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初笙陸以淮》[紀初笙陸以淮] - 紀初笙陸以淮第47章(2)

淮皺起眉,將人護在身後。
「整個黃嶺村現在誰不知道陸以淮是個偷錢的破鞋,也就您老人家,把她當成寶!」
「就是,老天爺要真有眼,也先劈你那爬人家紀初笙床的外孫女!」
聽着這些話,外婆氣的面紅耳赤,整個身體都在抖:「你們……」生怕老人氣壞了才康復的身體,陸以淮慌忙扶住她,正色掃量眼前說風涼話的人:「第一,我沒有勾引男人,第二,我也沒有偷軍服廠的錢,第三,我跟紀初笙兩人感情很好,你們可以無知,但要知道造謠是要坐牢的。」
說完,也不管她們是氣是惱還是嘲笑,扶着外婆就往家裡走。
外婆看着面無怒色的陸以淮,表情也軟和了下來:「囡囡……」「外婆,別人說什麼咱們都別理,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陸以淮拍拍她的手背。
見她一臉從容,外婆心底殘餘的怒火也慢慢平息。
不可置否,她的囡囡真的變了很多,換做以前,聽到別人說這些閑話肯定是忍不了的。
一路上,碰上的村裡人有當著面指桑罵槐的,有背地裡竊竊私語的,陸以淮只當做沒看見。
推開潮濕的大門,一股霉味撲面而來。
原本的黃土院子在下過場雨後成了一片泥濘,幾片被風吹落的瓦片散落在牆沿。
荒涼的像是野外的破廟……陸以淮看着,腦海中不由浮現外婆和自己各自孤零零地在這裡去世。
嘆了口氣,一切彷彿都發生在昨天。
就在她準備讓外婆先去堂屋休息,身後突然傳來一道尖利的叱喚。
「陸以淮!」
轉身看去,陸以淮愣住。
紀母!?
第19章紀母氣勢洶洶地衝上來,衝著陸以淮臉就是一巴掌。
『啪!
』陸以淮沒防備,左臉頓時炸開火辣辣的痛。
「囡囡!」
外婆又驚又急,心疼地摸着她紅腫的臉頰。
紀母不管三七二十一,破口大罵:「你居然還有臉回來!
你怎麼不幹脆死在外面?
要不是你,洛芷怎麼會要跟我斷絕關係!
你這個攪家精,掃把星!」
外婆像氣的紅了眼,朝着紀母就是猛地一推:「有什麼沖我來,你再動囡囡一下,我就跟你拼了!」
紀母踉蹌後退了幾步,險些摔倒。
她死瞪着老人,咬牙切齒地又要動手:「死老太婆!」
手剛伸出去,就被陸以淮狠狠捏住。
陸以淮冷眼看着疼的齜牙咧嘴的紀母:「看在洛芷的面子上,你又是長輩,我不跟你動手,但你也不要得寸進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背後幹了什麼好事。」
紀母揉在一起的臉又是白又是紅:「陸以淮,你給我放手!
什麼好事兒,誰敢的『好事兒』能有你多?」
「洛芷已經告訴我了,楊虎和我爹都是你找來的,就是想往我身上潑髒水,好讓洛芷跟我離婚。」
陸以淮看着眼前明明長得慈眉善目,卻心如蛇蠍的女人,眼神冷冽:「我知道我嫁給洛芷讓你很不滿,但你不能傷害我最親的人!」
話落,她用力鬆開手。
紀母后退着,一腳踩進泥坑裡。
「你!」
她哽了個半晌,突然就坐下來開始撒潑,「老天爺啊,你睜開眼看看啊,一個搞破鞋的賊欺負我們這樣的好人,不該五雷轟頂嗎?」
因為她的哭鬧,越來越多的人圍了過來,鄙夷的目光像劍似的紛紛投到陸以淮身上。
陸以淮沒有理會,徑直關上了門。
外婆摸着她紅腫的臉,心疼不已:「疼了吧?」
陸以淮搖搖頭:「沒事,別管她,鬧夠了她自己就會走的。」
話音剛落,身後本就破爛的門被敲的砰砰作響。
「陸以淮!
你躲什麼!
今兒個咱們就把話說清楚,你到底要多少錢,才肯放過洛芷?
你就跟你爹一個德行,臉皮比樹皮厚,心比煤還黑!
你就該像你媽,早死早超生!」
紀母惡毒的謾罵像無數根針刺進陸以淮胸口,劇痛中帶着幾乎燒掉理智的惱恨。
視線掃向牆邊裝着已經發臭雨水的鐵盆,跨上前端起後拉開門。
『嘩啦!
