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劍和趙雲翰雙手的顫動竟至同頻，但這顫動竟難以察覺，撫劍老者站在一旁竟也無所察覺。趙雲翰正自思忖，雙手握劍而產生的強烈震顫竟如電蛇般躥入雙臂而後綿延至全身。一時間趙雲翰體內如百蟻咬噬，全身經脈似是被人來回拉扯，胸腔又有百爪撓心之痛，當真苦不堪言。珠珠豆大冷汗如泉般染**趙雲翰新買的青衣，無法招架的撕心裂肺之痛讓趙雲翰全身登時一軟，幾欲癱倒在地上，單膝垂地，雙手苦苦支撐。這種感覺還是我第一次摸劍時的感覺。趙雲翰正暗自思忖，但飛旋的大腦終究擋不住在全身蔓延遊離的苦楚，旋即右手一松，卧在了地上。而這一切在外人看來不過幾息時間。

佇立在測試台中心的石劍剛一離手，一股近乎暗淡無光的灰色氣息自劍中滲透而出，同剛剛劍身閃耀的藍光形成強烈的對比。

「凡品。」一旁觀看的扶劍老者微不可察地皺眉，隨即右手輕輕上撫，一股不知名的氣力竟就把趙雲翰緩緩抬起。看着頗有些狼狽的不知名少年，老者一時竟也判斷不出何事發生。這大荒城中有萬多名凡品，即所謂無法修行的普通資質，一生命運註定難有作為，只得作為受人保護的普通百姓。雖能通過後天焚膏繼晷的刻苦修鍊達到遠超普通人的體魄和武力，但終究無法突破先天資質的限制，成為修行者行列中最底層的一份子。但凡品測試也不過是雙手握劍而後灰光流露，這便此間事了，但今日這少年握劍後竟痛苦萬分，以自己老練毒辣的觀人之術觀之也不似作偽。一時間老者竟想不明白，正運氣將青衣少年緩緩移至台下而讓測試繼續進行。

倏然間，那石劍竟毫無徵兆地，如列缺霹靂般炸開。只聽得「嘣」的一聲脆響，那石劍似是被人從內部摧毀，炸的粉碎。四濺的石片如散花般沖向四周，眼看就要切割觀眾而後血流成河。那老者猛然間怒目圓睜，發盡上指，顧不得那青衣少年，左手如刀劈砍般揮向測試台，旋即大喝一聲：「聚！」片片四散的石片以測試台中心為軸心，像是被根根看不見的細線給牢牢鎖住。同一時間，老者說時遲那時快右手提出立在一旁的劍柄，隨手自下而上一挑而後向己側一收，那些石片便都牽引向老者一側，隨即在老者面前片片凋落。

這套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不過短短兩息。同一時間，剛被老者扶起的趙雲翰還未來得及站穩，倏然間失去老者的力量牽引，一個不穩便重重砸向地面。而這一砸，身上的痛苦開始漸漸如潮水開始褪去。趙雲翰終於可以輕鬆的站起身來，但不知何種原因，似是剛才劇烈的痛苦使他的神經變得遲緩，趙雲翰站立後竟覺得耳聰目明更甚，一身颯爽，似有股力量在體內蠢蠢欲動，徘徊不定。

雖然剛才的一場意外有失風範，但趙雲翰倒也毫不在意，輕輕拂了拂衣上塵埃，又用五指向後梳了梳自己烏黑透亮的秀髮。一股難以言喻的自信的氣質便又從其體內散發出來。

「呵，不過凡品罷了，修行者有修行者之樂，凡人也自有凡人之樂。我終於不用為日日修鍊所累，尋我的逍遙快意去了！」趙雲翰拂面仰笑道，這種就成了一份自嘲。他內心其實也有不甘，不覺迷茫起自己十多年練劍寫書是為了什麼。但這份不甘很快被他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