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若煙傅景行》[鹿若煙傅景行] - 鹿若煙傅景行第19章

見她承認了,可臉上絲毫沒有犯錯的慚愧和後悔,傅景行臉色難看非常:「姐,你……」「可我做一切都是為了誰?
都是為了你啊!
咱軍人世家,你就算不能找個門當戶對的大院里的人,也該是個城裡有學歷的姑娘,哪裡輪得到鹿若煙一個窮的叮噹響的貧農,還是咱家洗衣做飯的保姆!」
說到這兒,江慧芳氣的面紅耳赤:「而且她還那麼不要臉的爬上你的床,害的咱沒了爸媽,你要我咋接受一個害死咱父母的女人當弟妹!」
傅景行怒從心起:「你可以不喜歡鹿若煙,但你怎麼可以栽贓她,你知不知道她差點因為你坐牢,你也已經犯罪了!」
江慧芳頭一扭,賭氣地坐到沙發上:「那又怎麼樣,你還能把我這個親姐送去公安局?」
氣氛陷入寒冰般的沉默。
就在江慧芳以為傅景行快要妥協時,卻見他抓着離婚申請報告大步跨了出去。
她『噌』的起身:「你上哪兒去?
把離婚報告留下!」
見傅景行不停,她又氣惱大喊:「你找不到她的!
我打聽過了,她帶着江安安和那老太婆早上就坐車走了!」
傅景行步伐一滯,但還是頭也不回地走了。
外頭的警衛員敬了個禮,他繃著臉直接上了車。
隨後,他打了個電話,查到了鹿若煙的去向,買了汽車票去了南茂市。
鹿若煙家在南茂市的虹新村,汽車走最快的214國道需要五個小時,現在去追應該還追得上。
就在傅景行剛發動車子,一營營長楊超開車過來。
他下了車,急匆匆跑過來:「團長,緊急集合!」
傅景行面色一變:「出什麼事了?」
「南茂市出現嚴重山體滑坡,214國道、虹新村、荷葉村等六七個村子都被埋了!」
======第12章======聽着楊超的話,傅景行瞳孔驟然緊縮。
恍然間,腦海中鹿若煙和江安安的模樣都成了黑白色!
214國道,虹新村,無論他們在哪兒,都難逃脫山體滑坡的厄運。
沒等楊超反應,傅景行猛地發動車子,朝部隊疾馳而去。
他也來不及多想,連忙上車跟了過去。
臨危受命,傅景行帶着上級的緊急指令,帶人趕往南茂市搶險救人。
越靠近南茂市,雨越大。
車上,楊超看着身邊緊盯窗外的傅景行,臉上不由閃過抹疑惑。
傅景行是出了名的沉穩和臨危不懼,為什麼現在會從他眼裡看到不安,還有絲若隱若現的慌亂。
「團長。」
楊超忍不住問,「你沒事吧?」
傅景行抿唇不說話,滿腦子都是鹿若煙他們的安危。
直至天黑,部隊的車才穿過南茂市,上了214國道,行駛十公里後,遠遠就看見國道旁傾塌的山坡,混着石頭和樹根的黃土幾乎淹沒為了整條路。
靠着車燈和手電燈,隱約可見被埋的車輛。
已經率先抵達的公安醫生們正在搶救傷員,現場一片混亂。
8傅景行強壓下心頭的鈍痛,穩住情緒沉聲開口:「楊超,張文軍,唐建國,把你們的人分成三撥,一撥開路,一撥搜救倖存的人,一撥幫醫生運送傷員,快!」
「是!」
『轟隆——!
