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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遠知愣了一下，想說不是，可是這兩個詞也確實佔據了一部分。
蕭凝在心裏冷笑。
是責任，是愧疚，只是沒有愛。
接着，江遠知掠過了這個話題。
他抬起了頭，表情認真。
「跟我回去吧，反正這個戰隊也不過是群業餘小孩的遊戲，你能帶着他們進排位賽很不錯了……」蕭凝打斷了他：「業餘小孩的遊戲？」
見她滿臉都是不可置信，江遠知坦言。
「摘星無論從哪個方面都不可以跟職業戰隊媲美，在排位賽里，他們註定只能墊底。」
他是根據整場聯賽的數據上來分析的，自聯賽開始以來，往屆新戰隊從沒有上過前二十的排名。
這句話精準踩在了蕭凝的雷區，她微微拉開了和江遠知之間的距離，開始重新細細的端詳起他來，好似不認識這個人一般。
最終，她開口道：「江遠知，你知道我為什麼要自殺嗎？」
她看着江遠知茫然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因為我就是想要離開你。」
第十八章蕭凝的眼睛在黑夜裡，愈加顯的深邃。
像一潭深井，望不見底的窒息。
江遠知竟然忘記了呼吸，直到大腦缺氧才記起要供氧。
忽然他身體一晃，險些栽倒在地上。
因為蕭凝將輪椅往後挪了幾步，徹底與他隔開了距離。
「摘星不是孩子的遊戲。」
她正色道，「周教練有空，可以屈尊看看摘星的戰績與比賽。」
邊說著，蕭凝邊推着輪椅離開。
只扔下了一句：「驕兵必敗，教練都這般輕敵，選手也一定狂妄，MilkyWay必輸。」
江遠知站在月季樹下，那句斬釘截鐵的「MilkyWay必輸」還縈繞在耳。
他沒能明白，他原來是想要挽回蕭凝，話題卻終結在了戰隊輸贏之上。
初秋，盛開過後的鮮花也呈現衰敗的跡象。
離枝的花瓣落在肩頭，又掉在腳邊，最後隨風飄遠。
那句「因為我就是想要離開你」驟然在腦海響起，讓江遠知心口一痛。
他們之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成這樣的？
江遠知惘然的想着，他分明是想要他們過得更好。
可是事情的盡頭，卻是兩不相見，厭惡至極。
另一邊，蕭凝剛把自己推上走廊，就見站在玻璃門口的蘇音。
就在她即將越過她時，蘇音驀然開口：「MilkyWay不可能輸。」
蕭凝動作未停，隨口道：「拭目以待。」
「你是不是說到做到？」
蘇音莫名其妙的蹦出這一句話來，「你跟他，絕無可能了。」
蕭凝吸了一口氣，想要開口，就覺得回答這個問題很沒意思。
這種她分明退出了的三人遊戲，為什麼隔了兩年還要拉上她？
於是蕭凝只是越走越遠，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後園。
才剛拐過一個拐角，她又停了下來，喊道：「站住。」
那頭沒來得及跑走的人，訕訕的收回了開跑的腿，露出了一個討好的笑：「小意姐。」
一邊說著，一邊走到她身邊蹲了下來。
蕭凝看着少年溫順的眉眼，伸手撥了撥他過長的額發。
「你都聽見了？」
賀冉眼角微微抽動了一下，接着平復了笑意，輕輕「嗯」了一聲。
「你，自殺過？」
少年問得小心翼翼，好似問重了，她便會消失不見了似的。
這個問題倒是在蕭凝的意料之外，她挑了挑眉：「嗯。」
他又問：「痛嗎？」
蕭凝恍惚了一下，那記憶太過久遠，以至於她已經記不太清痛不痛了。
於是她搖了搖頭：「不痛。」
賀冉目光落在了蕭凝的手腕上，那裡一直戴着一條護腕。
他們都以為是因為早期訓練傷了手，卻不想，那下面有着一段可怖的過往。
蕭凝拍了拍少年的手臂，叮囑道：「聽到的事情不可以跟其他人說，回去吧。」
賀冉聽話的站起身，抬眸時，不覺和蕭凝身後的人對視上。
見到江遠知，賀冉瞬時變了臉。
原本溫柔的臉一旦斂下表情，就會變得冰冷鋒利。
在這一瞬間，江遠知方才目睹一切時，那股奇怪的情緒豁然明朗。
腦中的那個想法過於荒唐，江遠知一笑了之。
正當他打算上前時，卻見賀冉忽的笑開了，低頭問道：「稚意，我今晚還是可以去你房間睡嗎？」
江遠知頓在原地，腦袋都空了。
又聽見蕭凝點了點頭：「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