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縛春情》[縛春情] - 第10章 賤妾

院子裏的丫鬟都別過頭去,唯有林葭玥哭着道:「我不知道會這樣的,我真不知道會這樣。」
香草狠狠瞪她一眼,三兩步回了屋子。
屋中宋挽還抱着金絲虎不鬆手,蘅蕪紅着眼站在一邊,並不敢開口勸。
「小姐……」
蘅芷抱來了一個楠木匣子,裏頭放著宋挽親手縫製的小褥子布鈴鐺等物什,每一件的邊角處都有金絲虎三個綉字。
江行簡見一屋子丫鬟小姐小姐的喊著,心中雖有不快卻也不好表態。
他也並非想像不到宋挽這六年過的是什麽日子。
女子豆蔻至二九之年,本是最該享受父兄嗬護,夫君疼愛的年紀,她卻孤寂守寡空守着一個畜生伴在身邊,也當真有些難為她。
「你莫傷心,待回頭我去尋只一模一樣的給你。」
江行簡不說這話還好,這話剛一出口宋挽便忍不住扭過頭去,再不看他一眼。
許久後,她抱着已經僵硬變冷的屍身語帶哽咽:「送大爺出去。」
被下了逐客令,江行簡不得不站起身,走至雕窗前他正好瞧見林葭玥也坐在外頭,捂臉痛哭。
江行簡停下腳步,低聲道:「葭玥並非有意,我問過那送葯的小丫頭,是她誤解了葭玥的意思,去馬廄要了為馬驅蟲的藥劑……」
「大爺忙了一日,回綉煙閣歇著吧。」
蘅芷站在他面前,遮擋了江行簡的全部視線。
江行簡挑眉,可見滿屋子的姑娘都紅着眼,只能強迫自己壓下心頭火氣。
他離開後,宋挽才在香草的安慰下將金絲虎放進楠木匣子裏。
「小姐,您莫哭了。」
趙嬤嬤也紅着眼,開口卻道:「姑爺歸來乃是大喜,您萬不可於人前落淚。輕則落個不知輕重的名聲,重則怕得擔晦氣二字。若傳到老太太夫人耳中,便更不好了。」
「知道的說小姐仁善,不知道的興許要編排些您不喜大爺歸府的話頭來。」
「嬤嬤讓小姐一人歇歇吧,你們都同我一起。」
蘅芷招呼屋中人退出了臥房,在無人之處宋挽才可痛快落淚。
她將為金絲虎寫的超度經文和誄文,以及小傢伙的玩具,廚房剛烘的魚乾一同裝進匣子,又將自己前些日子縫了卻未完成的小褂子一一放入其中。
直到天色黑了下去,趙嬤嬤再三催膳她才將匣子扣好,吩咐蘅芷將金絲虎埋在她窗下的花壇裏。
宋挽半倚在窗前,木然看着姐妹二人將土填上。
抬眼再見餘下的十一個木雕,她隨手抓了三個丟出窗外。
第二日宋挽早早等在了院門口,江行簡見她神色如常,隻眼皮微微泛紅,不由暗嘆不愧是宋府教養出的姑娘。
「夫君先請。」
宋挽福身請江行簡先行,快到福鶴堂時,她忽然道:「前些日子夫君說想要林姑娘多學學規矩,此話可是真心?」
「自然。」
林葭玥不知禮數鬧出這麽多難堪,便是他也覺著實不體面了些。
「挽兒知曉了。」
宋挽陪着江行簡進到福鶴堂,二人給江老夫人同江母請安過後,江老夫人先提起了金絲虎:「實在是造孽……可惜那小東西了,只是去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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