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月周許言》[林霜月周許言] - 林霜月周許言第43章

還沒到卯時就被衙役給叫了起來,現在天都亮了,她也有了些許的困意。
只是想到周許言還在,她還真不敢睡,畢竟他來的有些突然,也無法對他那麼快卸下戒備。
周許言端起茶,抿了一口。
他抬眼,眼前的還是林霜月一副男人的裝束,見她回來時背着仵作的工具箱,緊繃的嘴角不覺又彎了下去。
不記得他了,卻還是記着她的「老本行」。
林霜月打了個哈欠,無意間對上周許言的視線,她秀眉不由一蹙。
他那是什麼眼神?
看似在看舊人,卻又帶着幾分恨鐵不成鋼。
周許言恐怕看到那工具箱,也應該知道她是仵作。
仵作出了府衙就是賤民,人人都嫌晦氣,恐怕他那眼神里也有帶着對她的幾許不屑。
男仵作尚且被如此看,若他知道她是女兒身,估計還不知道用什麼嫌惡的眼光看她。
周許言見她扭頭,還是帶着幾許不忿的意思。
他有些悵然,多年以前,林霜月也是個活潑直率的女子,只是因為後來的種種,她什麼事兒都開始往心裏藏。
兩人各懷心思無言面對面的坐了一會兒,還是林霜月撐不住了,她又打了個哈欠,揉着乾澀的眼睛道:「你若是累了去西邊兒廂房歇着吧。」
說完,站起來往東廂房走了進去。
奔波了近兩日的周許言也有了些疲憊,他起身往西廂房走去。
「叩叩叩——」院門的敲門聲止住了他的腳步。
周許言蹙起眉,看向東廂房,裏面沒有什麼動靜,許是林霜月睡沉了。
他幾步走到院門前,將門打開。
「錦言,我給你帶了……你是誰?」
秦奕看着周許言,原本的笑容被震驚取代。
除了林思鶴和林霜月,他就沒在這院子見過其他人,眼前這男人是誰,怎麼還能來開門?
周許言看着這個不過二十五的瘦弱男子,聽到他喚「錦言」,眉頭更是擰成了一個結。
還沒等他回答,秦奕着急忙慌的衝進去:「錦言!
錦言!」
「閉嘴!」
周許言陰沉着臉,冷冷的低聲斥了一聲。
他瞥了眼東廂房,依舊沒有什麼動靜,心才稍稍靜了些,但面對這個東張西望的男人依舊沒好臉色。
秦奕被周許言這一聲給唬住了,他悻悻收了聲。
他雖然有些懼周許言身上莫名的壓迫感,但還是壯起膽子瞪着他:「你是誰?
錦言呢?
你把她怎麼了?」
看他那縮頭縮腦的模樣一口一個錦言,周許言打心眼的厭惡。
他眼神一冷:「你是何人?」
秦奕緊抓着手裡油紙抱着的燒雞,吞咽了幾下:「這,這話該我問你才對,你要不說清楚,我可要去報官!」
雖然嘴上這麼說,秦奕心中卻已經有些發顫。
眼前這個男人的眼神比林思鶴不知道可怕了多少,哪怕一眼都好像就能看清他心中所想。
周許言不語,但眼中的不耐也越來越明顯。
好一會兒,東廂房的門突然開了,睡眼惺忪的林霜月從裏面走了出來。
「錦言!」
秦奕大喊一聲,像是看見救星一般竄到她身邊。
本只是想起來喝口茶的林霜月被他的聲音嚇了一跳:「秦奕?」
第十七章 你不嫌臟嗎秦奕指着周許言,湊到林霜月耳邊小聲的問:「他是誰啊?」
一邊問着,一邊還用餘光瞥着氣勢更加攝人的周許言。
林霜月推開秦奕,看了眼周許言,回道:「她是師父的好友。」
雖然她也還是半信半疑,但現在人都已經在這兒了,總不能把人趕出去吧。
聽林霜月這麼說,秦奕才稍稍鬆了口氣,他全然忘了一旁的周許言,將燒雞湊到林霜月面前,咧嘴一笑:「你昨天不是想吃燒雞嗎?
