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好兇猛》[將軍好兇猛] - 第十五章 恭喜大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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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源雖然還未設縣,但街市繁華不下尋常縣城。
與那些下三爛娼門不同,悅紅樓雖然也做皮肉生意,但從直臨主街的門戶跨步走進去,院子里卻是曲徑通幽,一間間種植翠竹疏梅的雅緻院子環環相扣,頗有名城大邑的格調。
衣錦著粉的女孩子們,除了都精挑細選,還有少少是花了力氣培養,都略知詩書琴畫,甚有情趣,卻非那些進屋就巴不得出貨的低劣娼家能及。
街市裡雖然有多家客棧,渡河軍寨里還有驛館可以借宿,但對那些夜擲千金都不皺一下眉頭的豪客商旅,自然是要在這有鶯燕相伴的深宅之中,最能慰孤旅枯寂。
悅紅樓最里側的那一進院子,是頭牌紅倌人柳瓊兒姑娘宴客之地,午後有一個姓鄭的外地豪客帶著好幾個隨扈住進來,見面就扔了一錠金子過來。
鄭姓豪客長得白凈清雅,像是個讀書人,姐兒們看了心裏都會喜歡。
身邊那幾個隨扈相貌看着普通,眼睛裏不意間透漏的犀利神色,卻像是會吃人似的叫人心悸。
只是這個鄭姓豪客,在柳瓊兒姑娘眼裡有些怪。
雖說她這幾年都賣藝不賣身,但她心裏清楚,這不過是悅紅樓立牌子、吸引多金豪客光顧的法子。
真要有人進了悅紅樓,見着她卻沒有餓虎似一般想吃下她的眼神,她都要擔憂二十二歲的自己,是不是已經失去立牌子的價值了。
今日這個鄭姓恩客住進來,就沒有怎麼正眼瞧她,午後都跟隨扈躲房裡說話。
「現在差不多能肯定徐武富與徐武江確是面和心不和,問題就出在徐武江兩年前續娶的這個叫蘇荻的女子身上;鄭先生您過來之前,我們也還去泌陽找由頭跟徐武富接觸了一下,可以判斷徐武富渾然不知淮源鎮正在發生著什麼……」
黃昏時,柳瓊兒親手沏了一壺香茗,帶著一些好奇跟不甘,習慣性的躡手躡腳走進院子,剛到廊前便聽到這個鄭姓恩客,正跟手下人商議事情,還提及當地的豪族徐氏。
她心裏奇怪,這些人想要幹什麼,莫非這個看似文質彬彬的鄭先生,其實是踩盤子的馬賊?
「你們小心行事是對的——現在即使能斷定徐武富並沒有牽涉進來,但僅僅是那些靖勝軍的舊人跟盧雄勾結到一起,就絕不容小窺。說到底,我們還是不清楚官家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說他性子軟弱吧,卻也不是事事從善如流,都能聽從樞相、王相他們的。王稟被貶唐州,不代表他就不會東山再起啊。」
官家?是指當今皇帝?
柳瓊兒姑娘杏眸瞪得溜圓,一時猜不透這些人在商議什麼事情,都有些被嚇住了。
「陳實已經正式命令鄧珪保護王稟,他們要是一直龜縮在軍寨里不出來,這事動靜小了怎麼解決?照我說啊,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再多召些人手過來,趁其不備,直接殺入軍寨,我就不信百餘土兵真能有多強的實力……」
「動靜大了是能解決問題,但王稟不是可有可無的存在,你們以為現在朝中就沒有人盯着相爺了?你們打算要糊多少屎在屁股上,讓相爺幫你們來擦?」
「那這事要怎麼處置?」
「以往,王稟或許不是多麼重要,三五人能解決最好,不能解決也不會立成大患,但盧雄既然都大肆糾集靖勝軍餘孽了,這事就絕對不簡單——這也是相爺為何讓我過來的原因。我們要先剪其羽翼;也許這次是剷除靖勝軍餘孽的一次良機!」
「動靜小了不能解決問題,動靜卻又不能大,我們要怎麼辦才好?」
「這便是我要來的緣故,還能事事都指望你們?董其鋒,我聽你說過跟桐柏山虎頭寨的二當家是舊識,他有沒有可能引薦我們加入虎頭寨!」
「他引薦我們加入虎頭寨又能幹什麼?這些山寨頭領一個個可精著呢,不會聽從我們驅使!」
「你說那麼多廢話做甚,怎麼做,我自有定計,你只管說行不行。」
王稟被貶唐州,這幾天淮源鎮已人人皆知,柳瓊兒姑娘雖說也覺得這些話不要聽進耳朵里為好,卻是控制不住內心的好奇,在廊下偷聽了好久才悄然退下去。
…………
…………
從桐柏山南嶺主脈深處,距離淮源鎮約四十里,有一道山嶺峙立在一條名為跑虎溪的溪河東岸。
這道山嶺瀕臨溪河的高崖尤為高峻,形如惡虎撲出,遂名虎頭嶺。
虎頭嶺夾於桐柏山的群嶺之間,道路險阻,唯有一條土路從跑虎溪的西岸蜿蜒而來,但到對岸的野渡口則止。
但凡有人想進虎頭嶺,到野渡口乘船渡過流急水深的跑虎溪,從東岸莽林間找到一條小徑,便可盤旋登山。
虎頭嶺的半山腰早年就有一座村寨,十數戶山民獵戶聚族而居,十數年前才被一夥大頭目叫破風刀唐魁的匪首聚眾霸佔。
之後,除了犯奸作科的兇徒、走投無路的破產鄉民趕來投奔外,破風刀唐魁還擄掠、強迫附近的強健山民獵戶入伙,此時已聚攏了小兩百青壯盜匪日夜操練,此時在淮源山裡算得上一支頗為強橫的山寨勢力。
賊兵勢眾,據寨又險,州縣及淮源巡檢司都無力進剿。
這日,十騎快馬沿着跑虎溪西岸的土路逶迤而來,在渡口前勒馬停住。
一個身穿土布長衫、商人打扮的漢子跳下馬來,走到渡口前,朝對岸系於柳林下的渡船喊道:「鄔老七,你這鳥人是否睡過去了?!」
「二當家這麼早就回寨子啦,這次怎麼不留在淮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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