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河卒》[過河卒] - 第七章 各為其主(2)

文呢?」
李三辛嘴角翹了翹:「已經死得不能再死,如果你想救人,那我只能說你來晚了,就不要白費功夫了。」
齊玄素並不在意李宏文的生死,只是說道:「你們竟敢擅殺一位縣令,膽子未免太大了。」
李三辛冷笑道:「誰說是我們殺的?分明是你這個亂黨所為,我們青鸞衛為此還折損了許多弟兄和一位試百戶。待到結案之後,我定要親手將撫恤銀子送到周兄的府上。」
說到這裡,李三辛瞥了眼已經變成一灘爛泥的周飛龍頭顱,皮笑肉不笑道:「汝妻子吾養之,汝勿慮也。」
周飛龍本就是一顆棄子,他的生死早已註定了,不管李宏文會不會交出那件東西,李三辛都會按照千戶大人的命令,在鳳台縣就地處決李宏文。不過李宏文畢竟是正經科甲出身的堂堂縣令,就算是青鸞衛殺人,也要有一個遮擋,周飛龍便是這個遮擋。
用周飛龍的性命來洗脫青鸞衛的嫌疑。
所以李三辛才會讓周飛龍一人送死。
他若不死,又怎麼堵住別人的嘴?
齊玄素手中刀勢再起。
此時兩人之間不過十步之距,轉瞬即至。
齊玄素的這一刀好似是於無聲處聽驚雷。
面對這一刀,李三辛也不得不出刀了。
兩刀相撞,兩人各自後退,無數碎石和積水四散激射。
下一刻,齊玄素再次出刀,身隨刀走,使得這一刀的氣勢格外充沛,便是李三辛也沒有直面這道鋒芒,而是碎步疾走,在剎那之間與前沖的齊玄素錯身而過。
就在這擦肩而過的瞬間,齊玄素的刀鋒在李三辛的手臂上留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李三辛則是一刀掠過齊玄素握刀的手腕,雖然只是傷及皮肉,但也足以讓齊玄素運刀受到影響。
兩人同時在積滿雨水的青石板地面上向後滑行出去。
待到兩人重新站定,李三辛看了眼手臂上的傷口,臉色陰沉。
齊玄素麵無表情地將「細虎刀」從右手交到了左手。
左手刀,他也會。
以左手持刀的齊玄素再次前沖,李三辛腳下一點,急急後撤,在毫釐之間,躲過了齊玄素的一刀。
只見齊玄素的這一刀比之先前的右手刀少了三分靈動,卻是多了三分沉重,僅僅是一刀,便將李三辛方才的立足處斬出一個寬丈余深尺余的大坑,無數碎石泥土激射。
李三辛在後退的同時,手中「細虎刀」順勢掃出一個彎月弧度,刀身上同樣顯現絲絲縷縷的劍氣,直斬齊玄素的頭顱。
齊玄素將手中長刀一橫。
同樣的「細虎刀」,同樣的劍氣,無非是一橫一豎。
齊玄素手中「細虎刀」與李三辛的「細虎刀」相觸,在一瞬間以肉眼難見的頻率顫動九次,分作九次將李三辛的刀勢化解,甚至還有餘力反攻。
當分散在後宅各處的青鸞衛聚集起來的時候,就看到那名亂黨將試百戶大人逼得一退再退,試百戶大人手中的「細虎刀」已經彎曲出一個極為駭人的弧度。
「細虎刀」雖然已經是難得的利器,但終究不是靈物、寶物,最終還是不堪重負,砰然作響,崩碎成數截,李三辛手持光禿禿的刀柄不得不向後飄退。
齊玄素得勢不饒人,隨之欺身而進,刀鋒始終直指李三辛的胸口,似是蟒蛇吐信的劍氣吞吐不定,已經將李三辛的胸前衣衫從中撕裂,露出其下的「囚牛甲」。
便在這時,李三辛袖間有一抹青芒一閃而逝。
彷彿是一條青色小蛇盤起身軀蓄力之後激射而出。
一直遊刃有餘的齊玄素在這一刻終於顯得有些狼狽,雖然已經提前做出躲閃的動作,但胸前衣襟還是被這道凌厲青芒削開一道大口子,隱隱有血跡滲出。
剛才那一刻,齊玄素幾乎是在鬼門關附近徘徊了一次,只是沒有邁過門檻而已。
青芒流轉之間跳躍不定,幾次閃爍之後,再次激射向齊玄素。
好在齊玄素這次已是有了防備,在千鈞一髮之際,橫刀一擋,險之又險地將青芒格開。
這一抹青芒終於顯露出真容。
只見一柄通體碧綠如翡翠的短劍正懸停空中。
寬不過寸許,長不過一指,周身有青色劍氣縈繞。
齊玄素的臉色驟然變得凝重。
竟然是飛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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