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雲山眉頭輕挑，圍着柳塵蔭轉了一圈，從上到下，仔仔細細審視了一遍又一遍。

柳塵蔭被盯的心裏發毛，怯聲道：「師叔，我先說明，弟子可是正經人！」

「滾！」段雲山碎罵一句，而後又砸吧着嘴，嘟囔道：「普通，實在是太普通了，也難怪我以前竟沒看出來你這臭小子會是荒古聖體。」

「不過你小子生在當世，着實可惜了……」段雲山惋惜道。

柳塵蔭倒是面不改色，無所謂道：「什麼聖體不聖體的，我是不知道，反正不管是什麼，您不都是我的師叔嘛。」

「臭小子油嘴滑舌。」段雲山嘴上雖這般說，但從他笑呵呵的臉上不難看出，這話讓他很是受用。

「既然你沒事，那就陪我來一局？」

柳塵蔭擺手道：「師叔，我很忙的，下次吧！」

「臭小子真是不見兔子不撒鷹。」段雲山從懷中摸出一個精緻的橡木盒子，隨手拋了過去，罵道：「白眼狼！」

柳塵蔭雙眼發光，趕緊將盒子揣進自個懷裡，當即改口道：「師叔快坐，弟子今天哪都不去，說什麼也得把您陪滿意了。」

段雲山冷哼一聲，也不與他一般見識，徑直朝悟道松下走去。

樹冠下，二人相對而坐，段雲山輕輕拂手，身前便出現了一張石刻棋盤。

他看了柳塵蔭一眼，率先落子。

柳塵蔭微微一笑，捻起一枚黑子落入棋盤，二人一開始你來我往，局勢膠着，但二十回合之後，段雲山每每落子前都需要思慮許久。

「師叔，該你了！」柳塵蔭用手肘抻着下巴，忍不住出聲催促道。

他這師叔煉丹的本事確實不俗，但這下棋嘛，簡直就是個臭棋簍子。

可他非但不承認，還時常將自己與儒家那位棋聖相提並論。

這讓柳塵蔭每次與之下棋都只能暗中放水。

思慮良久後，段雲山終於在夾縫中找到了一處地方落子。

本以為這是一記絕殺，可還沒等他笑出聲，柳塵蔭隨手又是一枚黑子跟着落下。

看着潰不成軍的局勢，段雲山方才知道上當了。

柳塵蔭在一旁打趣道：「師叔，別看了，你已經無處落子了。」

「不算不算，這局不做數，重來！」段雲山有些氣不過。

接下來的幾局，二人各有輸贏，這也是柳塵蔭有意為之，沒辦法，吃人嘴短，拿人手軟，這點人情世故他還是懂的。

落子間隙，柳塵蔭裝作若無其事地問道：「師叔，我曾聽師傅提及靈氣海，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靈氣海只有破入養氣境的修士才能開闢，給你說了你也不懂。」段雲山盯着棋局，頭也不抬說道。

「您就給弟子說道說道唄。」柳塵蔭不死心，他必須要弄清楚靈氣海是什麼東西。

聞言，段雲山終於抬起頭來，盯着柳塵蔭冷不丁地問道：「你這小子不會是已經破入了養氣境吧？」

柳塵蔭心裏咯噔一下，神色微變，不過很快又恢復如常，而後悠悠嘆道：「我倒是想啊，可煌煌十載，卻連門路都摸不到。」

「也是，當世已經不適合聖體修行了。」段雲山暗自點頭，說道：「其實靈氣海倒也沒什麼特別之處，就是修士在體內容納靈氣的一澤海域罷了。」

「那靈氣海具**於體內什麼地方？」柳塵蔭問道。

段雲山指了指柳塵蔭的腹部，道：「仙宮，也就是普通人說的丹田處。」

「靈氣乃天地所生，具有潤養萬物之效，修士想要修行，納氣於身是必不可少的一步，而人體就好似一方小世界，靈氣匯於體內，則需要一個存儲之地，這便就有了靈氣海。」

「而開闢靈氣海，需得達到養氣境修為，也就是修仙者的門檻，只有破入這層境界，方可內視體內世界。」

「當吸納的靈氣越聚越多時，靈氣則會下沉至仙宮，從而迫使修士開闢出一澤匯聚靈氣的海域。」

「這靈氣海對於修士至關重要，不論是往後的破鏡，還是對敵，都能夠供給充沛的靈氣。」

「簡單說就是修士如果沒有靈氣海，哪怕修行再久，也只是原地踏步而已。」

見柳塵蔭若有所思，段雲山還以為戳到了他的痛處，話鋒一轉，輕聲道：「臭小子，你也用不着沮喪，這人吶，時也命也，與你一樣不能修行的，其實大有人在，如你這般體質，若是生在古代，肯定會是蓋世強者，只怪天不遂人願，偏偏將你生在了當世，唉～」

柳塵蔭置若罔聞，不禁問道：「那有沒有破入養氣境之後難以開闢出靈氣海的可能？」

段雲山思慮片刻，不確定道：「可能有吧。」

「可能？」柳塵蔭不解。

「養氣境修士開闢靈氣海可以說是修行中水到渠成的一步，我只知道如果個人資質不佳，很有可能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