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柒懨懨地側躺在床上，迷濛地視線落在窗外的海棠樹上。
秦南澈以為她睡著了，便放輕了腳步。
「嘉衍他怎麼樣了？」
鳳柒低啞的聲音讓他放衣服的動作一頓。
他手緊了緊，最後把衣服放下了才回道：「挺好的。」
鳳柒曾拜託他去看看慕羽崢，他雖然應了，卻也沒去，也沒打算去。
他覺得根本沒那個必要。
鳳柒眼中划過繼續失望，心裏也是一陣發悶。
狂飆賽過去三四天了，冠軍不是慕羽崢，他甚至連一個名次都沒有。
他真的甘心失敗嗎？
「對了，今天下午我有個會，所以不能過來了，到時候你有什麼問題就跟孟凡說。」
秦南澈有些不放心的叮囑着。
「嗯，我知道了。」
鳳柒魂不守舍地應了一句後又看着樹發獃。
秦南澈坐了一會兒後就離開了，鳳柒坐起身，戴上毛線帽走去了護士站。
「你好，我可以打個電話嗎？」
她看着桌上的電話，試探性地問道。
護士也正忙着，拿起病曆本一邊往外走一邊說：「沒事，你打吧。」
「謝謝。」
鳳柒拿起電話，撥通那熟悉的號碼。
「嘟——嘟——」沒有人接電話。
鳳柒輕輕咬着下唇，又在撥了幾遍，還是一樣沒有接電話。
思量再三，她決定回去看看，就算他們已經離婚了，她也想把兩人之間的誤會解開，斷也要斷的乾淨才行。
鳳柒深吸口氣，眨了眨酸澀的眼睛後回病房喚了聲衣服後便悄悄離開了醫院。
別墅門外。
慕羽崢眼神冷淡，視線沒有一秒停在身邊的林小冉身上。
「嘉衍……」林小冉哽咽着，「你真的不再賽車了嗎？」
「嗯。」
慕羽崢掃了她一眼，目光狐疑。
狂飆賽當天他表示不會再去車隊，也就是不會再賽車，林小冉都沒有勸的這麼勤快。
這兩天她不知道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地勸他考慮清楚。
慕羽崢有些不耐，甚至多了幾分懷疑。
之前越野賽的事情因為找不出證據，他也不能把林小冉怎麼樣，況且六年前那場黑車賽，林小冉的確幫了他……此時天有些涼，鳳柒只穿了件薄外套，她搓了搓手臂，走過最後一個轉角。
只是在抬頭後，她剛邁出去的腳停住了，只剩下滿臉的錯愕。
眼前的一幕很是熟悉。
那天她祭拜她爸回來，就是看見慕羽崢和林小冉站在一起。
「嘉衍，你曾經不是說過賽道是你的全部嗎？」
林小冉擦拭着眼淚，帶着哭腔的聲音格外惹人憐。
她真是越來越不懂梁毅那個人了，開始一心想要慕羽崢身敗名裂甚至是死，現在又想把他挖到他公司去，這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葯。
因為林小冉這句話，慕羽崢眼神閃了閃，鳳柒的小臉一瞬間掠過他的腦子。
他家窮上不起學，父親早逝，母親又聾又啞，他從小就混跡在各個車隊中，靠着一場場比賽掙錢。
因為有賽道，他才能活下來。
但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心裏的天平全部倒向了一邊。
倒向了那個早已不在的鳳柒身上。
「我的全部，是她。」
第二十四章 不甘和嫉妒鳳柒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但心頭像被巨山壓着的悶疼瞬時傳遍了全身。
難道她將死前那樣的告誡還不足以讓慕羽崢相信嗎？
她緊蹙着眉頭，手指絞着衣角，難掩眼中失望和落寞。
林小冉從未聽過慕羽崢這麼深情的話，哪怕當初他提出要和她交往時候，都是意氣風發一句「做我女朋友吧」。
她愣愣地看着眼前這個目光堅定的慕羽崢，嘴裏的話居然不知該怎麼說出來。
歲月從沒有磨平他的輕狂，但他卻也隨着時間的沉澱而變得穩重了許多，他的感情也像是被光陰雕刻完成了一般。
林小冉有一剎那覺得，她當初不該因為金錢地位放棄慕羽崢。
以前慕羽崢心裏只是有她，而如今已經死了的鳳柒成了他心中的「未亡人」，甚至是他的全部。
林小冉心頭漸漸浮起一絲不甘，甚至還有些嫉妒。
她忽然撲進慕羽崢懷中，緊緊地抱着他：「那我呢？
你不是也說過愛我嗎？」
鳳柒眸子一怔，不由地後退了幾步。
慕羽崢沒有推開她，兩人之間的親昵亦如四年前。
鳳柒吞咽了一下，似是咽下了什麼難忍的情緒。
眼眶的酸澀感逼得她閉上了眼，眼淚卻因為她的動作流了下來。
她深吸了幾口氣，卻無法緩和心頭那致命的窒息感。
秋風再次掃過，鳳柒緩緩轉過身，咬着滲出血絲的下唇踉蹌地離開了。
慕羽崢好容易才遏制住去想鳳柒，他將林小冉推開，清冷的目光掃過她那雙毫不隱藏妒意的眼。
「那你還記得曾經說過絕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