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枝錦》[連枝錦] - 第一卷 鴻雁 第十九章 作繭自縛滿身傷

「你為什麼那麼說?」當燕榮目送王璟離開後,轉身回到瀟湘別館時,卻被花芳儀攔住了去路。
「我說了什麼?」燕榮一時有些摸不着頭腦。
「你說她是殿下看中的女人!」花芳儀臉如白紙地瞪着他,神色極是憤怒。
「我不那樣說,王璟怎會罷休!」燕榮一挑眉頭,玩味地笑了笑:「再說了,你方才不是也幫了鹿幫主嗎?」
花芳儀高傲地揚起下巴,嘴硬地說道:「你想錯了!我只是怕那鹿幫主一時惱怒,會砸了我這別館!誰能摸准他們那些江湖人的脾氣呢!」
燕榮眼睛閃過一抹趣味,一手搭在花芳儀的肩膀上,笑道:
「芳芳,我了解你的嘴硬心軟,也了解兄長的脾氣。你越是處處針對鹿幫主,兄長就對人家越客氣。聽我一句勸,別再使小性兒了,兄長的忍耐是有限的,我也是常常兩頭不討好啊!」
花芳儀忽然掩着嘴嫵媚一笑,幽然抬目斜睨着他,揶揄道:
「既然如此,不如就由你這個京城第一浪子,去勾引那個鹿幫主好了。如此一來,王爺安全了,我也就放心了。」
「你可饒了我吧!我可不敢輕易招惹她!」燕榮燙着了般縮回手,抱着雙臂連連搖頭:「你瞧她身邊那個凶神惡煞的護衛!萬一哪天逮到我在外面喝花酒,他一根狼牙棒下來,我這顆俊俏的頭顱就不保嘍。到時,京城得有多少女人為我傷心啊!我可捨不得!」
花芳儀白了他一眼,目光下意識地略過街對面,忽然意味深長地笑了:
「或許你說的沒錯!誰敢得罪這位鹿幫主,怕是下場會很慘呢!」
燕榮順着她的目光瞧過去,只見兩個身穿黑袍的男子,鬼鬼祟祟地從庄樓里走出來,二人矇著面將斗笠壓得低低的,卻仍遮不住滿目的凶光。
其中一人身材魁梧、滿臉鋼髯,燕榮一眼就認出此人正是鹿寧身旁的托托。而另一人雖然已將蒙面的黑布遮住鼻骨,卻仍能看到他臉上一道醜陋的疤,正是馬幫的平四。
二人一邊四下張望着一邊往前走,說話的聲音壓得極低,只有彼此能聽到:
「喂,平四,那小子早跑遠了,咱們要去哪兒找他啊?」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知道那廝躲在哪兒!想教訓他就跟我走!」
「嘿嘿,行!看在你今天幫俺忙的份兒上,往後你就是俺的兄弟,你有困難時俺也為你兩肋插刀!」托托笑着拍了拍平四的肩膀。
「我不是在幫你,我是想幫少幫主出口氣!」平四低低地說道,眼睛中迸發出憤怒的光。
「嘿,你幫小鹿就是幫了俺!咱們以後都是好兄弟!」托托咧咧嘴,笑得像個孩子。
平四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低沉的聲音說道:「托托兄,別忘了我囑咐過你的事!我們此番行動絕對不能暴露身份!所以你一定要聽我的指揮,而且整個過程不能說話交談,不能露出你的常用兵器,也不能露出你的真面目!總之,一切會暴露身份的行為都不能做!聽明白了嗎?」
「哎呀,俺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你真是好生啰嗦!」托托有些不耐煩。
「托托兄,別嫌我啰嗦!王璟這個人睚眥必報,如果他知道咱們是馬幫的人,一定會對馬幫出手的!到時候倒霉的不光有幫中兄弟,還有少幫主!而且少幫主知道你莽撞行事,一定會責備你的!所以,為了少幫主為了你自己,還是莫要生事端!」平四耐着性子又解釋了一番。
「俺知道了。」這一次,托托的態度明顯好了許多。誰叫他天不怕地不怕,脾氣上來的時候甚至敢和老幫主動手,卻偏偏怕自己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妹妹。
他不怕鹿寧打自己、罵自己,就怕她不搭理自己。只要鹿寧一天不和自己說話,他就覺得全身難受、抓耳撓腮。
托托跟着平四一路走到東區。
隨着暮色漸濃,街上的人越來越稀少。二人選了一條王璟回家的必經之路,在沒有光照的暗影里藏了身子,目不轉睛地盯着從面前經過的每一輛馬車。
夜風拂過空巷的幽暗,並把遠處的馬蹄聲送來,夜空時不時爆出火花。每一朵火花炸開,都將馬車上男子的臉映得無比清晰。
似乎感覺到異常的氣息,馬兒不安地哼哧了兩聲,趕馬的車夫霎時精神緊繃起來,瞪大了雙眼環顧着四周。
突然,黑暗中兩個影子從天而降,兩個巨大的麻袋兜着勁風罩在車夫的腦袋上。車夫驚惶地鬆開控車的韁繩,一邊疾呼一邊抓撓頭上的麻袋。可隨着後頸一陣酸痛,他只發出了一聲悶響,便跌落在地上暈了過去。
馬兒焦躁地叫了一聲,然後停在原地不停地撓着地。馬車門被推開,酩酊大醉的王璟從裏面探出頭來,揉了揉惺忪的雙眼,試圖看清當下的狀況。
不料,又一個麻袋兜頭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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