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危險，若是他養的那隻白馬不能護她，那回去便宰了它吧。

說的便是那隻陪他出生入死多年的白馬，伏着淼安回了帳子，因為馬都被那些狩獵的人騎進了山林，這片山林離當地養馬場都遠。於是，又應碧翠的要求，拉着缺馬的馬車，把安淼送回了尚書府，一路上聽了碧翠對自家主子的不少罵。

「很快，他們就要逼近了。」

「符郁，你要報仇嗎？」一道黑煙飄過，窈窕溫婉的女人出現在符郁眼前。

「這麼多年，這個問題，你也應該瞭然了。」

「恭喜你找到了阿渺，沒失蹤之前，我也是看着他長大。」

「我的最後心愿就是讓他繼承我的位置，不辜負蓉兒和我對他的期望。」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

「不，我就要說！如今你要以命換命，我不阻礙你復仇，但我也不要你以這條命來解除這個封印。」

「你是怎麼得知！我要用我的命來解除阿渺封印。」

「我喜歡你，自然也了解你，我早已知道《壁血秘笈》的秘密。」

符郁眼裡閃過一絲驚訝，那本秘笈引了大禍，換作旁人提到這個痛處，必定落得個灰飛煙滅，但眼前是對他忠貞不渝的人，在他落魄時幫他的人，但他心裏只有凌蓉。

「我不能讓你干這種傻事，為什麼？為什麼一定要喚醒他？為什麼一定要解除他的封印？即使他不認你，讓他一直留在你身邊不好嗎？」

「任何事都逃不過天算，我妖數將盡，換了不值嗎？到時他也得了我一身修為並且更上一層樓，殺了公孫典淏，天家來了也不能奈他何，妖界會興盛的。」

「憑什麼要信這天算！你怎麼可能死！這都是謊話！」陰蓮洞里他受了那麼多苦，修為被剝奪了大半，就回來閉關修鍊許久讓人察覺到好的跟以前並無兩樣，卻不知那本秘笈想要解開封印，需要至親的人修鍊最後，按照上面的方法解除另一個至親設下的封印，只不過這秘笈裏面的術法至陰至邪，每當月圓之夜，都抑制不住的反噬，江婉兒才想起來，怪不得他總是有幾天不見人的，自己就那麼笨才想通，卻晚了。

江婉兒連忙抓起他的手腕，掠開他寬大的袖子：「竟有反噬了嗎？」

「嗯。」符郁連忙抽開被她握住的手，隨着回答，江婉兒先是微微一怔，隨後落下兩行難以置信的悲淚。

江婉兒的臉掛着兩行淚水，顯得她婉媚凄麗，隨即失態的笑了起來，笑聲是嘲諷還是遺憾、傷痛都不得知曉了。

半晌兒，她才說出了話：「我們魔的壽命自是長，千年里，我渡了不少的劫。我自認為沒什麼難度，而你是我最大的情結……」

「按凡間的方法來算，我已經失去了我最好的年華。沒事，都是我自找的」，剛才那幾聲笑竟是嘲諷了自己：「你心裏只有蓉姐姐。你死了也要記住我，你的來世，我早點出現在你的眼前。」

「你還記得你多年前救我的時候嗎？我偽裝成人在凡間遊玩，被一高修的道士識破，差點被殺死，是你救了我。所以我們並不是在聯姻前妖族魔族的宴會上認識的。」

符郁皺了皺眉，這是他第一次為她落淚，竟無言相對。

「我就是那個魔族的小妖女，你早就知道我不是人族的人，你還是救了我。」

「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見過生的最好看的人，我懵懂的年少，第一次心動，第一次的喜歡都是你，但你心裏早已有了蓉姐姐……」女人笑得更凄涼，如泣如訴。

符鬱閉上雙眼，不願再聽。這幾百年，他第一次嘗到了她剜心的痛，兩行眼淚順着他霜雪般的臉頰流下。

「既然這些必然發生，就讓它發生吧，你走吧，你想要什麼，我都會給你。」

「我想要的東西已經快沒了。」一陣霧散，江婉兒心傷的離開。

「蓉兒，你再等等，我很快，就來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