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勇禮貌又親切地跟宋霓握了握手。
「你好，小宋，跟他攪和在一起，真是辛苦你了。」
宋霓暗自驚訝他用到了「辛苦」這個詞，她心想，不愧是田錯的主治大夫，確實是很懂她現在的處境。
宋霓微笑着說：「你好，陶大夫。」
陶大夫把菜單遞給宋霓，說：「菜已經點好了，宋小姐您看還有什麼需要補充的嗎？」
「不用了。」
宋霓忙擺手拒絕。
田錯忍不住在旁邊清嗓子，問：「你點大福了嗎？」
陶勇說：「我才沒點。」
「那我點，給我來 6 個。」
陶勇說：「我不吃甜的，你少點兩個，你倆吃就行了。」
田錯說：「這 6 個都是我的，你倆想吃自己點。」
陶勇忍不住提醒他：「這麼喜歡吃甜的你小心胖。」
田錯沒搭這個茬，而是借這個機會使勁兒向陶勇使眼色，示意他趕緊研究，他好不容易給弄來的。
陶勇又重新看向宋霓，笑眯眯的說：「你和田錯的事兒，我都知道了，有些話，我想直說，希望宋小姐別介意。」
「我不介意。」
宋霓說。
「您的腿，是因為見到田錯才會瘸的嗎？
就像他見到你是粉紅的的一樣？」
陶勇問。
「當然不是！」
田錯又忍不住開始搶答了「你想像力怎麼這麼豐富。」
陶勇古怪地看向田錯，淡淡地說：「那能有你豐富？」
這時候社區書記給宋霓打來電話，管她要上次去安裝燃氣報警器的統計數據，宋霓趕緊指導社區書記，數據的表格在自己電腦的什麼位置。
但陶勇看田錯的眼神沒有變過，甚至越來越古怪，看得田錯也有些發毛，他問：「看出來什麼沒有？」
陶勇低頭為自己倒了一杯茶。
「看出來了。」
他說。
「什麼？」
田錯問。
「挺漂亮的。」
陶大夫抿了口茶。
「你什麼意思啊？」
田錯不知道陶勇的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麼葯。
陶勇看了看仍然在打電話的宋霓，湊近了田錯，小聲問：「說實話吧。」
「你其實就是看上人家了吧？」
「弄個什麼粉紅色的哄人家上鉤呢吧？」
「行啊，小子。」
「我要是有你一半會玩兒，那當年你嫂子可能就不會跟你哥……」田錯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陶勇立刻收了聲，直起腰，轉頭繼續喝茶。
宋霓掛斷了電話一抬頭，立即就感受到了這冰冷的氣氛，看了看陶勇，又看了看田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她隱約感受到了田錯的攻擊性，等了一會兒，見還是沒有人說話，她提起茶壺，默默地為倆個男人填了茶。
「謝謝。」
陶大夫很禮貌的說。
輪到了田錯，他也不說話，只是別著頭，黑着一張臉，不知道在想什麼，於是宋霓故意把茶倒灑，灑道田錯的大腿上，這招好用 ，他馬上就說話了。
第十一章  新的方向（中）「哎！」
「你幹什麼！」
田錯拽起被弄濕的布料，快速抖動着散熱。
「對不起！」
宋霓連忙拿紙巾給田錯擦褲子，就連坐在對面的陶勇也關心得起身看了看。
田錯見宋霓給自己擦大腿根部的布料，還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擋過宋霓的手，只拿過她手裡的紙巾說：「我自己來。」
宋霓問：「你要不要去廁所檢查一下，正好陶大夫還在。」
「檢查什麼？」
田錯有點兒不耐煩。
「檢查大腿。」
宋霓說。
「他是眼科醫生。」
田錯提醒宋霓。
宋霓說：「但這種基本的小傷還是能看一看的吧？」
宋霓看向陶勇，陶勇很大方地說：「對呀，說不定你傷的不止大腿。」
田錯驚訝地看向陶勇：「你什麼意思啊？」
陶勇從容地說：「別誤會，這只是醫生的好意。」
宋霓說：「去看看吧，我還可以借你輪椅。」
陶勇說：「我可以推你。」
田錯抬頭看了看宋霓，又看了看陶勇，覺得她跟陶勇之間，好像有一種自然而然的默契，一唱一和的讓他有些不舒服。
「宋霓，你是故意的吧？」
田錯邊擦褲子邊小聲嘀咕。
「什麼？」
宋霓沒聽清。
「你是故意把水灑我腿上的吧。」
田錯又大大方方地重複了一遍。
「怎麼可能。」
宋霓邊否認邊給自己也倒了杯茶。
「那你怎麼不灑他腿上？
他離你比我還遠呢。」
田錯說。
「不就是灑了一下，你幹嘛這麼小氣。」
宋霓覺得田錯這個人很分裂，射箭的田錯是一個人，成熟、穩重、堅定、勢在必得；其餘時間的田錯都好像是另一個人，幼稚鬼。
「那你也灑他一下！」
呵，幼稚鬼。
宋霓都要笑了，問：「我幹嘛要灑人家？」
「那你就是沒有一視同仁！」
田錯越說越來氣。
「我幹嘛要在這個事情上一視同仁？」
「你在其他事情上也對我很不公平啊！」
田錯竟然要開始翻舊賬。
「不管怎麼樣我現在是不是在配合你？」
宋霓覺得她的內心正在經歷一場地震，她的房子正在地震中悉數倒塌。
「對呀，但我希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