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要堅持我必須用這種葯，強硬些，他們會付錢的！」
「你們不但可以賺取這些葯的利潤，今晚我還會把這些葯還過來。你們這次將是空手套白狼。」
「告訴他們，我明天或者後天還得來複診。」
「等複診的時候我們可以再合作，繼續宰他們一刀！具體的，等我今晚過來還錢再議。」
「……」
由於唐然並不想手術，所以這次的手術費是鐵公雞方明拿出來的私房錢。他給了小愛一千刀，讓她盡量省着點。但事實在剛剛給小費時，錢就已經超了。
小愛已經在往外貼錢了。
死黨不是嗎？
都有所圖不是嗎？
都希望她做成手術不是？
那麼為兄弟兩肋插刀也是理所應當，那就繼續做冤大頭吧！
一群醫生護士全被陶然的操作弄得兩眼放光，紛紛豎起了大拇指。
護士出去收血包錢，陶然貼門依稀可聞肖愛質問「為什麼這麼久」，而護士則理直氣壯按着陶然教的：
「因為她身體太虛弱！她有大出血的跡象，還在止血中，得趕緊輸血！你們誰跟我付一下血包的錢？」
肖愛和劉傑異口同聲說「不用」，護士則擲地有聲「那麼她會死」……
死了多麻煩！責任誰來擔？
兩人沒有其他選擇。
外面在刷卡，裏面的陶然則還在繼續她的騷操作。
她要了消毒水，直接潑了半杯在身上，讓她整個人都充滿了刺鼻化學試劑的氣味……
她還要了生理鹽水，又是半杯從頭淋下，咸濕的頭髮膩在臉上，添了幾分狼狽……
「你們白得了兩包血錢，給我抽一管血來！」陶然不客氣地吩咐。
拿到那管血後，陶然特意弄了兩滴在身上和手上，又找了塊紗布，浸透了血，將之放在了衛衣口袋裡……
血腥味與藥劑味，碘伏味相融合，此時的她，在氣味上，已經很接近術後之人。
可還沒完，眾人又目瞪口呆看着她拿泡過酒精的棉片濕敷嘴唇。酒精迅速揮髮帶走水分，沒幾分鐘，她的唇色不但變淡，還一下變干，脫色並起皮……有點失血過多的意思了。
陶然還打散了頭髮，淡定抓出了雞窩頭……
她還跟護士借了眉筆，在眼下暈出了兩個青紫色眼圈……
她更沒忘讓醫生給她手背和手臂上戳幾個針眼：「對待演戲，一定要認真。」
輸血的大號針頭戳進皮肉，陶然眉頭沒蹙，一聲沒吭。
這一系列操作，讓醫生莫名其妙來了句：「你有興趣來我們這兒工作嗎？銷售或前台？」
他這話，發自真心……隨機應變就能搞出這麼多把戲，什麼手術推不出去，什麼葯賣不出去？哪怕就做個托呢？
半小時後，陶然在護士的攙扶下，虛弱走出手術室。
她靠在護士肩上，整個人時不時打個顫，一步三蹙眉，任由黏膩髮絲掛在眼睛上也顧不得去捋一把……那模樣，活脫脫剛手術完，麻藥勁兒過去，疼痛上來連路都不會走的女人。
醫生看着她足以假亂真的表演和表現能力，再次輕聲道：「我認真的，你可以考慮來我們這兒。」
陶然沒回絕，反而是應道：「等我來複診時，你們要是給出誠意，把複診的醫療費分我一半，我就考慮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