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曾想，從頭到尾都是個圈套！

他從未愛過她！他竟從未愛過她啊！！！

顧明珠又哭又笑，嗓音哀戚絕望，整個人都崩潰了。

她沒辦法原諒自己。

門外一陣兵荒馬亂，忽然書房的門被人打開，怒聲質問，「何人？敢擅闖我書房？」

「顧明珠？怎麼是你？」

秦晟下意識的蹙眉，看見她手中撕得粉碎的文書時，他太陽穴猛跳起來。

「秦晟！」顧明珠撕心裂肺的大喊，瘋了一般的朝他撲過去，「我恨你！我恨你，我要殺了你……」

秦晟見她這副模樣，立馬明白，她定是知道了黎國覆滅的真相。

可她是怎麼來到書房的？誰放她進來的？

看見顧明珠這副痛不欲生的模樣，秦晟心中異樣一閃而過，可終究木已成舟，如果再讓他選擇一次，為了救婉荷，他還是會這麼做。

「你又如何能殺得了我？」

「顧明珠，我知道你派人來偷令牌是想離開王府，我可以放你走，但在走之前，你必須給我一滴心頭血，用來給婉荷治病。」

他剛剛才從太醫那得知，九陰之人的心頭血可以令陶婉荷的病徹底治癒。

既然如此，他也不必再關着顧明珠了。

顧明珠又哭又笑，原來人痛到極致，是會笑的。

她沒想到，都要這個時候了，他對她說的話，竟然還是要血。
「秦晟，你放過我吧，算我求求你，放過我……」

「你從我這裡拿走的，還不夠多嗎……」

秦晟呼吸一窒。很快沉聲道，「我向你保證，這是最後一次。」

就在秦晟等不及，準備親自動手的時候，顧明珠終於開口。

她的眼神一片晦暗，「我可以答應你取心頭血，但是你必須向我保證，你會好好安葬薄綠，並頃刻策馬去黎國，給我上萬黎國百姓，下跪道歉！」

他們何其無辜，因為一個陶婉荷，盡數覆滅。

秦晟一怔。他沒有想到顧明珠的要求竟然是這個。

堂堂王爺，怎能輕易下跪！可……想到婉荷……

「好……我答應你。」

只是，她自己呢？

秦晟沒來由的想到，她沒有為自己要求什麼。

「你給我發毒誓！」

秦晟臉色微沉，「顧明珠，別鬧了。」

顧明珠忽然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站起身，從頭髮上扯下一枚玉簪，橫在脖頸前。

她神情瘋狂，帶着不畏生死的決絕。「死人的心頭血想必沒用吧？秦晟，不想讓我死的話，就按我說的，發毒誓！」

秦晟鐵青着臉，定定看了她半晌，抬起手指。

「我發誓，我秦晟一定會按你剛剛說的做，如果我沒履行承諾，就受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好…..」

顧明珠的手這才酸軟下來，玉簪子啪嗒一聲掉落在地上。

秦晟看着她滿頭白髮，眼神十分複雜。

但一想到陶婉荷，他的心重新變得冷硬。

太醫趕到，準備取血時，顧明珠說：「我自己來，你別動我！」

她拿過匕首，狠狠往自己左胸口捅去！

潺潺鮮血順着刀刃流進碗里。

顧明珠慘然一笑，「秦晟，這下你可還滿意？」

「如果有下輩子，我死也不要再遇見你……咳咳……」

「我死後，把我的，婚書，給燒掉……我們從此恩斷義絕，再無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