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臣服》[絕對臣服] - 番外 好運蓮蓮(跨過千山萬水來愛他為了...)(2)

在她肩膀處的烏髮上,也襯得臉的細微表情被瞧的一清二楚,她許久都沒緩過神,也不太適應談晟突如其來的深情。
見她抿起哭到發白的唇,顯然是不願接話的意思。
談晟心底瞭然,又在笑,掩飾著在蘇家的苦澀情緒:「第一任妻子,是為了家族聯姻,相敬如賓過了兩年就和平離婚了,第二任,是我親自挑的,那時你為了追季如琢鬧得滿城風雨,在家跟蘇伯父也鬧,揚言說要追求自己愛情……我便想,也追求一次除了你以外的愛情。」
後來第三任,不要他親口說,蘇荷也從報紙上看到過。
是談晟酒後睡大了一個女模特的肚子,人家懷著談家的孩子被風風光光迎進了門,這段婚姻,就更塑料了。等孩子落地沒兩年,談晟便和對方簽了離婚協議。
蘇荷啟唇:「你藏了這麽多年,為什麽還要說出口?」
說出口了,或許青梅竹馬的情意也會散去。
談晟直言:「這對我來說,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季如琢的身體撐不了多久,蘇家不會讓她為一個死人守活寡。
談晟心底清楚,頂多一年之內,蘇荷聯姻的人選就會被定下。
比起那些跟蘇荷沒有感情基礎的豪門子弟,他好歹是蘇成業看着長大的,倘若有心要爭一下蘇家女婿的身份,也未嚐不可。
談晟如今就差蘇荷點頭,自然是得想辦法說服她:「蓮蓮,只要你願意跟我結婚,我不會逼你跟季如琢分開。」
蘇荷被他一句話說懵了:「什麽?」
「你在洛城跟我舉行完婚禮,之後便可以回去陪季如琢繼續治病,談家那邊你放心,我父母都是明事理的,也不可能逼你婚後就要個孩子。」
談晟名下已經有一子,是那女模特所生,家中父母在撫養著。
他的誠意擺在明面上,就差沒有提出辦婚禮的時候,讓季如琢替自己當這個新郎官了。
蘇荷睫毛垂落,下意識微蜷了手指,去觸碰手心溫度。
「蓮蓮,你父親的心意已決。」談晟勸她:「我可以打包票說,你嫁給洛城裏的任何一位人,都不如嫁給我好。」
「是啊,嫁給你還能離掉。」蘇荷語氣淡淡的,聽不出真實情緒:「反正你都三離了,也不差這一回。」
談晟卻說:「這回我不會離婚的。」
他深邃的眉眼凝望着她,有着讓人承受不起的深情。
蘇荷下意識迴避,微側過漂亮的臉蛋,卷翹睫毛的一抹弧度讓人看了心軟。
談晟在她邁出腳步,離開院子的前半秒,說出最後一句:「蓮蓮,你長大了,終究是要學會跟不屬於自己人生中的事物告別。」
……
蘇荷跟蘇成業這邊僵持不下,三日就回瀝城的行程也耽擱了下來。
她待在蘇家,隔三差五的就有人來邀出門聚會。
蘇荷隔日就跟一個童年時期玩過的鄰家姐姐尹遙吃了頓飯,見她帶著一對年幼的兒女來,近乎不用明說,就猜到是蘇成業找來勸她結婚的。
尹遙算是聯姻美滿的,與丈夫多年恩愛,被堪稱豪門模範夫妻。
她望着面對面明媚動人的蘇荷,說句掏心窩的話:「原先讓我海外留學回來就結婚生子,說真的,是挺排斥的,但是想想,也就前兩年難熬了些,有了孩子,心也定了。」
