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辭:幺女有毒》[東宮辭:幺女有毒] - 第五章 冷戰

第九天,宮裡來人了,頂的還是陛下的名號。我得去迎接,黎瑾恆也是。來人據介紹是陛下身側三大內侍總管之一,主要管轄範圍是後宮女眷,後來領域逐漸擴大,偶爾還會來當一回皇子府的和事老。「公公言重,我與晗兒不過是在打個小賭,賭我們能多久不說話。」劉總管道:「四殿下這賭局可設得有些大了。」他是宮裡的老人,又是諸位皇子們的伴讀,於情於理黎瑾恆都要給他幾分薄面,便拱了拱手道:「明日我自會向父王秉明,勞煩公公走這一趟。」我在一旁抱歉陪笑。劉總管將信將疑,卻不再多提,從懷裡摸出個精緻的綉包遞給我,「宣妃娘娘聽聞四皇妃入秋便易着涼,特命奴送來此物。」我接過道謝,劉總管忙說使不得,又說自己只是聽主子吩咐,讓我下次進宮時去感謝宣妃。宮內事忙,劉總管只喝了半碗茶就告辭。黎瑾恆和我連同數名侍僕一齊送他上車,直至車影遠去不見,這才各自散開。黎瑾恆走得很快,我不想跟隨,邊晃悠邊打開綉包,裡頭是塊穿好繩的白玉,面上略微帶几絲綠線,玉色柔和油滑,觸手生溫。我大學時修過珠寶鑒賞課,聽老師提過這小東西,俗稱暖玉。看樣子,我的這位婆婆確實比她兒子會心疼人。「給我。」黎瑾恆不知何時停下身子,伸手到我眼前。他是帶過兵,束了冠的人,怎就連這點雞毛蒜皮都容忍不得?我心裏憋着口氣,不情不願地把玉佩交給他。「你好好收着,等哪天去拜見宣妃娘娘的時候再給我,省得到她面前露餡。」我說完這話,不再搭理他,徑自邁步前行。他幾步趕上來,抓住我的胳膊,我腳步未穩,直直摔進他懷裡。他衣服上有股脂粉氣,不是府內常見的味道。女兒鄉,英雄冢,難怪樂不思蜀。「你莫動。」他鬆開對我胳膊的鉗制,轉按住肩膀,又一下子把手縮了回去。我有點想發難,就見他胳膊高了又低,忽覺脖子上多了點東西。我撫摸着暖和的玉墜,聽黎瑾恆說話,「母妃說過,女子之間贈玉,需由與二人關係密切的男子為受贈人佩戴。男子陽氣足,可緩解玉上的陰氣。」「謝謝。」我抿出個笑容,旋即繼續趕路。他脾氣時好時壞,看來我得儘快做好防護。不知道黎國有沒有賣保險的機構,先買份人身安全險預防着。我向來運氣不好,一年能水逆十二個月,沒想到換個新身份照樣差得可以,什麼鬮不好抓,偏就抓了這麼個疑似精神分裂早期病患當丈夫。真是要命。「黎國律法規定,成婚三年後可休夫休妻。你要是覺得真委屈,三年後我自己收拾包袱回家,凈身出戶。」我推開房門前同他這般說,「天選之女這種話就是算命先生胡咧咧的,我沒這樣的本事。早點和你說開了也好,免得你將來覺得自己上當受騙。」黎瑾恆用力推開門,一腳跨了進去,坐到桌邊倒茶喝。我怕他又突然發瘋,留了一扇門以備逃跑,這才揣着不斷高速跳動的心往床榻移動。「皇家子孫不得寫休書,這是祖制。」我道:「加個側妃或侍妾總行吧?」「可以。但我不要。」究竟你看中我身上哪一點?我盡量改掉可以嗎?「妻妾成群,習武的大忌。」對不起,突然自作多情了。「我原本盤算依你的性子,三天之內定會去六弟那兒尋我。」黎瑾恆撥着白玉盤裡的糕點,「我且問你,若不是劉總管今日來訪,你可會就這麼任我在外待着?」「氣消了總會回來吧?我不會去找你的。」「不識路。」這年頭沒得用手機導航還真不好意思說自己敢出門,都城的街道幾乎都一個樣,小巷、拐角又多,指不定哪天就走丟了。府里的路我都沒逛熟,何談外頭那個繁華的世界。我有點無聊,開始琢磨起黎瑾恆最近的行為,越發覺得古怪。於是大着膽子問他,「你是不是把我當成什麼人的替身了?」「不是替身。你嫁給我,我得對你好。你對我忠誠,我也得對你毫無保留。」忠誠?那個試溫的手勢么?似乎就是從那天開始,黎瑾恆明顯就變得不一樣了,先前我又碰過一次他的額頭,難不成是對忠誠的加碼?「以手貼額代表對這人忠誠,而用手掌緊貼額頭將人推遠,則是會一輩子只忠心此人之意。」臨睡前宜兒邊為我梳頭邊解釋,我面上不動聲色,心裏早已來回翻過數十個跟斗。黎瑾恆耍流氓,我為保清白把他推開,結果卻是在宣誓永遠忠誠於他?這究竟是些什麼奇怪的習俗?我換好寢衣,鑽進宜兒事先用炭板熱過的被窩,挪出一半空間招手讓她過來,宜兒不加推辭,卻沒上來,只是搬了張

猜你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