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暖輕嗯了聲，聲音從門縫傳出，顯得很悶。
「但是」，得到姜暖的回應之後，晏銘又開了口，再開口的時候帶了輕微嘆息，「姜暖，你得知道，你如果決定跟我，冒險屈辱傷害都是必須的旅程，在你還沒有話語權的時候，自尊和臉面，不值錢的。」
「你說得很對，我，現在只不過是裴立群的一條狗而已。」
姜暖將門拉開，跟門外的晏銘四目相對。
晏銘看着她，眼眸深沉冷靜，緩緩向下，目光落在她光着的腳上。
晏銘往前一步，摟上姜暖的腰，兩個人之間貼近了許多，他在她耳邊開口，「踩上來。」
姜暖將腳踩上晏銘鞋上的時候，不自覺咽了咽口水。
晏銘就那樣摟着她，抬了抬腳，兩個人一道進了房間，然後轉身，讓姜暖的後背貼着門板。
門被關上之後，房間里又是昏暗了。
「其實我並沒有多大能耐，我能給你的只是小恩小惠，就跟在**一樣，至多把你的利息，把你的期限往後壓一壓，但是我無法力挽狂瀾，我填不上你那個窟窿。」
「現在也是，你選了裴爺，我不能免你的屈辱，但我還是擔心你會着涼。」
晏銘說話時候，腳上又動了動，兩個人貼得更近了。
姜暖抬手，撫上晏銘的臉，第一次，主動的一點一點湊近，吻他。
空氣的溫度在瞬間變高。
姜暖難得的主動，主動親他，也主動去解他的衣服。
晏銘卻按住了她的手，即使氣息不穩，還是按住了，按住之後緊緊的握着她的手腕。
「你可以」，姜暖開口。
晏銘失笑，搖頭，「再等等我。」
他們在泥潭裡相遇，各自都狼狽骯髒，晏銘當然可以要她，說得難聽一點，姜暖又不是乾淨的身子，可是，就因為在這樣的黑暗泥潭裡相遇，小心翼翼的珍惜才顯得更貴重。
不管別人怎麼對待，至少在我這裡，還是個寶貝。
睡得迷迷糊糊之際，姜暖只覺得好像有人在輕撫自己的腦袋，指腹一點一點划過她受傷的額頭，力度不重，很舒服。
她下意識動了動腦袋，順着手心的溫度貼去，看起來乖順又可憐。
突然，姜暖猛的睜開眼睛，對上的卻是裴立群的眼睛。
姜暖腦子嗡的一聲，睜着大眼睛有那麼一瞬間沒反應過來，好幾秒才坐直起來，又變回了拘謹模樣，「裴爺，你今天就回來了？」
「嗯，忙完了，提早回來看看」，裴立群笑了笑，說看看的時候，又抬手將她額前的發撩開再看了一遍，「疼不疼？」
「沒事了」，姜暖趕忙搖頭。
裴立群點頭，臉上的神情有些微妙，姜暖一直看着他，在等，等他要說什麼。
晏銘說過的，楠姐跟了裴立群很多年，裴立群是會顧及她的，所以現在楠姐知道了她的存在，裴爺會不會為了哄楠姐開心而放了，她姜暖有自知之明的，她和楠姐之間，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非要做選擇，裴爺不可能非要她。
「醒了就起來吃飯吧，我給你帶了禮物。」
裴爺沉思了好幾秒，卻只說了這話。
「哦……」姜暖點頭，剛準備下床，房間門口傳來了動靜。
姜暖抬眸就看見了晏銘。
昨天晚上還在這房間跟她放肆擁吻的人，此刻卻規規矩矩只站在門口，不能越界一步。
「裴爺」，晏銘開口。
裴立群聞聲蹙眉，面色凝重，轉頭，起身，快步走到門口，抬手就是一巴掌，所有動作一氣呵成。
姜暖驚了驚，這還是第一次，她真正的看見裴立群在她面前毫不掩飾他的暴戾。
姜暖又想起晏銘說的，他不過是在一些小弟面前很風光罷了，但他終究只是裴立群的狗。
「你多大了還犯這種低級的錯誤。」
「對不起裴爺」，晏銘垂眸，認錯認得很乾脆。
「滾出去」，裴立群確實很生氣，抬手指了指外面，讓他滾。
晏銘點頭，轉身離開的時候，深深看了姜暖一眼。
姜暖說過，說裴爺不是挺信任他，對他挺好的，那些不過是假象罷了，所以的一切虛偽面具最終都會被撕下，身份之間的差距，立現高下。
若無其事拍了拍手掌，裴立群再次回頭的時候，臉上已經帶上了笑意，「瑤瑤，來，陪我吃飯。」
姜暖默默深呼吸，笑了笑，下了床，走到裴立群面前的時候，還是將手放在了他伸出的手心裏。
姜暖跟着裴立群吃早餐的時候，內心還挺複雜的。
現在很被動，所有的往後，甚至於去留，都在裴立群的一念之間。
「怎麼了？」
裴立群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拘謹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