蘇荷問:「結婚就是為了有繼承人嗎?」
「不然呢?」尹遙之所以能堪稱模範聯姻,只因能做到和丈夫相敬如賓,不會有大小姐脾氣,動不動就拈酸吃醋之類的,她頗有豪門長媳的氣度,低語道:「蘇荷,趁着你還年輕,談晟又鍾情於你,這樣的聯姻是多少名媛夢寐以求的,此時不點頭嫁,你難道要等談晟第五段婚姻?」
「我沒想過嫁給談晟。」
尹遙見她語氣堅決,微微一笑:「蘇伯父替你全方面考察過的,他適合你,至少比瀝城那位古董鑒定師適合。」
蘇荷端起檸檬水淺抿了口,潤過水的聲音是平靜的:「合適就不一定得捆綁在一起過餘生。」
尹遙識趣不在勸,端起茶壺,替她杯中添水。
蘇荷沒有繼續碰那杯子,而是轉頭,看向落地窗外的噴泉池,恍惚間想,那個人人都要稱道一聲不合適的姻緣,是她所愛,卻不能跟她過餘生。

尹遙勸不成功,之後蘇荷去參加商務酒局,也有人提一嘴。
顯然是蘇家放出的消息,跟蘇成業相熟的老友隱約都聽到風聲,見她便客氣地問:「蓮蓮,什麽時候收到你和談晟那小兔崽子的結婚請帖啊?」
蘇荷一身嫣紅色的西裝長裙站在燈下,笑容不改:「叔你喝醉了。」
這門親事在洛城傳言的再怎麽廣泛,她都不認,也聽不得旁人說恭喜兩個字。
偶爾蘇荷也會擔心傳到季如琢的耳中去,應酬閑下來時,便會拿手機給他發個消息。
通常季如琢都不會秒回,可能要到第二天,主臥窗外的天色逐漸泛起白,蘇荷迷迷糊糊地躺在被窩裏睡的正香時,驀然枕頭旁邊的一聲手機提示音響起,把她驚醒過來。
早晨六點整,亮起的屏幕進來一條來自季如琢的短訊,字極簡:「想你。」
這一句想你,讓蘇荷的眼角異常酸熱,慢慢地抱住膝蓋,坐在床沿不動。
轉眼小半個月就這麽過去,她曾經提出過繼遭到蘇成業言辭激烈的拒絕,父女倆仍然僵持着局面,也搞得整個蘇家上下人心惶惶的……
直到談晟出來破冰,主動登門拜訪,勸了一番蘇成業。
書房的門沒關,四處又靜到窒息。
蘇荷就坐在樓下空曠的客廳長桌前,麻木著表情,望着桌中央燃燒的香蠟,火焰一直朝上,猩紅跳躍的顏色熏染着她漆黑的眼,彷彿有淚,是朝心底流的。
樓上,談晟低語:「給蓮蓮一年時間想通吧,把她困在蘇家,怕會困出病來。」
近日任何人都約不出去蘇荷了,她連生意都擱在旁邊不管,整日待在房間,蘇成業也顧及逼太狠了,會將自己明媚張揚的寶貝女兒逼出心理疾病來。
蘇荷沒細聽書房談論的內容,等談晟做完和事老,才從樓梯處款款而下,停在她身旁說:「我們的婚禮延期一年再談,蘇伯父許你回瀝城了。」
四處又安靜幾秒。
蘇荷終於有反應似的,抬起漆黑的眼睛看着他。
談晟上次給出誠意卻始終無法勸服她點頭結婚,如今顯然是換了策略,他上周剛體檢完,身體各方面都非常健康,能等得起蘇荷心死如灰回到洛城繼承家業,更能等得起季如琢失去生命的那一天。
而蘇荷麻木卻清透見底的眼神似看破他的心思,沒有道謝,反應很冷漠。
她要離開洛城,重新問父親討要了一個人:「我要斐澤回來。」
蘇成業都准她回到季如琢身邊了,還有什麽不能依的?
