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淑雲程少廷》[關淑雲程少廷] - 第2章
一切的煩躁和不耐都寂滅在這一句話中。
程少廷明顯有些驚訝,旋即就變成了責怪:「既然這樣,為什麼不早說?」
關淑雲緘默了瞬,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可笑。
她剛剛竟然還在期待他會說些什麼。
明明同一個日子,程少廷能記住這是顧音音的生日,卻想不起自己分毫,難道還看不清嗎?
程少廷的心中,沒有自己了!
這個念頭清晰湧上的一瞬間,關淑雲只覺得眼前一片發黑。
從小她在孤兒院長大,無父無母,後來進了青訓營,認識了程少廷,又順理成章的在一起。
那時候,她以為自己有了家。
可現在才明白,原來一樣東西如果一開始不曾擁有,那即使曾經得到過,最終也會失去。
「送我回……別墅吧。」
關淑雲再沒有辦法把那個地方稱之為家。
而程少廷聞言卻是說:「我已經給顧音音說了,你會一起過去,不好失約。」
顧音音,顧音音,顧音音!
他一口一個顧音音終於還是扯斷了關淑雲理智的最後一根弦。
語氣近乎尖銳,她忍不住大喊:「我說了,我要回去!」
程少廷從沒見過她這幅歇斯底里的模樣,一時間愣住了。
隨後反應過來,冷下了臉:「只是忘記了你生日,至於嗎?」
如果她不在乎程少廷,當然不至於。
但偏偏,她愛他。
可此刻,關淑雲說不出這句話,只能說:「如果你不送我回去,我就自己回去。」
話落,便作勢要去推車門。
但她的輪椅還放在後面,關淑雲根本就沒辦法離開。
程少廷從憤怒中還是找回了絲理智,將人拽住:「別動,我送你!」
聞言,關淑雲收回了手。
車子重新啟動,車內卻是一片死寂的寧靜。
程少廷一邊開着車,視線不自覺看向關淑雲,她太安靜了,安靜的就像是不存在一樣。
直到將車停在別墅外,關淑雲坐上輪椅,才緩緩開口:「我們離婚吧。」
聽到這話的一瞬間,程少廷只覺得耳鳴了下。
「什麼?」
「離婚。」關淑雲重複着,繼續往下說,「離婚協議我會叫律師整理好發給你,簽完字我們就去辦手續。我給你自由。」
離婚之後,他就能和顧音音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也算是自己的一種成全。
關淑雲以為這是程少廷想要的,卻沒想到他卻說:「不可能!關淑雲,結婚時我允諾會照顧你一輩子,就絕對不會食言。」
曾經甜如蜜的情話,在這一刻聽起來卻格外荒誕。
「程少廷,我是個人,不是彰顯你信守承諾的工具!」
然而,程少廷只是推着輪椅,將關淑雲送進了客廳。
「晚上我會回來給你過生,我們不要再吵了好不好?」
他的語氣那麼溫柔,那麼平靜,就好像剛剛的爭吵只是關淑雲一個人的獨角戲。
她撥開程少廷的手,眼眶通紅:「這麼糾纏下去有必要嗎?」
「有。」程少廷的回答篤定。
關淑雲愣了下,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不願意結婚。
「為什麼?「不知不覺間,心裏的疑惑問出了口。
程少廷只是說:」沒有為什麼,乖,等我回來。」
話落,他轉身朝外走去。
等關淑雲回過神,屋內已經沒有了他的身影。
偌大的客廳,寂靜無聲。
關淑雲一個人待在這空曠的地方,只覺得是一種折磨。
而屋內,無處不在的那些曾經引以為愛情的細節在這一刻,卻成了一柄柄刺向她心的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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