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柚，

我不想治病了，帶我去雪山看看吧。」

顧燼疲憊地合上眼皮，躺在病床上，一隻手遮住眼睛，擋住頭上刺眼的白光。

另一隻手無力的被蘇椋柚握住，往日白凈而骨節分明的手上滿是被針扎過的痕迹。

蘇椋柚看着他，眼眶濕潤，「阿燼，」聲音早已帶上顫音。

顧燼低低的應了聲，蘇椋柚連忙道：「醫生，醫生說還有治療的可能，我們再堅持一下好不好，我們多堅持一下……」

說完就將頭放在顧燼的手上，顧燼感受到手上的淚珠，用另一隻手抬起蘇椋柚的頭，將她臉上的淚珠擦掉，微微彎腰，用嘴輕碰蘇椋柚的嘴唇，彎着嘴角。

「好，我們再堅持一下，柚柚不哭。」顧燼總是這麼溫柔，彷彿發不出脾氣一樣。

蘇椋柚又忍不住想哭，她將淚水忍下去，心裏滿是酸楚，伸手抱住顧燼的腰，頭埋在他的胸口，感受着他極速跳動的心跳，這是得病後最明顯的癥狀之一。

人一生的心跳大致會跳動20~30億次，死的越早心跳越快。

「瘦了，」蘇椋柚帶着鼻音，用頭蹭了蹭顧燼的胸口，顧燼輕笑，胸腔伴隨着笑聲震動，「對，瘦了。」

「篤篤篤」，門口傳來輕微的敲門聲，蘇椋柚直起身，拍拍微紅的臉，伸頭看向門口，「請進 。」

栗鏤走進來就說：「不是叫家屬去取葯嗎，我們這裡顯示沒有，怎麼回事？」

蘇椋柚連忙低頭道歉，扣着手指，顧燼溫柔的看着她，將她散下來的碎發別在耳後，說：「沒事，葯下午才吃，」蘇椋柚點點頭，說了句話便起身去取葯。

栗鏤聽見關門聲，看着顧燼，將手**白大褂的包里，「你不該慣着她的。」

顧燼早已放下笑容，轉頭看向窗外，「無事，她希望我好好治療，」他看着窗外的大雁，眼神空洞。

栗鏤聲音提高了些，「可是你只有2%左右的……」話還沒說完，像是意識到什麼，慢慢消了聲，而顧燼頭也沒回，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