只是蘇荷走的那天清晨,斐澤奉命拿了一堆蘇成業這些年檢查身體的報告單給蘇荷,極隱晦地,透露出一些話:「蘇董年輕時拚搏事業,不少舊疾都忽略去好好醫治,如今年紀大了,都成了他致命傷。」
蘇荷坐在車上,手指僵硬的翻著這些檢驗單。
明明有暖氣,卻覺得肩膀受涼的厲害,怎麽都捂不熱似的,在微微發抖。
斐澤見狀,無聲地將暖氣一再調高,脫下西裝外套輕輕搭她身上,舉止卻不敢過多越界:「蘇董都瞞著不讓您知道,前一次蘇董舊疾複發,為了談生意,連做手術的時間都一推再拖,最後醫生都找上門來了,才抽出半天的空。」
蘇成業這麽拚命守着家業,為蘇荷掃清一切障礙,無非就是怕自己不到百年,中途來了一場意外事故早走,商界的那些敵家會趁機欺負他的寶貝女兒。
跟談晟聯姻,兩家的利益生生世世捆綁在一起,蘇荷也算有半個依靠。
否則的話,蘇成業又怎麽會看上個三婚的男人做女婿。
斐澤身為局外人,早就將這些看的透切,只是不好點明了說。
蘇家這邊,所有人都盼著季如琢早點死,這樣蘇荷就能埋葬完她的愛情,接受聯姻安排了。
「小蘇總,您最遲三年內,肯定得做好心理準備正式接管蘇家。」
斐澤望着蘇荷的淚眼,低聲說:「您父親,遲早要病退養老的——」

登機之前,蘇荷就有給季如琢發一條回來的短訊。
等落地後,外面天色已然不早,墨汁似的夜色壓著人心,她呼吸著冷冽的新鮮空氣,肩膀披着西裝外套一路像是漫無目的般往前走。
斐澤已經安排好車,什麽事都提前妥當弄好。
只是他被調離許久,有些還得親自問蘇荷:「是去醫院……還是公寓?」
「公——」蘇荷正要開口,轉頭間,眼尾的餘光意外看到前方柱子旁邊的一抹熟悉身影。
現在是夜裏八點十分。
她話音止在唇間,愣愣地看着季如琢靠在那,身穿着先前置辦的休閑西裝,水藍色襯得他臉氣色好些,只是襯衫的領口立起,都沒仔細弄平整,微微凌亂倒是顯得幾分慵懶氣息。
他眼眉浮笑,很早之前就捕捉到了她一行人的身影,蒼白手指還玩著古董懷錶,顯然等候不少時間了。
一秒還是兩秒,懷錶的時間轉動了下。
蘇荷已經耐不住性子,踩着細高跟一路跑了過來,直接抬手抱他。
這一抱,彷彿是跨過千山萬水來愛他,為了世俗這一場相擁。
等抬起頭,才帶著許些喘意問:「你怎麽……不給我打電話?」
要是沒守到人,且不是錯過了?
候機樓的燈太亮,季如琢側臉輪廓更消瘦了,一眼就被後面的斐澤瞧出精神不是很好,好像病氣更重幾分,他很能掩藏,被蘇荷念著也不露聲色應付過去:「閑在公寓裏也無事,剛好來這裏透透氣。」
哪有人來飛機場這種地方透氣的,蘇荷知道季如琢是特意來接她的,一改先前飛機上的愁眉不展,親昵地挽起他手臂:「你這半月,都在公寓?」
「嗯。」
季如琢看了一眼她肩頭的男士西裝外套,淡淡笑了笑,繼而,才將平靜的目光轉向斐澤,輕頷首,算是打過招呼了。
斐澤有眼力,主動後退半步,只是那謹慎的視線,也掃過了季如琢左袖口的一抹極短血跡。
不像是從公寓來的。
前方,蘇荷隻字不提在洛城發生了何事,語氣輕鬆問着他分開的這段時間都在做什麽。
季如琢清潤的聲線壓低:「想你。」
「……除了想我呢?」
「還是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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