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玄看了他一眼，咽了咽口水。

「你要笑就笑唄。」

「憋着挺難受吧？」

秦禹，「……」

她尷尬撿起鐮刀頭，「我去換把鐮刀。」

說完，紅着臉低着頭，一路小跑離開。

哎！

丟臉死了！

恨不能找堵牆撞上去。

不多時，她身後的笑聲從三個人變成了一片。

最後，劉玄換了把鐮刀，到底沒敢再來麥田，而是往小孩子扎堆的地方走去。

割不了麥子，豬草她還是割過的。

只是，這裡離秦禹很遠。

她踮着腳尖都看不見他。

割了沒十分鐘，劉玄覺得頭暈得厲害，最後，連腰都直不起來了。

她歇了半小時，又繼續割。

一整個上午，她割一會兒，歇一會兒，總算是熬過去了。

上午下工的時候，劉玄沒胃口，又覺得累，也就沒回去。

她原本想直接一屁股坐地上的，但是，屁股疼啊！

剛剛割麥子摔得那三下，其實摔得挺疼的。

但是當時那麼多人在場，秦禹也在，她實在沒好意思揉。

只在現在四下無人時，她才摸了摸。

她可憐的小屁股，摔三瓣了。

最後，她還是撿了些麥稈墊在屁股下，才靠着大樹眯着睡一會兒。

*

農村沒有秘密。

下工的路上，無疑，劉玄又成了眾人口中的話題人物。

不出一個時辰，整個紅旗八村的人都知道劉玄割麥子摔得那三個屁股蹬。

還有，她割豬草割不過秦家四歲小孫子的事情。

秦家老院子。

秦禹帶着兩個侄子秦小六和秦小柒回秦家老院子吃午飯。

秦家有四個兒子，老大、老二結婚後便分家分出去了。

老三生病去世後老三媳婦喪事處理完後卷了辦酒席的錢跑路了，留下兩個兒子，老大七歲，在這些孩子裏面排行老六，小名叫秦小六，老二四歲排行老七，小名喚作秦小柒。

兩個孩子由秦家老兩口帶着住在秦家老院子這兒，但是實際上由秦禹養着。

而秦禹是家裡的老四。

他那處後山腳下的房子他平常只在躲清閑的時候或者睡覺才去那兒。平常吃飯什麼的，都在老院這兒。

飯菜剛端上桌，秦小六洗了手就拿了個二合面的饅頭往嘴裏塞，嚷嚷着餓死了。

秦母寵溺一笑，「我們小六上午割豬草割了幾個工分啊？」

秦小六鼓着腮幫子驕傲拍自己的小胸脯，嘚瑟地豎起兩個手指頭。

「兩個！」

「我比那劉知青掙得還多呢。」

秦小柒跟着應和，也豎起兩個手指頭，「還有我，還有我，我也兩個。」

秦禹給他們盛麵湯的手一頓。

他當時還想着，劉玄說去換把鐮刀怎麼換得人都不見了，原來是跑去割豬草去了。

想起她想要揉屁股，又覺得丟臉生生忍着的表情，秦禹終於又一次「噗呲」出聲。

秦母被秦禹笑得一愣。

他們家這老幺平常總是冷着一張臉，有時候更是一天憋不出一句話來，今天這笑倒是稀奇了。

「老幺，你笑什麼？」

秦小六，「小叔肯定是覺得我們棒。」

秦小柒咽下麵湯，「我也棒！」

秦禹臉色瞬間恢復如常，拿了個二合面的饅頭咬了口，「嗯」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