造假象,混淆視聽。」
這個結論徹底顛覆了先前的判斷。
也唯有這樣才能解釋一切。
兩名死者,都是受害人!
堂外圍觀的百姓不由得沉默了,想起先前她拂袖而去時撂下的那句『受人蠱惑頂多算是愚昧,推波助瀾就是惡毒』,心下一陣發涼。
「我,我們也是受人蒙蔽,都是那兇手的錯!」
有人低低嘀咕了一句。
頓時引來無數道附和聲,「說得對,一定要將他捉拿歸案,嚴懲兇手!」
「大人,嚴懲兇手!」
百姓群情激憤,喊聲如雷。
驚堂木拍了數下都沒能扼住這聲音,縣太爺索性往椅背一癱,等着他們聲音漸小,才疲倦的揉了揉眉心,道:「既然你能查到這份上,對於兇手,可有什麼線索?」
這話問的是素嬈。
而她也沒打算將這命案交給只懂得遛鳥鬥雞的縣太爺來查,遂乾脆利落的吐出三個字,「自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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