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定山河》[符定山河] - 第二十三章 猝不及防惹桃花(2)

,不知如何是好。趙心一也從地上爬了起來,將柴從身上卸了下來,剛剛快被這捆柴給害死了!抬頭望向了燕晨,她正死死地盯着自己,雙目赤紅,一臉的羞憤。
他也是心中有氣,怒道:「我說,姑娘,你能不能講點道理,明明都是你走路不長……不看路,差點將我撞死,佔了我的便宜,還蠻不講理,要傷我性命,你說天下……」這邊說著,卻見燕晨憤怒的雙眼中閃著淚光,趕忙閉了口。而二狗也詢望了過來,顯是不知該怎麽辦。
「先扶她進去吧!」
兩個人將燕晨架到屋裏,放到床上,將那一床單薄的被子給她蓋在身上。趙心一讓二狗到院子裏找一個石盆,他則出門去提乾柴。
老黃狗在門外不停地打着轉兒,見到趙心一出來,趕忙迎了上去,竟情不自禁地搖起了尾巴,還真像一隻狗,趙心一暗暗覺得好笑,沒想到這所謂的飛虎澗的六頭虎王竟還挺有做狗的潛質。從懷裏掏出小布袋,巴掌大小,通體暗黃,上面畫了幾個鮮紅的符文,袋口扎著一根金色的細繩,整體摸著不硬也不軟,看不出是什麽材質。正是燕晨的儲物袋,階品比剛剛繳獲的那兩個還要好上不少。
也不見老黃有什麽動作,儲物袋的細繩已經自行鬆開,飛出三枚丹丸,鴿子蛋大小,樸實無華,自行飛進了他口中,被他一口吞下。
「品階太低!」老黃嘆了一口氣,先行進入院子。
趙心一將儲物袋揣進懷裏,提着柴進到了屋中,就著油燈,在石盆裏升起一堆火來。焰火舞動,照亮了整個屋子的同時也帶來了溫暖,就是有煙,「好」在二狗的房子四面漏風,濃煙不聚,倒也不怎麽嗆人。又打開一個包袱,取出三個油紙包,扔給二狗一個,溫溫的,隔着油紙,都能聞到肉香的味道。二狗吞了一口口水,肚子咕咕叫了起來,不禁面色羞紅。趙心一笑道:「我也快餓死了!」打開油紙包,露出一隻烤雞來,「火上再烤一烤,更好吃!」說著吞了口口水,插上一根樹枝,在火上烤了起來。
二狗卻猶豫了起來,對他來說這燒雞實在是太過貴重,怎能不勞而獲。
趙心一又從包袱裏取出兩個小壇:「這是明江府有名的『三裏香』,今天咱們兩個喝個痛快!」遞給二狗一壇,後者低頭默在那裏左右為難。接吧,實在是受之有愧,不接,又怕駁了趙心一的面子,局促難安。
「拿着呀,明天咱們還要一起賺大錢呢,到時候別忘了回請我啊!」趙心一大大咧咧地道,再次將罈子遞到了二狗的眼前,二狗略一猶豫,接過了罈子。
……
錢北院。
蔣守靜躺在錢凌武的床上大睡了起來,鼾聲很大,跟打雷似的。樊驢子快步跑到了門前,敲了敲門,鼾聲依舊,用力敲了敲,依然如故,無可奈何,樊驢子大叫一聲:「千戶大人!」
蔣守靜正夢見自己在美人堆裏縱橫馳騁,突然見一個曼妙美人變成了一隻厲鬼,張口就撕咬了來,面目猙獰,趕忙翻滾躲閃。
「哎呦……」他從床上摔了下來,正面砸在石地上,鼻子與石地來了次猛烈的接觸,又酸又疼,鼻血混着眼淚,呼呼直流。
「千戶大人?」樊驢子又試探性地喊了一聲。
蔣守靜這才弄明白了什麽情況,不由怒氣衝天,大喝道:「他娘的,是哪個鳥人?」鮮血涌到嘴裏,又腥又咸,呸了一口,唯恐被人見到這副狼狽的樣子,匆忙爬了起來,在床邊的大木櫃裏隨意扯出一件中衣來,憤憤地抹了一把鼻血。
「是我!」樊驢子有些諂媚地道,「千戶大人,洪老爺那邊有消息了!」
蔣守靜精神一震,急道:「怎麽說?」
「沒找到!」樊驢子的聲音陡然弱了一大半。
「滾……」
……
白石縣東梁街,明江府知府衙門,三堂——籤押房燈火通明,左右兩邊各放了兩個銅火盤,燃著紅彤彤的銀炭,暖意融融,沒有一絲煙。書案後坐着一位長須中年人,膚色有些黑,身體瘦削,一副皮包骨像,本就不小的眼睛顯得更大,就像蜻蜓似的,這位便是明江知府張誌遠,正四品官職。在他的對面坐着的則是白石知縣李淳強。
