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換一個。」

「你是不是忘了，現在是你有求於我，而不是我在跟你打商量？」

「你是土匪嗎？一上來就獅子大開口。」他可以給府中的古董字畫，但房契地契絕對不行。

「土匪不至於，你那套宅子還沒王府一半大，我要搶也得搶皇宮。」

許辭覺得有時候真不怪自己脾氣不好，實在是賀臨冬這個人欠罵。

「既然你王府那麼大，何必再惦記我的小宅子？」

「因為你在乎。」

「我辛辛苦苦攢錢買的宅子，我能不在乎嗎？你明知我在乎，還奪我所愛？」他前年才好不容易攢夠銀兩買宅子，今年就被貼了封條。

現在他只剩下房契和地契了，賀臨冬竟然還不放過他。

「你不在乎，我怎麼拿這威脅你？」

「小人，你無恥至極。」

「隨你怎麼說，只要你舒服了就好。」賀臨冬說話時平靜，不顯絲毫窘迫，好似被罵的人不是他一般。

反觀許辭卻是氣得，快要將牙給咬碎了。

他十年寒窗苦讀，一路從童生往上考到了進士，這好不容易坐上了戶部尚書的位置，在京城有了一套自己的宅子。

結果呢？

就賀臨冬這麼一個決定，他多年所做全部白費。

「你這麼折磨我有意思嗎？虐待人好玩嗎？」

「我哪折磨虐待你了？你在府邸的吃穿用度，我可有削減？下人們伺候時，可曾不周到？就連每月的俸祿，你也是最多的。」

許辭聽他還一副好心模樣，打從心底覺得可笑，「你真以為養狗呢？給吃給喝就夠了？這些我有求你做嗎？」

「你說話能不別那麼刺嗎？我幾時將你當做牲畜對待了？」

「那你憑什麼派人監視我？」

「因為擔心你逃跑。」賀臨冬還是這麼一句，這話說著罵著，結果又繞了回來。

「我不會跑的，真的不會跑，你到底有什麼可擔心的？」

「你若想跑，會主動承認嗎？」

許辭眼眸睜大，呆看了他一會兒，「不管怎樣，你都得派人跟着我是吧？沒得商量？」

「別將我說得那麼霸道，你只要給我房地契，我可以答應，我也不是完全不能商量。」

許辭聽得又沉默了一會兒，而後問道：「你擔心我逃跑是吧？」

「是。」

「那你何不把我帶在身邊？你在哪我便在哪，這樣會不會更安心？」

「怎麼，要破罐破摔了？」賀臨冬倒是很想上哪都帶着他，可許辭不是不願嗎？

「是啊，我不好過，你也別想好過，你不是嫌我說話難聽嗎？那就多聽聽。」

許辭此舉意在自然的與他拉進關係，若他表現的很想跟，或者太諂媚，那就一定會被他懷疑。

因為憑他們倆的關係，他是沒有理由給賀臨冬好臉的，相信他心裏也清楚。

所以只有表現得無可奈何，這樣才不會顯得有所圖謀。

「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到時候別反悔。」

「能給你找不自在，我有什麼好後悔的？」

反倒是賀臨冬的死期到了，他一定會萬般後悔，當初招惹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