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不等他把話說完，程少廷便激動的掛了電話。
待趕到醫院，卻見在病房裡，還有一個身着西裝的男人。
男人朝他點了點頭：「我是王律師。」
律師這個頭銜讓程少廷心頭一緊，但此時比起疑慮，他更想見關淑雲。
程少廷剛上前兩步，王律師卻攔在了他的面前。
「不好意思。」他道，「梁小姐並不想見你。」
聞言，程少廷眉頭攥起慍怒：「你說什麼？」
只見王律師舉起手裡的紙，冷靜的說：「方才來不及通知您，請您來醫院，是想讓您在這份離婚協議書上簽字。」
程少廷望着他手裡的那張離婚協議書。
上面已經有了一個簽名，正等待着另一個識相落筆。
他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說：「我不簽。」
「裴先生。」王律師語氣微憾，「如果一段感情，已經走到割腕的地步，我想如果再堅持糾纏下去，只會玉石俱焚。」
程少廷呼吸一滯，他越過王律師的肩，看向床上的關淑雲。
全程，關淑雲沒有說話，也沒有看他。
僅僅只是望着窗外，有兩隻鳥立在電線上，歡快撲騰。
程少廷隨着看去，原本堅定的心不由的潰不成軍。
他想起那次車禍，關淑雲死死的將他藏在身下。是自己，讓她失去了再次上台的能力。
程少廷閉了閉眼睛，手掌不自覺的隔着布料摸上了口袋。
那裡有一枚小小的圓環，此時卻圈住瞭望不見盡頭的苦澀和遺憾。
良久，他才開口：「好，我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