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但是他確信他不能沒有扶音就夠了，其他都不重要。

緋寅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但是保留了自己是因為兌澤大人手下留情那一段，他覺得現在不是時機，他還要再觀察蘭予一下。

「小予，你受苦了。」扶音聽完一切沒有怨天尤人為自己叫不平而是伸出手輕輕的拍了一下蘭予的背。

這個少年已經長大了和自己最初見到的他完全不一樣了，眉角的胎記也淡了很多，長了一副會讓人傾心的臉，雖然這麼說很不地道，但是那胎記隨着年齡的增長反而給這張臉平添了幾分妖冶，但是又因為久經沙場周身的殺氣冷冽又添了幾分少年將軍的桀驁冷冽。

「國師也好，緋寅也罷，你對大安做的一切，無論是出於什麼目的是好是壞，百年來我們不知道也無法評價，但你為了騙我自戕傷害的百姓也是無可辯駁的真相，我不能代替百姓原諒你，但是可以為我自己向你說一句，往後還望你珍重，我能感覺出來你對這世間也並非全無感情，你肯定也有重要的人，希望你可以想清楚。」扶音似乎是在為自己向緋寅討公道，可字字句句都是在激緋寅看清自己究竟想要什麼。

「我已經坦白了，我什麼都不在乎，我只在乎自己能不能恢復法力回到魔界，僅此而已。你不關心你自己還能活多久倒是關心起我這個害你的異類，你是聖女不是白痴。」緋寅忍不住喊道。

蘭予見狀流露出些殺氣，「緋寅，你最好想清楚再說。」他拿起腰上懸掛的那把不知道為什麼憑空出現的劍說道。

「有又如何，沒有又如何，我真的就是想殺了你煉丹恢復法力，我承認對你我自認有愧，傷害一個弱女子本就不是我的作風，若不是迫於無奈誰稀罕殺你，還要布局騙你自殺，此等手段我自己都討厭。」緋寅就像只被激怒的小獸，也不顧自己活了多少歲月，「我說了你們會相信么，本來大安就會有地動發生，我只是袖手旁觀，煽風點火利用了一下，況且那些百姓那個小國師已經派人安頓了。」

他現在法力沒恢復，兌澤大人和蘭予的聯繫也不知道，對扶音因着融合的小國師再加上自己本就有些歉疚的心更加難受，想他緋寅何時這麼憋屈過。

「好啦，國師，我可以繼續這麼叫么？還是叫你緋寅，你也不用太過難受，我是自戕，雖然是你哄騙的，但是你現在也算是救了我吧。」扶音眨了眨眼，想讓緋寅放下，不要陷入死局，以他的地位和力量萬一想不開遭殃的還是百姓。

「你還是喊我緋寅吧，小國師雖然也是我，但是他現在已經不在了。」緋寅的眼神暗了下來，讓人看不清心緒。

扶音點了點頭，「眼下這個局面，大安戰事已平，地動不再，也算是對天下百姓有個交代。只是帝王心思不在政事，好在有易王，朝堂也算安穩，有沒有我這個聖女也就不重要了。」她看向蘭予，是他扛起了這個國家大半的未來，以十六歲的年紀扛起了半壁江山萬千黎民。

「可你不能一直待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墓室。」蘭予說道，「你應該在最寬廣的地方自由自在。」

扶音紅了紅眼，原來小予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沒關係，能活着已經很好了。」我不怕死，我只是怕死在你面前，已經死過一次的我不願意你再難過第二次。

她和蘭予不一樣卻也一樣，蘭予認定了她不管愛或其他只要她。但是對於扶音，她想讓蘭予看過更廣闊的天地再選擇，她怕蘭予只是錯認了陪伴為愛。她也害怕自己對於小予只是依賴，依賴彼此在生命中的划出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