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起聞言，看了看鹿南煙。
原本只是談事的正經關係，陸京池這一說，倒像是有什麼一樣。
孤男寡女，稍一潤色，便是說不清楚的曖昧。
鹿南煙起身，說：「范總，我就先走了。」
「好。」
鹿南煙動手去拉門，落落大方，倒是門口的陸京池看見她，頓了一下，微微點頭致意算是打過招呼，便抬腳朝范起的辦公室走去。
倒是沒有想像中，劍拔弩張，老死不相往來的那股子嫌棄，有的只是一種淺淺淡淡的疏離感，還挺客氣。
這種狀態，不撕破臉，不會給外人看笑話，算是最好的離婚夫妻的狀態。
鹿南煙抬腳往外走。
不過范起辦公室的門沒關，陸京池的聲音還是清晰的傳了出來，他語氣嚴肅，有點不耐煩，說：「范起，公司的項目，可不是你用來討好女人用的。」
他刻意壓低了聲音。
鹿南煙就聽見這一句，就離開了。
往壞來想，無非是，陸京池不願意看見她好過，大概對陸京池來說，離婚不僅是一刀兩斷的事，最好還能你死我活，他活得很好，事業騰飛，所以就想方設法來整她了。
往好處想，那就是陸京池可能確實不喜歡在工作上走後門。
偏偏鹿南煙跟陳氏合作的目的，是靠這些小項目，積少成多，最後能跟陳氏來一場正規合作。
她依靠陳國山的資源創辦公司，本來的目的，也就是陳氏。
陳氏的合作方，不一定得有多厲害，更多的是信任。
不過鹿南煙很快就知道，陸京池根本就無心折騰她，其他他的那些朋友，還是照舊跟她往來，只有陳氏的項目，一點落不到她手裡。
鹿南煙只好暫時轉移注意力，把所有的精力先往外轉。
顧越算是陸京池朋友裏面，對她最為客氣的，兩個人談完事情之後，顧越想起什麼，隨口說了一句：「澤元馬上要放假回國了。」
鹿南煙說：「我知道。」
顧越說：「悅馨姐，前幾次出國，我覺得陸京池好像談朋友了，但是不是溫湉。」
鹿南煙看了他一眼。
「我出差正好跟他組了個局，他喊一個女生媳婦兒。」顧越說。
鹿南煙只說：「他那副皮囊，即便無縫銜接也正常。」
「我是想說，他結婚了，是好事，就不會在跟你離婚的事情上斤斤計較了。不然你日子不好過，這一個地方生活的，天天得撞上，也怪尷尬的。」
鹿南煙笑了笑，沒說話。
顧越的話還沒有說完，他們就撞見陸京池了，他手裡一支煙還沒有點，有些古怪和不悅的看着顧越，刻意忽略了鹿南煙，只冷淡道：「你少在背後編排我。「
大夥談生意，都喜歡來這個地方，大概他也是來跟客戶見面的。
鹿南煙轉身要走，陸京池卻主動道：「悅馨姐，我們之間也沒有什麼矛盾，當時剛離婚有些接受不了，現在想一想，沒必要刻意避嫌，光明磊落反而大家不會多想。各種不和反而會讓被人編出一萬種故事。「
他微頓，道，「之前沒放下各種不客氣，是我不應該。「
鹿南煙嘴角一如既往的微微揚着，朝他點點頭。
「還有，我確實談戀愛了，年紀也比我大點，在國外工作，大概半年才回來。我吃了異地的虧，本來想讓她回來的，她偏不，說事業為重，我不好逼她。反正慢慢來吧。「他反問道，」你呢，沒和那位在一起？「
鹿南煙如實說：「沒有。」
「你行情還不錯，范起對你也挺上心，確實沒必要就跟那位一起。」陸京池客觀的說，「不過，范起是個好男人，也沒怎麼談過戀愛，你別因為那位辜負他。」
也是真正放下了，才能冰釋前嫌，給她真誠的建議。
半年前像是一個一點就能着的炮仗，恨不得讓全世界知道，他恨她。每說的一句話，就像是在刻意引她注意，證明給她看，她算不上什麼。
只是鹿南煙心如明鏡，越是刻意越假，如今這樣才像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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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陸京池在辦公室跟范起說的那句「用項目討好女人」也是在背後，並不是故意說給她聽的。他壓了聲音的。
「我沒時間去想談戀愛的事，一切順其自然。」她也沒有立刻否認范起。
陸京池看了看時間，客氣問了一句：「需不需要我送你？」
「不用了。」她拒絕道。
陸京池便點點頭，很快離去，跟另外的高層打招呼去了。
鹿南煙看着他跟其他人相談甚歡的模樣，好一會兒才收回視線。
陸京池確實跟之前有些不一樣了，就算他半點跟她交朋友的念頭都沒有，半點利益不肯便宜她，但是表面上，他依舊能表現的把她當成好朋友的模樣。
禮儀周全，底下是疏離算計。
一個成熟的、但是女人最好得望而卻步的男人，大抵如此。整場下來，顧越半句話都沒有**來，只是在陸京池走了之後，看了眼鹿南煙，有些底氣不足的說：「悅馨姐，陸京池哥看着挺陌生的是不是？」
鹿南煙淺笑着：「人都是會變的。」
顧越想反駁兩句，可是並沒有找到適合的話，便放棄了。
陸京池跟鹿南煙也不止一次遇見，每一次，表面上都維持的挺好，陸京池客氣，鹿南煙比他更加客氣。
幾次下來，就連蔣英芝也說，現在兩個人這種相處方式也挺好，比之前那種隱隱的敵對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