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換人生後,綁定cp甩不掉了》[互換人生後,綁定cp甩不掉了] - 第6章 北上、南下

在賀老太太進門之前,班惜語飛快地躲到了屏風後面。樓西月拉開木格窗,透亮的天光映着她額上華麗的珠翠。
「我只是暫時借用你的身份,等事情一了,我便將身份還你。待一切塵埃落定,我會想法子與你會合。」樓西月道:
「而在這之前,你要顧好自身。聞寂聲的信鴿能聯係到我,你可隨時給我寫信。」
「好,我會的。」班惜語瞧了眼天色:「快來不及了。我先走了,你珍重。」說著,她取來行囊,弓著身子爬出窗外。
她沿着牆根溜出去,避開側面走來的數名丫鬟,一路小跑着從圓形拱門離開。
鬼使神差的,班惜語回過了頭,瀲灩的目光落在遠處。長廊的盡頭,紅色人影靜靜佇立在半開半合的窗邊。
見她停留,女子清冷淡漠的表情最終融化。她抬起手輕輕揮別,隨後關上那一扇木格窗。
班惜語不再猶豫,繼而輕車熟路地尋到人跡罕至的偏僻小門。她拉開門閂,腿腳一邁,走向了朝陽初升的東方。
班惜語離開之後,樓西月定了定神,隨即若無其事地將門打開。她模仿著班惜語的舉止,臉上帶著柔軟溫和的微笑。
「祖母請進。」
她向來冷靜,即便是見到血緣至親也是面不改色。她問:「祖母可是有什麽話要交代?」
賀老太太先是看了眼閉合的窗子,隨後拉着樓西月的手,牽着她在軟榻上坐下。
「祖母來瞧瞧你。」賀老太太雖已年近六十,但一雙眼睛卻十分有神。現在,這雙眼睛正深深凝望着樓西月:
「十七年了,你出落得如此標誌模樣,可是祖母還沒有好好的瞧過你,便要送你出嫁,祖母捨不得,很捨不得……」
屋中燭火搖曳,照出賀老太太花白的頭髮。樓西月沒有應對如此年長的長輩的經驗,溫和的面具之下藏着幾分尷尬與束手無策。
她抬眸望着賀老太太,見到對方的眼中盈滿了淚光,剎那間,老人家彷彿驟然變得蒼老,不似以往那般精神。
「祖母為何要哭?縱然孫女出嫁,但也不是這輩子不回來了。往後的日子還長,我們會有再見面的時候,祖母不必傷心。」樓西月輕聲安慰道。
這不是假話。
班惜語離開班宅只是一時的。假使事情進展得順利,或許用不了多久,她就會回到班宅。
「那是當然。惜兒與祖母祖父是血緣至親,自然能有相聚之時。只是祖母很遺憾,你留在祖母身邊的時間太短了。」賀老太太緊緊抓着她的手心,生怕她一不留神,眼前的孫女便會消失了似的:
「先前祖母問過你,如今最後再問一次——惜兒是自願嫁給宣平王的麽?祖母說過,一切以你的意願為重,絕不強迫你。你若是不願意,祖母拚了這條命也會帶着你走!」
樓西月不知道這話的真假,倘若賀老太太果真為了她一句「不願」就悔婚,那她與班惜語所做的努力就全白費了。
她略微思忖,而後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一旦班家悔婚,便將面臨天子之怒。
「再說,嫁給宣平王也沒有什麽不好。雖有雲,一入侯門深似海,但我聽說宣平王乃是一等一的君子,想必並非涼薄之人。得此富貴榮華,孫女沒有什麽不願意的。」
聞言,賀老太太有一瞬間的失神:「是麽,如此便好、如此便好……」她雙眼直直地望着前方,眼淚無聲滾落,不知道在看什麽。
樓西月細細觀察賀老太太的臉色,心中覺得奇怪。她直覺老太太似乎話中有話,而且她的神情不大對。是她說錯了話,還是老人家發現了什麽?
倘若老太太已經察覺到眼前的「班惜語」有異狀,沒道理會隱而不發——誰會容忍有人替代自己的親孫女高嫁皇室,取而代之?
難道只是她多心了?
未等樓西月琢磨出個究竟來,一眾侍婢便來到屋外提醒道:「回老太太、姑娘,吉時已到,姑娘該出閣了。」
賀老太太笑着抹掉眼淚,牽住樓西月的手,道:「走,走罷。」
隨後,丫鬟與教習嬤嬤魚貫而入,前後簇擁著送樓西月出了久居多年的宅院。
出了雅緻的院落,樓西月便在他們的指引下來到正廳。
廳堂之內,四方賓客匯聚一堂,低語交談與歡笑聲不絕於耳。當樓西月出現在眾人眼前之時,四周靜默一瞬。
一邊,在場賓客面帶喜悅,口中說著祝賀之詞;另一邊,賀老太太與班老爺面帶笑意,卻難掩哀愁之色。
樓西月內心平靜。她來到近前,與賀老太太、班老爺一一拜別。
「孫女不孝,不能在祖父祖母身邊孝敬一二,此去京城,還望祖父祖母多多珍重。」
班老爺將她扶起。他嚴厲慣了,今日倒是難得溫和。
「京城不比家裏自在,規矩多,從今往後,你需得謹言慎行,事事留心,好好的相夫教子。祖父祖母沒有旁的願景,只希望你一生平安。」
樓西月捏了捏袖子,體態端莊地直起身,又輕聲細語地回了個「是」字。
緊接着,嬤嬤上前攙扶,高聲喊了句:「新娘上轎!」
班家的送親隊停在正門外,前前後後數十名僕役、護衛把守護送。大紅喜轎由四名僕役抬着,而侍女青霜伴在樓西月身側,率先打起帘子。
樓西月一低頭,隨即坐上了喜轎。
「起!」
轎子搖晃抬起,送親隊便浩浩蕩蕩往北方而去。
臨別前,樓西月掀起帘子的一角朝外望去,只見班家上下站在大門外相送。班老爺身姿挺拔,直望着送親隊遠去;賀老太太不忍看,別過頭去抹了幾把眼淚。
樓西月不是冷酷無情之人,心中亦有感慨。只是這感慨稍縱即逝,激蕩的心緒轉眼平復下來。
她覺察到今日的自己有幾分失態。
或許是見到了久別的親人,因而情緒浮動;也或許是此番「出嫁」觸動情腸,因此悵然若失。
但無論是何種情緒,都是沒有意義的。等她完成目標之後,她和班惜語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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