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媽媽看着突然容光煥發的小姐，泣不成聲，咬着牙努力平息自己的情緒。「來人！去找老爺，姨娘不行了！」鄒媽媽大喊道。躺在床上的女人，眼睛灼灼地盯着門口的方向。院子里伺候的丫鬟很快走了進來。「鄒媽媽，老爺身邊的仲廈剛才來說，老爺在秋姨娘院里沒有空過來。」鄒媽媽氣得眼睛通紅，「再去請！說姨娘想見他最後一面。」「可……」小丫頭滿臉為難，「老爺說，無論春姨娘用什麼借口他都不會踏進春綺閣半步。」「什麼！」鄒媽媽大聲喊道。「鄒媽媽，這些話都是仲廈親自來傳的，奴婢不敢撒謊。」丫鬟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你……」鄒媽媽本來準備再去問，卻發現懷裡的美人已經閉上眼睛，臉上帶着笑。「小姐！」……周珊凌正在房裡擺弄着一個木頭娃娃，突然覺得心悸難忍，疼得變了臉色。「小姐怎麼了？」站在一旁的紫芙關心的問道。「沒事。」疼痛剎那間就過去，周珊凌也覺得有些奇怪。門口的光被人擋住，鄒媽媽抱着一個紅木盒子站在門口，頭上別了一株白色的紙花。「小小姐，這是小姐留給你的嫁妝，你要好好收着。」鄒媽媽紅着眼睛說道。周珊凌愣在當場久久沒有反應。鄒媽媽走進來，將盒子放在桌上，「姨娘那兒還在等我伺候，我先過去了。」「紫芙。」「小姐我在。」「我沒有母親了。」周珊凌看着紅木盒子緩緩的說道。「小姐。」紫芙走到她面前，伸出小手握住她的手，「紫芙會永遠陪着小姐的。」「好。」周珊凌突然間覺得喉頭有些哽咽。秋芙院里，周老爺正陪着自己懷了孕的小妾。抬頭看見仲廈急匆匆的步伐。「怎麼？她又按捺不住鬧起來了，算了，我也晾了她這麼久，就去看看。」說著站起身，一旁的秋姨娘一時不察，差點摔在地上。「老爺……」仲廈不知道該怎麼說。可周老爺絲毫沒有覺得不對勁，「你傳話下去把花園裡的芍藥全都移到春綺閣里，讓她看見好歡喜歡喜。」「老爺，春姨娘走了。」仲廈說著跪倒在地上，「姨娘走之前讓人來請過老爺，但被我打發了，求老爺贖罪。」周老爺突然站不穩，身形有些恍惚。「老爺。」秋姨娘扶住他，「老爺，你沒事吧。」「沒事，你好好休息。」周老爺抬步往外走。春綺閣里掛滿了白布，周珊凌穿着一身素衣跪在靈堂前。當初見到着靈堂，棺材裏睡的是自己的姐姐，而自己的記憶里好像沒有出現過母親的喪禮。「小小姐，過來看看姨娘吧。」鄒媽媽現在棺材旁，紅着眼睛說道。周珊凌踩上特意為她準備的小板凳，剛好可以看到棺材裏的女人。這個女人很美，就像詩里說的：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她閉着眼睛，宛如神仙妃子。「小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