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十點，晚自習準時結束，教室的學生熙熙攘攘的離開，而一些刻苦的學生連頭都沒抬，依舊在學習，他們會一直等到教室熄燈的那一刻。

文雪來到方可悅的座位前，拉起她的手，道：「走吧，可悅，該回家了。」

「咱們一起離開吧，」徐晨雅說，她在兩人後面緊緊跟着，一起走出了教室。

夜空繁星點點，學校宿舍大樓的燈光亮化了校園的夜晚，操場上沒有多少學生逗留。她們三人都是走讀，平常是方可悅和文雪一起回家，而今晚，徐晨雅也跟着湊了過來。

校園門口，橫跨兩邊的伸縮大門緊閉，若是誰想要在晚上進出校園，只能從門衛室里行走，這僅限於走讀的學生，那些沒有走讀證的學校住宿學生，晚上是禁止出行的。

一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站在門衛室不遠處，他不斷地朝校園門口的方向張望，時不時扒耳撓腮，顯得很不耐煩。

不一會兒，方可悅三人從門衛室走了出來，那名男子瞟了一眼她們，大步向前移去。

「可悅，」男子叫了一聲，面色十分冷峻，「晚上早點回家，哪裡也不要去。」

文雪一陣驚愕地望着男子，她認出來了，是方可悅的父親方世昊。

一股詫異湧上她的心頭，平常從來怎麼沒見過方世昊來校園接送，是因為方可悅受傷而來的嗎？可是那語氣完全沒有一點關心的樣子，冷冰冰的毫無溫暖之意。

方可悅走到父親跟前，和他站在一起。

「你們自己回去吧。」方可悅回頭望了文雪她們一眼，而後跟隨方世昊頭也不回的離去，只給她們留下一個背影。

那匆匆的回眸一瞥，讓文雪注意到，方可悅的身子是如此的虛弱，毫無血色的面孔，從昨晚和她分別，也就一晚上的時間，為什麼成了這個樣子。

徐晨雅和文雪互望了一眼，她們站在原地默默注視着方可悅遠去的背影，直到消失在無盡的夜色中。

「晨雅同學，你不覺得可悅今天的樣子很反常嗎？」文雪說，她希望徐晨雅也能看出一些端倪來。

「何止是反常，簡直是匪夷所思。」徐晨雅幽幽說道，她雙手交臂，繼續分析道：「坦白來說，從最一開始我見到她的樣子也嚇了一跳，精神恍惚，雙眼陰沉得可怕，方可悅以前是很開朗活潑的，她的樣子顯然是受到了什麼刺激。」

「刺激？」文雪怔了怔，她想起昨晚和方可悅做完酒店兼職後，在回家的路上，方可悅就是那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上午音樂課期間，方可悅毫無徵兆地坐到鋼琴前，彈起了許佩哲的歌曲《氣球》，這首歌的歌詞你知道不？」徐晨雅說，臉上綻放出慧黠的光芒。

「我記不清了，」文雪說，「這是幾年前的歌吧。」

「嗯，事出反常必有妖！」

「那怎麼辦？咱們去她家裡窺視一下情況如何？」文雪臉上掛着擔心神色，她很贊同徐晨雅的說法。

徐晨雅思索了片刻，回應道：「好，咱們見機行事，盡量做到輕手輕腳的。」

夜，格外寧靜，一條羊腸小道曲徑通幽，路燈昏暗的光線灑在路邊的灌木叢里，昆蟲的嘶鳴聲不絕入耳。

兩人徒步而行，沿着那條小道直走，穿越了一條小巷子，來到一座別墅前，停下了腳步。

這裡是幽靜的住宅小區，燈火通明，路上行人不多，方可悅的家已經到了，是一座單門獨院的二層別墅，中間的大門緊閉，**院佔地極廣，被圍牆環繞。

她們沒敢靠得太近，來到別墅外圍的一塊草坪上，離別墅大概有20多米遠，她們仔細觀察着屋裡的一切，在那路燈的光線下，整棟別墅的輪廓看得一清二楚。

「你看，那個位置就是可悅的房間。」文雪用手指着二樓的位置說。

徐晨雅舉目望去，房間里的窗戶已經關閉，依稀可見裏面的燈光還亮着。

「她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