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裡握着筷子的動作緊了緊。
余特助會意，直接**了兩人視線的縫隙里，愣是把兩人對視的目光扯開。
他說，「齊總，怎麼不動筷子？是我訂的這家套餐不符合你口味嗎？」
齊妄終於等到這句話了，他笑得邪肆，目光有意的落在沐詩詩的身上，「不是，下午吃太飽了，有些吃不下了。」
『吃不下，你還來。』
厲商哲心中腹誹。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是我訂的才不符合，你的胃口。」余特助寒暄了句。
可厲商哲的表情卻變得有點不對勁兒。
那邊齊妄正說著，「難道陸少就不想知道我……」晚上吃的什麼嗎？
話沒說完，就被厲商哲打斷，她抬起手示意ᵚᵚʸ齊妄不要再說，她看向余特助，「等會，余特助，你剛才說這才是你點的？」
余特助面對厲商哲，臉上露出了和對沐詩詩同款的狗腿子微笑，「是啊，唐老師還合口味嗎？」
厲商哲選擇無視他的殷勤，繼續問，「那這包間也是你訂的了？」
余特助雖然不懂厲商哲為什麼問這個，卻還是老老實實地點頭，「是我訂的，怎麼了？」
「你叫什麼名字？」
『馬上就要破案了。』
沒等余特助回答，沐詩詩就替他說，「余佳琪。」
『難怪，但凡林雪瑜說個余字，我都不會進這個房間。』
余特助此刻感動得不能自己，沒想到陸少居然還記得他的名字，眼淚差點就要掉出來了。
「哦，對了，齊總剛才想說什麼來着？」
厲商哲不想和沐詩詩說話，就又把話題繞了回去。
「沒什麼。」
此刻齊妄的聲音沒有之前那麼張揚了。
他臉色有些難看，剛才他的話說了一半，本來還想氣沐詩詩，可厲商哲完全一副不在意的樣子，他現在再說出那種話，完全就是自取其辱，索性就不說了。
厲商哲飯吃到一半，去了一趟洗手間。
齊源前後腳也跟了出去。
厲商哲一出來，就看見了外面等着她的齊源。
齊源面色冷淡，眸光沉了沉。
厲商哲上次見她本來還挺有好感的，她還蠻佩服齊源身上那股女強人的那股勁的，但這次見到她時，厲商哲好感全無。
她不喜齊源明知道沐詩詩是她的前夫，打電話的時候卻連一個字都不提，如果齊源當時說了，她這會兒也就不會出現在這裡了。
她繞開齊源，來到洗手台，打開了水龍頭。
嘩嘩的水流聲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
厲商哲也不想和她耗着，率先開了口，「齊副總，你有什麼指示？」
「這次談判對之一很重要，這關乎到之一以後的發展。」齊源語氣嚴厲。
厲商哲抬起眼，扯了一下唇角，她透過鏡子看着齊源，眼裡閃過一抹不屑，「所以呢？」
齊源臉色不是很好看，在她眼裡厲商哲不過就是之一簽的一個漫畫作者而已，她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跟她叫板。
只要她齊源一句話，她的漫畫立刻就能從網站上銷聲匿跡。
她靠什麼？
難道靠她那沒用的弟弟嗎？
「你老實點，別惹陸少不快，要不然於你，於我，於之一都不好。」
齊源的話里充滿了威脅的意味，她見厲商哲沒什麼情緒，繼續道，「你現在應該知道，你的漫畫口碑並不好，陸少願意買你的版權，你就別不識抬舉了，他要是不高興的話，你這版權可就賣不出去了，陸少不會買，別的公司就更不會買。」
厲商哲嫣然一笑，「怎麼？不是你拿我釣沐詩詩的時候了？」
齊源眉間一緊，「你什麼意思？」
「齊副總，你自己心裏沒數嗎？沐詩詩今天是為誰而來，又是給誰的面子，一個版權簽約而已，他堂堂陸氏總裁，怎麼會浪費時間跑這裡，你不會真以為，他是來跟你談生意的？」
厲商哲話裡有話，她見齊源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得難看，繼續道，「怎麼，還看不明白嗎？」
厲商哲收起臉上的笑意，表情也冷了下來，「現在的之一是靠着我吃飯，版權是，漫畫是，你大可以因為不快砍掉我的漫畫，但你覺得當下的之一有什麼別的能拿的出手的作品嗎？」
之一的漫畫APP下載量，完全是靠着厲商哲作品撐起來的，漫畫榜二的銷售量和厲商哲的漫畫差了一大截。
若是真的砍掉了厲商哲的作品，之一的APP必然會遭到重創。
她看着齊源那張愈發陰鷙的臉，不知是哪裡來的勇氣，她靠近齊源耳邊，薄唇輕吐，語氣格外囂張，「而沐詩詩亦是！」

第84章 結束飯局
其實，厲商哲並不知道沐詩詩這次來是為了什麼？剛才她跟齊源說的那些話都是胡說八道的。
她就是想氣氣齊源，從她身上獲利，居然還想着威脅她？
還真當她是軟柿子，那麼好捏？
*
兩個女人出去後，包間裏面只剩下三個男人。
厲商哲出去了，沐詩詩也沒什麼心情吃飯了，他放下筷子，他拿着一盤蝦放在自己的面前剝了起來。
余特助也跟着放下筷子，主子都不吃了，他就更不能吃了。
余特助剛想開口，問要不要他幫忙。可就被一道聲音搶了先。
「陸少，別來無恙啊？」
齊妄笑眯眯地盯着沐詩詩。
齊妄是長了一雙狗狗眼，睜開時無辜可憐，眯上的時候就像一隻狐狸一樣狡猾。
余特助光是看着就覺得瘮得慌，沐詩詩的眼神充其量就是個冷，齊妄這眼神讓他覺得這裏面好像還藏着點別的什麼東西。
聽道上說，這個齊妄不簡單，也對，他都能和朱總那樣的人混到一起，能簡單到哪裡去？
沐詩詩依然在剝蝦，看都沒看他一眼。
齊妄並沒有因為被沐詩詩下了面子而覺得不快，他自說自的，「大家都能看出來，你對你這前妻還有意思，要不咱倆換個消息怎麼樣？關於你前妻的。」
沐詩詩低垂的眉眼終於抬了起來，探究的目光看着齊妄，「你想知道什麼？」
齊妄笑意更深了，「我就想知道，上次是誰那麼大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