』幾聲震耳欲聾的雷鳴,雨水像瀑布傾瀉而下。
雨水順着雨衣帽滴落,擦過傅景行剛毅的眉眼。
他拿着鐵鍬,跟着戰士清理被黃土淹沒的道路,不忘高聲喊:「雨太大,注意山體二次滑坡的危險!」
話音剛落,楊超跑了過來:「團長,有鄉親們說有兩輛長途汽車被衝下坡了,裏面大概四五十個人!」
聞言,傅景行心一咯噔:「那愣着幹什麼,去救人!」
說著,扔下鐵鍬拿過安全繩,就要自己親自下去。
楊超擰着眉:「可兩輛車被埋的太深了,坡下太黑,江水又急,根本沒辦法……」「就算被埋到地下十八層,只要我們還穿着這身衣服,就得把他們挖出來!」
傅景行沒有多說,將安全繩固定好後就要下坡。
楊超也不再猶豫,讓人照着路,也帶着人跟着下去。
大雨下了整夜,直到天快亮才停了下來,一輛被埋的長途車才被挖出來。
藉著天光,大家才看清江邊的情形。
幾件衣服和行李七零八落躺在江邊,樹枝隱約可見有人拚命抓住的痕迹,而本該又二十幾人的車內,只剩下了五個人,沒有一個人活着。
一種從沒有過的心慌爬上傅景行的心,他兩眼熬的通紅,磨破的雙手還不斷搜尋着那細絲般的希望和可能。
可挖開車頭前黃土,一個熟悉的木箱露了出來。
他目光一怔,想起那天準備帶江安安去張燕家時自己提的木箱。
沾滿血泥的手微不可察的顫了顫。
打開木箱,裏面都是江安安和鹿若煙的衣服!
傅景行呼吸猛然窒住:「芳菲,安安……」楊超轉過頭,只見傅景行整個人面無血色的僵住,如遭雷擊的視線緊盯手裡着木箱。
他上前想接過,卻在觸碰時,一張鹿若煙和安安的合照從木箱夾層里掉了出來。
楊超大驚:「這是……嫂子?」
======第13章======沿着214國道,傅景行帶着戰士們一路救援。
直到一個月後,軍區派來另一個團接替,他們才接到撤退的命令。
回去的途中,楊超瞄了傅景行好幾眼,終於忍不住開口:「團長,現場不是沒找到嫂子嘛,說不定……她被救了。」
然而這番安慰連他自己都覺得很牽強,江水湍急,連一個大男人都會像浮萍一樣被沖走,何況是個柔弱的女人,還有不過三歲的孩子。
整整一個月,在被救下的倖存者里,沒有任何關於鹿若煙他們三人的消息。
傅景行始終沉默,熬了幾天的眼血絲遍布,目光落在很遠的地方。
心和大腦好像已經麻木,全依靠着本能運作着保持生命。
鹿若煙,你在恨我嗎?
活着一聲不吭地走了,死了也不來夢裡看看我……傅景行捏緊拳,只覺乾澀的眼眶湧上了遲來且二十多年都沒再出現的酸脹感。
……南茂市,賓來飯館。
「阿媽!」
1鹿若煙剛把手上的麵粉洗掉,江安安就跑了過來,親昵地抱住她的腿。
她眉眼一軟,擦了擦手後把孩子抱進懷裡,揉了揉那小肉臉:「看你跑的滿頭汗,小心摔着。」
江安安蹭着她的肩,奶聲奶氣地說:「阿媽,安安餓了。」
話音剛落,一道溫柔的聲音響起。
「安安,你跑那麼快,叔叔都追不上你了。」
鹿若煙抬起頭,只見何建濤拎着書包,一臉無奈地走過來。
她連忙放下孩子起身,目露感激和歉意:「何老師,真不好意思,總是麻煩你替我接安安。」
何建濤笑了笑:「別這麼說,要真論起來,我還得感謝你,讓我這家生意一直不怎麼好重新做起來了。」
聽到這話,鹿若煙不由想起一個月前的事。
汽車剛到南茂市車站暫停,阿嬤突然肚子疼,她只能帶着江安安送阿嬤去車站找廁所,沒想到出來時,車竟然走了。
也因為這個意外,讓他們祖孫三人逃了一命,好在錢跟身份證都在身上,她只好帶着阿嬤和江安安在市裡找了個便宜賓館住下。
想着阿嬤的病,她便暫時在這個飯館找了廚娘的工作。
老闆何建濤是一個中學老師,而這個飯館是他去世兩年的妻子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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