張誌遠盯着李淳強,深深地望着,一言不發,本就有些瘮人的眼睛更顯恐怖,李淳強心裏直打鼓,心想他定然是怪我今晨去錢府獻殷勤而沒有告知他,怕功勞都被我搶了,暗暗着急,如坐針氈,默默盤算該怎麽向他解釋。
張誌遠終於開了口:「你知道我為什麽叫你來嗎?」
「下官不知!」李淳強索性裝傻。
「你不埋怨我耽擱你去錢府邀功?」張誌遠皮笑肉不笑。
李淳強心頭一驚,暗想他果然還是發難了,騰的一下從圈椅上彈起了身,趕忙道:「下官聽說錢府鬧惡鬼,十分兇險,沒敢貿然請大人前往,便獨自帶人去探了探情況!」露出一臉驚恐之色,「大人你是不知那厲鬼到底多厲害,黑狗血都奈何不了它,要不是我們跑得快,差點就丟了性命!」
張誌遠冷笑道:「行了,我們誰還不知道誰!」李淳強面上一紅,還待解釋,張誌遠繼續開口,「你真當我是怕你搶了功勞?實話告訴你,我是為了救你的性命!」李淳強一頭霧水,張誌遠語氣冰冷,壓低了聲音,「洪老爺那邊傳出話來,三江衛的魚鱗圖冊被人偷走了,而偷盜之人極有可能就是錢凌武,讓我們莫要多管,也萬不可泄露半分消息!」
「什麽?」李淳強面色蒼白,「三江衛的魚鱗圖冊被偷了?」由於過度緊張,聲音變得十分尖利。
張誌遠一拍桌子,怒道:「喊,到街上去喊!」
李淳強自知失態,趕忙賠禮道歉,一臉苦瓜相,惱道:「大人,他們那麽多兵,這麽重要的東西都看不住?」
張誌遠哼了一聲,看樣子也是極為不滿,咬牙道:「一群廢物!」
李淳強長嘆一口氣,轉眼道:「大人,真的是錢老……錢凌武那廝乾的?他為什麽這麽干?」
「據說八九不離十!」張誌遠半眯眼睛,若有所思,「要不然他們也不可能下這麽重的手!」
李淳強皺緊了眉頭,思量一回,突然驚道:「大人,你的意思是說那所謂的鬧鬼便是洪老爺他們乾的?」
張誌遠哼了一聲道:「你以為呢?虧你還一大早就去獻殷勤,小心他們連你一塊兒收拾了!」
李淳強臉紅到了脖子根:「大人說笑了!」趕忙轉移話頭,「錢凌武那廝不是一直跟洪老爺一個鼻孔出氣,他為什麽要這麽干?」
張誌遠站起了身,盯着李淳強道:「為什麽?有道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定是他錢凌武想在田地上分洪誌御一塊肉,後者不肯,他便弄了這麽一出!」
李淳強點了點頭,深以為然,一臉擔憂地道:「大人,他們神仙打架,會不會害得我們身敗名裂?」
「你說呢?」張誌遠面帶譏諷,「三江衛的軍屯田地,你我都跟着佔了些,那魚鱗圖冊上都清清楚楚地寫著,真出了事,誰也別想跑!」
李淳強面色蒼白,出了一腦門冷汗,開口道:「大人,那現在該怎麽辦?」
「眼下只有協助他們三江衛找回魚鱗圖冊,方能保住我們頭上的烏紗,」張誌遠手指自己的腦袋,「保住我們這顆腦袋!」嘆了口氣,語氣溫和了些許,「眼下就有一檔差事交給你,上官讓你帶人幫蔣守靜一起殺幾個人!」
「什麽人?」李淳強緊張不已,心跳如擂鼓。
張誌遠白了他一眼,道:「瞧你這點膽量,又不是讓你親自動手!再說了,還有大人物替你們壓陣,怕個屁!」說話的時候,張誌遠望向了後院。
李淳強雙眼放光,頓時眉開眼笑,道:「大人口中的大人物該不會是洪府的那幾位通天人物吧?」
「這下放心了吧?」
「下官這就去辦!」李淳強高高興興地拜別了張誌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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