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腰破陣行》[紅腰破陣行] - 第十八章

任青眉一笑:「高堂主此言差了。大家身處一幫,只要不懷異心,自然都是兄弟姐妹。對待赤膽忠心之人,幫主只會以身作則,更加親厚相待,又怎麼會怪你?」
薛煬輕輕一咳:「任天王真不愧是幫主的賢內助,說話做事總是圓通周全,一絲不漏。薛某斗膽問一句,這前日英雄宴上,幫主斥責碧靈消息走漏燕金一事時,怎麼不見任天王以兄弟視薛某,站出來為薛某說幾句話?」
任青眉輕笑一聲:「都是幫中兄弟姐妹,怎會不顧情誼?但若是正事上只顧講情誼,那便與私黨包庇無異。我等天王,更應剛正不阿,做出表率。薛天王忠心雖然毋庸置疑,但手下人雜,難免有狂徒小人被燕金收買。若不是雲中城某些渠道泄露消息,抵禦不力,那完顏滅又怎麼能帶人出現在昭胤地界?邊防不牢,才使得楊天王孤身犯險,更害我昭胤子民慘遭屠戮。這位參選的常姑娘,便是我從念妃村帶回的遺孤。碧靈尚且不知下落,還要搭上百來條無辜性命,我雖然願意為薛天王說情,但常姑娘受的罪,又有誰來安慰呢?」
薛悅聞言,正欲開口,卻被薛煬一眼阻止。薛煬哼了一聲:「楊天王若不是顧念美色,貪玩好勝,以他的功夫,又豈會被天忍教追蹤搶先而絲毫不知?我雲中城駐守邊城防線,防禦燕金確是本職,但全幫皆知雲中城防線主應對的乃是燕金大軍,而非潛行暗組。那完顏滅只帶十幾個隨從,從小路喬裝而來,一行人各個都是高手,本就難以察覺。但云中城前鋒堂程空堂主依然及時發現不妥,主動派兵出擊攔截。完顏滅武功與我輩相若,天王尚且無必勝之算,試問尋常弟子又豈能確保成功抵禦?近日雲中城斥候斬獲天忍教書信一封,乃有關昭胤內部叛變之人所寄送,我已呈交幫主。個中功過,還要請幫主再行定奪。」
任青眉撫掌輕輕一笑:「看來薛天王是要立大功了,小妹在這先行祝賀。薛天王立功,小楊臉上也光榮,我這個自稱姐姐的,自然也替他高興。」
楊一釗實在不想聽二人爭執,便道:「今天是選近侍的好日子,何必爭執其他瑣事。看着時辰已到,怎麼幫主和任左使還沒來?」
高嵐壞笑道:「這個要問任天王了。丈夫和小舅子的行動,自然幫主夫人最清楚了。」
任青眉眉頭一蹙,眼中閃過一絲冷意,隨即笑道:「幫主的行蹤,我這做下屬的不敢過問。不過青荃倒是一會就到。選近侍一向是四大天王的工作,也不必全往青荃那邊推。不必等他,我們先行開始吧。」
薛煬嗯了一聲:「正該如此。開始吧。」
高蘊蓉一點頭,輕輕拍一拍掌,七名風姿各異的美女魚貫而入,排站在高蘊蓉身後。杜鵑兒臉色一暗,但並沒有走進隊伍之中,而是繼續與高蘊蓉並排站立。
小葉子心裏嘆了口氣。眼見得這四個派別本就各執己見,加上先前駱氏姐妹和李眉兒的恩怨,四個天王更是免不了要爭鬥一番。今天肯定不好過。
只聽任青眉緩緩道:「這第一關,試的是才藝。幫主身為昭胤重臣,所來往者有許多高位權貴或文人墨客,你們身為近侍也需身有一技之長,方才能更好的協助幫主整合資源,處理人際。」
杜鵑兒剛要接話,高蘊蓉卻橫了她一眼,搶過話頭:「若是身無半點傍身之技,只憑循規蹈矩走後門,咱們雖然只是近侍,也不能容了她們。」
楊一釗接茬道:「高近侍說的有理。既然是來參選,自然必有其過人之處,才能雀屏中選。」
杜鵑兒知道楊一釗這是護着同支的自己,輕輕向他一敢收,以示謝意。
高嵐撇嘴:「素聞悅兒小時候自學洞簫頗有成績,今日我們有耳福了。不過……簫蕭同音豈不是犯了幫主名諱,未免不敬。」
薛悅此時此刻,方才露出一絲笑意,但傲然之姿半分未減:「高堂主謬讚,且看就是了。」
楊一釗不明所以,眉頭一皺。這個動作被高嵐盡收眼底,當即笑道:「怎麼,就連楊天王都不知道這個驚喜?今天真可謂是幸中之幸了。」
薛悅冷了臉道:「高堂主想太多了,當心心眼兒從嘴裏漏出來。來人,抬上來!」
一聲令下,兩名好漢立刻抬進大廳一部鐵器。眾人定睛一看,卻是精鐵打造的一台古箏。箏的造型陳舊,黑魆魆的很不顯眼,只有在箏弦倒影燈光時,隱隱發出一絲幽藍的光。兩位好漢身材魁梧,但抬箏的手卻微微發抖,顯是鐵箏甚重。
薛悅待好漢放置好鐵箏,款款坐下,從懷中取出一副金護甲,分別帶上雙手,左手輕輕一拂試,鐵箏登時發出錚錚金鐵之聲,比尋常古箏更有肅殺之氣。薛悅滿意一笑,突然長袖一舞,身子已經飛到大廳門外。廳外陽光透射而下,映得薛悅金裙明華璀璨,嬌顏不可方物。
楊一釗望着如此明艷不凡的薛悅,眼中不禁流露一絲愛慕之意。
薛悅輕輕俯身行了一禮,雙手突然前推!只見大廳中霎時間金光閃動,箏音錚錚大作,竟是一首古曲《俠客行》。眾人定睛一看,只見薛悅身距鐵箏數十尺俏生生站立,一雙手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宛若一對玉蝶,在身前盤旋飛舞,竟是演繹了一套極快的掌法。更奇異的是,只見她雙手左飛一下,右劈一道,手掌心竟飛出了數條金龍,隨着她的掌風,在空中昂首飛翔,金光閃閃,煞是耀眼好看。她催動掌力,驅使手中金龍不時輕啄鐵箏,彈奏的音節分明,絲毫不亂。
只有四大天王看的明白,那數道金光乃是源自薛悅手中那副金護甲。薛悅奏樂,是以掌力催動護甲機關,射出十股極細極輕的金絲,以手指力的細微變化,去撥動擊打數十米外的鐵箏箏弦,藉以奏樂。聽得箏音時高時低,時快時慢,薛悅卻絲毫不亂,站定當地,任陽光拂面,微風擺裙,好整以暇的演奏。忽而她皓臂輕顫,箏音轉為細碎低沉,忽而她裙裾狂舞,箏音突升高亢暴擊。小葉子從未見過如此形式的表演,在旁一眼也不敢眨,只是瞪大眼睛欣賞,連嘴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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