今天我特意給你買來了。」
一股油膩的味道衝進林霜月的鼻內,她擰着鼻子揮揮手:「謝謝,但我現在不想吃。」
哪有人一大早上就吃燒雞的。
秦奕臉上的笑少了幾分:「新鮮的好吃啊。」
林霜月還沒回答,被二人無視了許久的周許言突然走上前將燒雞拿了過來。
「未過巳時,她不宜食此油膩之物。」
他的舉動引的秦奕一陣不滿,但想到他是林思鶴的好友,也只是不甘心的看了他一眼。
林霜月最䧇璍後的幾分睡意也沒周許言給趕跑了。
她看着一身玄袍眉目清冷俊秀的周許言手裡拿着燒雞的模樣有些好笑,但又有幾分熟悉感。
周許言見林霜月看着他呆愣的模樣,心情也好了許多。
雖然她暫時忘記了從前的事,但他二人之間的感情還是沒有斷。
林霜月頸處傷口突然一疼,打斷了她的失神。
她從口袋裡摸出一個碎銀帶進秦奕手中,邊將他往外推搡邊說:「謝謝你的燒雞,藥鋪里還有一堆活兒呢,你趕緊回去吧。」
「嘭」的一聲,林霜月將門關上。
她鬆了口氣,將視線放在周許言手上的燒雞上:「你要餓了就把它吃了吧。」
也許周許言那麼做只是因為他餓了吧。
林霜月是這麼想的。
誰知周許言將燒雞扔在桌上,一臉嫌棄:「不吃。」
「……」林霜月聽了這話,她明白周許言的確是餓了,但不會吃這燒雞。
她無奈的嘆了口氣,看在他是師父好友的面子上好言道:「你歇會兒吧,我出去買吃的回來。」
「你不會做嗎?」
周許言問了一句。
林霜月廚藝好,但從他們成親後,他再未吃過一口她做的菜。
想到之前的事,周許言眼眸一暗。
林霜月不知他心裏在想什麼,她突然生了一絲玩心,她笑道:「你看我背的東西就應該知道我是做什麼的了吧?
我做的東西,你不嫌臟?」
看他衣着精緻,身份也必定是非富即貴,與她這個人人都不恥的仵作完全是兩個階層的人。
她調侃的語氣落在周許言耳朵里卻像是對他的諷刺。
幾月前,林霜月為他做的飯菜被他說為「腌臢之物」,儘管口是心非,但他知道那時候的林霜月一定是被傷了心。
林霜月見他不言,方才那凌厲的模樣竟沒了分毫,此刻更像是一個多愁善感的讀書公子。
她連忙擺擺手,解釋道:「我不過是說笑,你若真餓了,我現在就去做。」
說著,她就往廚房走去。
周許言站了一會兒,也跟着走了進去。
迎上林霜月那迷惑的眼神,他握拳輕咳兩聲:「我幫你。」
第十八章 可曾後悔林霜月看着他把外袍脫下,坐到一旁的小板凳上準備生火。
看着高大的周許言坐在小板凳上,生火也是帶着几絲慌張,林霜月忍不住笑出了聲。
果然是有錢人家的人,連生火都不會。
周許言有些尷尬,卻並不覺得丟人,反而覺得此刻與林霜月平凡的相處來之不易。
林霜月蹲下身,接過火摺子幫忙生火:「你是哪裡人?」
「京城。」
「難怪。」
林霜月不覺點點頭,「天子腳下的人都是含着金湯匙長大的吧。」
她並無諷意,且不說周許言是不是京城人,就看他那一身衣服都知道肯定不會是尋常人家,跑這兒來找她師父,不知是為何。
周許言看她輕而易舉的將火生起,便撿起柴往裡邊兒塞:「你是哪裡人?
和林思鶴又是什麼關係?
為什麼一個人在這兒?」
林霜月無奈的看着他的動作,將他塞進去的粗柴火一根扯出來重新放進細柴:「你問題還真多。」
她直起身舀了一瓢水倒進鍋里,語氣低迷了些許:「我陳州本地人,林思鶴是我師父,你也看出來了,我是個仵作。」
「師父說要去出趟遠門,他走了快半月了,應該過兩日就回來了。」
林霜月手腳很利索,幾下就將洗完鍋的水舀的乾乾淨淨,這模樣誰能想到她之前是堂堂王妃。
周許言微微偏了下頭,看着她衣領比一般衣服要高上幾寸,遮住的地方正好是她

猜你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