』一聲,鐵盆里的水迎頭潑在紀母的身上。
「呸呸呸!」
紀母青着臉吐出水,面目猙獰地瞪着陸以淮:「陸以淮,你……」「楊秀英,你再敢罵我媽一個字,下回潑你臉上的就不只是盆水了!」
陸以淮將鐵盆摔倒紀母腳下,關上了門。
她緊捏着拳,眼眶有些泛紅。
委屈和憤怒壓着心,讓她呼吸都覺得困難。
外婆摸摸她的頭,聲音啞了幾分:「囡囡乖,咱們不跟她一般見識。」
陸以淮用力吞咽一番,才咽下滿喉苦澀地點點頭。
有那麼一刻,她真覺自己兩段人生都很無奈,可仔細想想,這不都是曾經的自己造成的後果嗎……猶豫了會兒,她才下了決心般開口。
「外婆,我明天想去找洛芷。」
第20章外婆愣了愣,也沒有多問,只是拉着陸以淮的手,語重心長道:「好,外婆這兒啊,你不用擔心,跟洛芷好好談,他是他,他娘是他娘,別因為他娘,耽誤了你們。」
陸以淮嗯了一聲。
其實去找紀初笙,並不是只為了兩個人之間的感情,主要還因為徐墨和那『貨』。
直覺告訴她,必須要儘快找紀初笙。
將屋子裡里外外打掃了一遍,趁着天還沒黑,陸以淮又去祭拜了母親,才疲憊睡下。
天還沒亮,陸以淮就坐着村大爺開的拖拉機去鎮上的車站。
輾轉三趟車,才到達嶺南軍區的大門口。
看着門口站崗的哨兵,陸以淮突然失去了過去的勇氣。
她捏着衣角,陷入猶豫。
經過一番思想爭鬥,她還是深吸了口氣走上前。
誰知剛剛踏進去,哨兵就叫住了她:「嫂子,您找紀連長嗎?」
陸以淮愣了愣:「是,他還沒回來嗎?」
「紀連長受了傷,現在在軍區醫院呢。」
聽了哨兵的話,她心猛地一沉。
紀初笙受傷了?
想起他身上那些因為出任務而受的新舊傷痕,又急又怕,忙趕去軍區醫院。
陸以淮一路跑進醫院,詢問到紀初笙的病房後,才得空扶牆大口喘了幾口氣。
緩了一會兒,才朝樓上的病房奔去,誰知剛走到病房外,便聽見裡頭傳出吳英玉的聲音。
「你明明從一開始就沒想過娶陸以淮,而且當初別人撮合我們的時候,你不也默認了嗎?
洛芷哥,我是真心想跟你在一起的。」
陸以淮推門的手頓住。
在這個年代,能讓一個女人這麼直白的表達,一定是掏心窩子的喜歡。
雖然紀初笙說過,他不喜歡吳英玉,但自己和他以錯誤為開端的婚姻,還是讓她很不踏實。
隱約間,裏面又傳出吳英玉帶着哭腔的哀求。
「為了你,我爹媽無論怎麼逼,我都不肯接受別人,硬生生把自己熬成了老姑娘,但我都不在乎,我只盼着,哪天你回過頭看看我……這世上哪還有人像我這樣,對你這樣一心一意啊!」
陸以淮僵在原地,心緒複雜。
即便沒看見人,也能想像到吳英玉梨花帶雨的模樣多招人憐。
「同志,怎麼不進去?」
突然過來的醫生疑惑地瞄了她一眼,推開了門。
轉頭間,陸以淮撞上紀初笙冷凝的目光。
當看到她,男人的眸子瞬時一亮,刺骨的漠然褪去,只有鮮少的柔和。
「淮南?」
陸以淮回過神,莫名覺得有些窘迫。
她不自在地挽了挽頭髮,眼神無處安放:「我,我只是過來看看,你沒事……我就放心了……」說完,轉身頭也不回地跑了。
紀初笙臉頓時拉下了,扯下手背上的針頭就追了出去。
這女人,把他當敵人了不成,見到自己不是躲就是跑。
而這一舉動把醫生嚇得不輕:「紀連長,你的傷不能亂動啊!」
吳英玉看着紀初笙追逐的背影,泛紅的雙眼翻湧着妒恨,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着。
陸以淮一路跑下樓,剛踏下最後一步台階,就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抓住胳膊。
回過頭,是紀初笙近在咫尺的深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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